第15章 明开国之战

明太祖朱元璋奋起淮右,首定集庆,西克湖湘,东兼吴会。并山东,收河朔。进攻幽燕,芟除秦晋,讫于岭表。最后削平巴蜀,收复滇南。八征漠北,元裔衰残。禹迹所奄,尽入版图。开国伊始,革除蒙古法制,恢复汉唐官仪。其开国诸战役:攻取集庆之战:元顺帝至正十四年(1354年),朱元璋攻取滁州,十五年攻取和州、太平、集庆(今南京),并略取集庆外围各战略要地,奠定帝业基础。平定陈友谅之战:元顺帝至正十八年(1358年),朱元璋大败陈友谅于池州;二十年,再败陈友谅于应天府外围地区;二十三年,三败陈友谅于鄱阳湖,友谅死。翌年,陈部余众悉降。平定张士诚之战:元顺帝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朱元璋攻略江淮各地;二十六年,攻略湖州、杭州;二十七年,攻陷平江,士诚败死。元顺帝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朱元璋降服方国珍。二十八年(1368年),朱元璋平定福建、两广。是年,朱元璋即帝位于应天(今南京),国号“明”。元顺帝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十月开始北伐之战,由徐达担任指挥,使用总兵力共为二十五万人,至洪武二年(1369年)八月攻克甘肃庆阳结束,共历时约二年。有攻取山东之战(1367年十月至1368年二月),攻取河南之战(1368年二月至五月),攻取河北及大都之战(1368年七月至八月),攻取山西之战(1368年八月至十二月),攻取陕甘之战(1369年三月至八月)。1371年灭夏蜀。1381年平定贵州云南。征漠北:明太祖征漠北自洪武二年常遇春北征开平应昌,至三十一年临终未已,历时凡二十九年。重点记叙点评鄱阳湖会战、攻取河北及大都之战。

鄱阳湖会战:陈友谅攻洪都,引起鄱阳湖会战。友谅之所以敢自武昌东下反攻,则由下述情势引起:苗军叛吴,杀胡大海于金华而据之,全浙震动,朱元璋派兵,经月始平定之。祝宗、康泰于三月在洪都叛变,朱元璋急命徐达自沌口(武昌汉阳西南三十里)还救,至四月中下旬之间始克复之。是年十月,池州守将罗友贤又叛,谋通于张士诚,因之,杭、歙又为之震动。虽旋即命常遇春讨平之,而此时张士诚又连合元军,命吕珍及弟士信将兵十万攻安丰。至正二十三年二月围城久之,城中乏食,刘福通乃求救于应天。三月初,吴公朱元璋率徐达常遇春至安丰,而城已破,乃力攻克复之,吕珍遁走。救出韩林儿,居之滁州。然后命徐达等移师攻庐州,自还应天,元将左君弼竭力固守,达等围攻三月不能克,安丰亦为元兵乘虚所取。是时洪都亦为陈友谅所围,危在旦夕。于是朱元璋遣使召徐达常遇春曰:“为庐州而失洪都,非计也!”达等遂解围还救。综观上述朱元璋克江州洪都后之情势,可谓疲于奔命矣。

陈友谅于徐达等自沌口还救洪都之后,又悉苗军叛吴,且有安丰之难,乃积极准备乘机东征,造巨舰高数丈,上下三级,级置走马棚,下设板房为蔽,置橹数十,橹箱皆裹以铁。至正二十三年二月,遣其大将张定边复陷绕州(今鄱阳县)。四月,闻吴公朱元璋援安丰,遂与其家属、百官乘巨舰,空国东征,号称六十万,二十三日壬戌直寇洪都,于是展开此役之大决战。

吴方守城者,为都督朱文正与参政邓愈。其守城部署为:邓愈守抚州门;佥院赵德胜守宫步、土步、桥步三门;指挥薛显守章江、新城二门;元帅牛海龙、赵国旺、许珪、朱潜、程国胜等守琉璃、澹台二门;文正居中节制,自将精锐二千往来接应。

