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余友沈昕伯纮[1]自巴黎寄余《蝶恋花》一阕云:“帘外东风随燕到。春色东来,循我来时道。一霎围场生绿草,归迟却怨春来早。锦绣一城春水绕。庭院笙歌,行乐多年少。著意来开孤客抱,不知名字闲花鸟。”此词当在晏氏父子[2]间,南宋人不能道也。
注解
[1]沈昕伯纮:沈纮,字昕伯,王国维就读于东文学社时同学。
[2]晏氏父子:指晏殊与其子晏几道。晏几道,北宋词人。字叔原,号小山,北宋抚州临川县文港乡(今属南昌进贤)人。晏殊第七子。历任颖昌府许田镇监、乾宁军通判、开封府判官等。性孤傲,晚年家境中落。词风哀感缠绵、清壮顿挫。有《小山词》传世。
译文
我的朋友沈昕伯从巴黎寄给我一首《蝶恋花》:“帘外东风随燕到。春色东来,循我来时道。一霎围场生绿草,归迟却怨春来早。锦绣一城春水绕。庭院笙歌,行乐多年少。著意来开孤客抱,不知名字闲花鸟。”这首词的水平应当在晏殊父子之间,是南宋人所不能写出来的。
赏析
这首词语言稀松平常,境界更是浅显,别说晏氏父子,就是离老王顶瞧不起的周密、张炎都差得老远。王老先生孤高自许,目下无尘,但在他眼里,他的朋友们也俨然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其实人都是有弱点的。大师也都是凡人,很多时候都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