四月二十七日丙寅,友谅攻抚州门,士兵多载竹盾如箕状以御矢石,极力进攻,城毁二十余丈。邓愈以火铳击退敌兵,随即树立木栅,敌来争栅,文正督诸将死战,且战且筑,通夕复完所坏城。而总管李继先,元帅牛海龙、赵国旺、许珪、朱潜,万户程国胜等皆先后战死。

五月间友谅分遣之兵,又分别攻陷吉安及无为等地。同月八日丙子友谅复攻新城门,指挥薛显率锐卒开城突击,斩其平章刘进昭等,敌兵乃退。

六月十四日辛亥,友谅增修攻具,欲破栅自水关攻入,朱文正使将士以长槊从栅内刺之,敌夺槊而进。文正又命煆铁戟铁钩穿栅刺敌,敌来夺手皆灼烂。友谅尽攻击之术,而城中备御万方,杀伤甚众。友谅又攻宫步、土步二门,赵德胜巡城至官步门楼指挥,腰中流矢而死。

至是洪都被围既久,内外阻绝,朱文正见情势危急,遣千户张子明告急于应天。子明潜出南昌,夜行昼止,半月始达。朱元璋问友谅兵势,对曰:“兵虽众,死者亦不少,今江水日涸,敌巨舰将不利,又师久粮乏,援兵至,必可破。”朱元璋令子明回报文正坚守一月待援。子明还至湖口为友谅兵所擒,逼令至城下诱降,子明阳许之。至则大呼曰:“主上令诸公坚守,大军且至矣!”友谅怒杀之。

六月末,朱元璋遣使至庐州令徐达等解围回师。七月六日癸酉,亲率徐达、常遇春、廖永忠、俞通海、冯国胜诸大将及儒臣刘基、陶安、夏煜等舟师二十万,刻期并发。十六日癸未师次湖口,先遣指挥载德以一军屯于泾江口(AH宿松西南百里滨于大江),另以一军屯南湖嘴(九江东四十里临彭蠡湖口),以遏友谅归路。又遣人调信州兵守武阳渡(南昌东南,西洛水入武阳水之口),以防其奔逸。

截至七月十九日,友谅围攻洪都已八十五日,及闻援军大至,乃解围东出鄱阳湖以迎敌。朱元璋率诸军由松门(都昌县南二十里)入鄱阳湖。二十日丁亥与友谅师遇于康郎山(江西余干县西北八十里鄱阳湖南涯),友谅列巨舟于前,朱元璋谓诸将曰:“彼巨舟首尾连接不利进退,可破也。”乃命舟师列为十一队,火器弓弩以次鳞列,并令诸将近敌舟先发火器,次发弓弩,及接近则短兵击之。但本日双方未接战。二十一日戊子,徐达、常遇春、廖永忠等进兵搏战,达身先进攻,败友谅前军,杀敌千五百人,获一巨舰。俞通海复乘风发火炮,焚敌舟二十余艘,杀溺死者甚多。徐达等搏战良久,火延及达舟,敌乘之,达扑火更战,朱元璋亟遣舟进援,达又力战,敌舟乃退。

俄而友谅骁将张定边奋前直犯朱元璋舟,舟忽胶浅,敌兵趋集,围之三匝,吴军奋勇格斗,定边不得接近。而吴将韩成、宋贵、陈兆先、程国胜等亦皆在激战之际,陷阵死之。当此危急之时,幸常遇春飞矢射中定边,通海、永忠复飞舸来击,定边始退。朱元璋之舟亦因通海、永忠之舟骤来,水涌其舟,朱元璋始得脱险。会日暮,朱元璋集诸将申明约束,喻以生死利害。又虑张士诚乘虚入寇,命徐达还守应天,盖此时士诚已破安丰,又杀杨完者于杭州,而称吴王于平江,其势盛极一时故也。

二十二日己丑晨,朱元璋鸣角集师,亲布阵复与陈友谅决战。友谅悉以巨舟连锁为阵,旌旗楼橹望之如山,吴舟小,仰攻多受挫,连战三日均极不利,张志雄、丁普郎、余昶、陈弼、徐公辅等皆战死。于是朱元璋虽亲督战,斩队长十余人,仍无效果。部将郭兴进曰:“非将士不用命,实舟大小不敌,非用火攻不可。”朱元璋深以为然,乃命七舟载以火药,束草为人饰以甲胄,各持军器作斗敌状,令敢死士操之,另备走舸于后。操舟人于是日脯时,乘东北风起,迫近敌舟,乘风纵火,风急火烈,须臾之间,敌水寨数百艘悉被焚烧,浓烟冲天,湖水尽赤,吴军又乘势攻击之,敌死伤甚众,友谅弟友仁、友贵及平章陈普略等皆被焚死。友仁称为五王,有智数骁勇善战,因其与诸将之死,友谅为之气夺。

翌日朱元璋复谕诸将曰:“友谅战败气沮,亡在旦夕,今当并力灭之。”于是诸将皆奋发。朱元璋舟樯色白,友谅察知之,图并力来攻。朱元璋知之,夜令诸将尽白其樯,敌不能辨,深为惊骇。二十四日辛卯,吴军复联舟进攻,敌巨舰运转困难,吴军环攻之,杀伤其士卒甚多。搏战自辰至午,友谅军大败,遗弃旗鼓器仗浮蔽湖面。友谅见战斗不利,欲退保鞋山(即大孤山),但为吴师所扼,乃敛舟自守不敢更战。吴军诸将欲退师少休士卒,朱元璋曰:“两军相持先退不利。”俞通海以湖水浅,请移舟扼江上流,朱元璋从之。因水路狭隘,舟不能并进,白昼恐为敌所乘,乃利用夜间移泊于左蠡(江西都昌县西北五十里临彭蠡湖东)。友谅亦移舟出泊渚矶(星子南七十里当鄱阳之西渚)相持。

两军相持三日,友谅左右二金吾将军率所部来降,友谅兵力益衰。朱元璋见其避战,出书激之,友谅怒留使者,并建旗巡寨令获吴将士皆杀之。朱元璋闻悉,乃为攻心之计,命悉释所俘,伤者医之,并下令获敌将士皆勿格杀,又悼祭其弟侄及战死将士。同时命常遇春等率舟师横截湖面,邀敌归路,又以一军立栅于岸控湖口。友谅因此,历十有五日不敢出。朱元璋又作书辱之,友谅忿恚不答。乃分兵略其蕲春、兴国(今阳新)等地。友谅食尽,遣舟掠粮于都昌,又被朱文正部所焚毁,因之势益穷困。时吴之水陆军又结营于江之南北岸,置火舟火筏中流,戒严以俟。

至八月二十六曰壬戌,友谅势穷力蹙进退失据,欲奔还武昌,乃率楼船百余艘趋南湖嘴(九江东四十里临彭蠡湖口),为吴军所遏。于是友谅冒死突出湖口,欲绕江下游,由泾江遁去。朱元璋麾诸军邀击,以大舟大筏冲之,追奔数十里,自辰至酉搏战未解。及至泾江口,预置该处之师又截击之。嗣有降卒来告:友谅已在舟中中流矢贯睛及颅而死。吴军闻之,大喜欢呼,竞奋出击,遂擒其太子善儿、平章姚天祥等。翌日其平章陈荣等悉舟师来降,得士卒五万余人,惟张定边乘夜以小舟载友谅尸及其次子理走武昌,复立理为帝,于是朱元璋复有进攻武昌之战。友谅死时四十四岁,称帝凡四年。是役之后,朱元璋以友谅已死,喜谓诸将曰:“此贼亡,天下不足定矣!”又谓刘基曰:“我不当有安丰之行,使友谅乘我出,应天空虚,顺流而下,我进无所成,退无所归,大事去矣。今友谅不攻应天,而围洪都,计之下者,不亡何待!乃知天命有所归也。”

攻取河北及大都之战:明洪武元年(1368年)四月二十四日,太祖由应天至汴梁,五月间改汴梁为开封府,召徐达至汴谋议北伐,乃决定由临清直捣元都之方略。当时徐达之状况判断为:“大军平齐鲁,扫河洛,库库特穆尔(王保保)在太原,逡巡观望,潼关既克,李思齐、张良弼失势西窜,元声援已绝。今乘势直捣元都,搏其孤城,必克无疑。”(盖遵太祖北伐之方略所完成之步骤)太祖对徐达之意见甚表同意,惟复据图指示曰:“北方平旷,利于骑战,不可无备,宜选裨将提兵为先锋,将军督水陆之师继其后,下山东之粟以给馈饷,转临清而北,直捣元都,使彼外援不及,内自惊溃,必可克也。”

进军之计已定,是年七月二十八日,太祖发开封还应天,以副将军冯宗异留守。徐达乃遣使檄都督同知张兴祖、平章韩政、都督副使孙兴祖、指挥高显等将益都、济宁、徐州之师会于东昌,以备继续北伐。

是年闰七月初一日,徐达率军自中湾(今HEN省封丘县西南)渡河规取河北,命参政傅友德、右丞薛显为先锋取卫辉。三日达与傅友德等会兵于淇门(HEN省汲县东北五十里),继即连克彰德(今河南安阳县)、广平、赵州(今HEB省赵县)等地,HD尹都久玉以城降。十一日达军进至临清作如下处置:遣使至东昌乐安檄都督同知张兴祖、乐安指挥使华云龙俱将兵来会。令傅友德率步骑以开陆道,会友德游骑擒元将李宝臣、都事张处仁,遂以为向导,自陆路进发。命都督副使顾时备浚牐,以通舟师,自临清至通州之水道。

是月十五日,平章韩政、都督副使孙兴祖,俱会师临清,徐达乃命韩政守东昌并镇抚临清,达率步舟师刻期北上。十四日常遇春克德州,遂与徐达合兵攻取长芦(今HEB省沧县),直抵直沽(今HEB省TJ市),获敌海舟七艘造浮桥济师。常遇春、张兴祖各率舟师并河东西以进,步骑循陆而前。元丞相伊苏(亦称也速)等捍御海口(HEB省天津县南),望风奔溃,元都大震。

是月二十五日,徐达等率师至河西务(今HEB省武清县东北三十里),大败元平章俺普达朵儿只进巴,擒其知院哈刺孙等三百余人。进抵通州(今HEB省通县),达师营于河东岸,常遇春营于河西岸。翌日大雾,指挥郭英以千人伏道旁,率精骑三千直抵通州城下。元将五十八国公,率敢死士万余张两翼迎战,战良久,英佯败后退。敌乘胜来攻,伏兵齐起截敌为二,敌军大败。二十八日达军克通州。元知枢密院事市颜特穆尔,力战死之。

元帝闻通州已失,大惧,乃命淮王帖木儿不花监国,与中书左丞相庆童留守大都,自率后妃太子等乘夜出建德门由居庸关奔上都(今多伦)。

八月二日徐达等进军取元都,至齐化门,将士填壕登城而入,元监国不花、左丞相庆童、平章德尔毕什、保赛音布哈,及右丞张康伯、御史中丞穆辰等,不降,死之,元都遂陷。

徐达攻入元都后,封府库国籍宝物及故宫殿门以兵守之,下令士卒不得侵暴,吏民安堵,市肆不移。继命元朝大小诸臣皆送告身(即委任状)于官署民籍中。一面遣将赴京献捷,一面命薛显、傅友德、曹良臣等将兵分守古北口诸要隘。又遣指挥华云龙经理故元都,重筑城垣以资守备,并遣张兴祖攻永平(今HEB省卢龙县)下之。

八月,明太祖诏大将军徐达改飞熊卫为大兴左卫,淮安卫为大兴右卫,乐安卫为燕山左卫,济宁卫为燕山右卫,青州卫为永清左卫,徐州五所为永清右卫,留兵二万人,分隶六卫镇抚之。并命都督副使孙兴祖、佥事华云龙守北平(改元都为北平府),着大将军徐达、副将军常遇春等率大军往取山西。

元顺帝虽已弃其大都北走,但犹有上都(今多伦县)为其反攻之策源,因而彼乃徘徊近塞,时谋南下恢复。故于洪武二年四月,遣其丞相伊苏入塞攻通州。是时,明在北平府之守备单弱,明太祖虑北平有失,将影响河北大局,乃于洪武二年四月,自凤翔调回常遇春之军还守北平,并命李文忠为遇春之副,以增强此方面之力量。又命之相机出塞,进取上都,以根绝后患。至六月初三曰乙丑,遇春与文忠率步骑九万,开始自北平进击,经三河(今县)鹿儿岭东进,采迂回战略,击破元将江文清于锦川(今辽宁锦县小凌河)后,元丞相伊苏迎于全宁(今赤峰),又败之。遂进攻大兴州(今滦平县西南)。北路军为自古北口出塞之军,至则分千骑为八伏,以断元守军之归路。元守将果夜遁,乃尽擒之。诸军遂取道新开岭(多伦县东南),进攻上都,于是月十七日己卯克之。元顺帝北走,遇春等追奔数百里,俘其宗王齐克慎,及其平章鼎珠等,凡得将士万人,车万辆,马三千匹,牛五万头。遇春亦于是役大功告成之后,于七月初七日己亥,还军至柳河川(今龙关县),发急疾而卒。

点评:宋朝重文轻武,教训惨重;明太祖朱元璋年号洪武,有寓意也。朱元璋战略运用最成功者有:①取集庆以为王业之基:此地自孙吴建都以来,历数百年,皆为大江首要之都会,六朝之所以能与中原抗争者赖此,所以能统治江南半壁江山者亦赖此,盖其所处之战略地理形势所使然也。朱元璋已取集庆,立即东下镇江、常州,南取宁国、建德,西守太平,北略扬州。此数地为集庆外围战略要点,元璋取之,集庆始可安宁,以从容经营王业。②江淮江汉方面战略:江淮方面,利用刘福通在安丰(AH省寿县),以为北方之掩护,而奉其年号,以便专力于江南。江汉方面,朱元璋已灭友谅后,即遣常遇春等略取襄汉,盖欲保据大江上游之荆湘,必须据襄汉。③先灭陈友谅,后及张士诚:友谅据上游之势,较之张士诚,其距应天虽远,而其威胁则远甚士诚。不仅战略形势上如此,而友谅步骑舟师,亦远强于士诚。且友谅野心勃勃,有顺流南下相并之志,而士诚则“自守之贼”,以得保其所据地为满足,而无远图。凡此,为朱元璋决策先灭友谅之原因。友谅已灭,东图士诚,则先北取其江淮之地,以断元室之援,南下湖、杭二州,以绝其与方国珍之连系,而孤立之。然后其攻平江之张士诚时,直犹取瓮中之鳖矣。④平定闽广之战略指导:实行夹攻之势,其时间、地域与兵力之配合,进军次序井然,极合“节约”“集中”兵力之原则,都能迅速将其平定。⑤北伐总战略:朱元璋遣将北伐时,提出其北定中原之总战略曰:“元建都百年,城守必固,若悬师深入,不能即破,顿于坚城之下,馈饷不继,援兵四集,进不得战,退无所据,非我利也。吾欲先取山东,撤其屏蔽,旋师河南,断其羽翼,拔潼关而守之,据其户枢,天下形势,入我掌握,然后进兵元都,则彼势孤援绝,不战可克。既克其都,鼓行云中、九原,以及关陇,可席卷而下矣。”此一北伐指导战略,可谓极其简要、中肯而明确。战略很高明,战术上英勇善战,军政素养很高,平民天子,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