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上午快十点多。一辆小轿车停在明远家的大门口,明远一家人站在门口迎接了赵天瑞和妻子程清如。

赵天瑞是这个大家族里最尊贵的客人,一身毛呢衣料,浓眉大眼,程清如也是风姿卓约。

两个人从车里出来,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家人。

“妈”赵天瑞看着老母亲,叫了一声。而妻子程清如则扑进了老妈的怀里“妈,我好想你呀”!赵奶奶摸着儿媳妇的脸,连声答应着。

赵天瑞叫了一声“大哥”。

明远爸拍拍弟弟的肩膀“又胖了啊”赵天瑞又走到明远妈根前握着明远妈的手叫了一声“大嫂。”

明远妈应了一声。程清如也叫了一声“大嫂”拉住了她的手。几个侄儿侄女分别来问好,赵天瑞拍拍明成的肩膀,又拍拍明远的肩膀。“进屋吧”。

一家人说说笑笑进了暖洋洋的屋子。

进了屋以后,赵天瑞看见了柜又上父亲的遗像,两口子给父亲上了香,又跪下磕了个头。

赵天瑞扶着老娘在炕上坐好,明远端着两杯茶递给她们。又端来了油饼和水果。赵奶奶和蔼的看着儿子儿媳妇说“走这么远的路,先吃点吧”。两个人就拿起油饼掰开吃了些。

一家人围着问长问短。程清如说“我们放了假,有事耽误了几天才过来”。

“明轩和明朗好吗”?奶奶说。

程清如笑了,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来“给你带了几张照片”赵奶奶接过来仔细的看。“两个人这么大了。”赵奶奶看了,众人都接过来看。

程清如说“明轩和明朗回不来,都给奶奶和大伯大妈带了东西”。

赵天瑞给了明远车钥匙,明成和明远去搬,堆了很大一堆。

赵奶奶问起孩子的情况。程清如说“两个人都挺好的”。

明远抱了小宝来让二爸二妈看,程清如知道明远的事,也从地上的三个小孩里知道哪个是大宝,她摸摸大宝的头。大宝很乖巧的随着姐姐们叫了“二奶奶”。

小宝扭着头要找奶奶。明远妈抱过来,程清如夸赞小宝“这孩子长的真漂亮,”又问明远“你媳妇呢,舍不得给我看呀”!明远笑了,去找玉洁,玉洁看着人多,厨房里还有一大堆活没干,就进了厨房。

明远进来说“二妈叫你过去呢”。

玉洁洗了手,解开围裙,明远拉住了玉洁的手,走到二爸二妈根前给她介绍。

玉洁拘谨的叫了声“二爸好,二妈好”。

程清如爽朗的笑着“怪不得这孩子这么漂亮呢,你看看这妈妈就像是画上的人一样。是明远舍不得给我们看呢”。

明远说“没有”。

玉洁瞬间红了脸。

程清如一进门就注意到了玉洁,她打量着玉洁说,“我们都是自家人,别拘束,你和明远结婚了,我们忙,没回来,这是我的心意”。说着从包拿出个红包。玉洁连连拒绝。

“拿着吧”明远妈说“长辈的一点心意”。玉洁只好收下,凭感觉,她觉得份量不薄。

明远妈坐了会下来进了厨房,玉洁的手里拿着红包,递给明远妈,明远妈笑道说“你收着,给我干嘛,你二爸又不是外人”?

玉洁笑笑只好收起来,帮婆婆弄菜。明远妈觉得自己的媳妇太老实了。

“这次来多住几天。”赵奶奶问儿媳。

程清如点点头。

程清如从袋子里翻出些海鲜送到厨房。说“把这些做好了给女儿们吃”又要挽起袖子来帮忙。明惠赶紧拦住了。程清如说“咱们明惠越长越漂亮了,该找婆家了”。

明惠笑着说“能不能别说我”。

明远妈笑道“是该找婆家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明惠嗔怪道“妈,你在说我我生气了。”

明远妈就笑笑不说了。子欣跑进来喊道“奶奶,奶奶大姑来了。”明远妈放下刀去招呼女儿。

明兰一家三口人进了屋。女儿女婿争着向她们问好。明远妈把外孙女搂去怀里问长问短。明兰一家人见了二爸二妈,自然是十分亲切。明兰前脚到,后面明玉一家人也来了,一家人亲切的寒喧着,玉洁也放下手中的活忙着给姐姐姐夫们倒茶。问好。

程清如看见孩子们问“小朋友都到了吗”?小朋友都围到根前来,程清如给小朋友一人一个红包。每个小朋友的手里都拿到了红包。大宝也拿了三四个红包到妈妈这喧耀。告诉玉洁这个是二奶奶给的,这个是大伯给的。大姑给的二姑给的。

玉洁温柔的问儿子“你说谢谢了没有?”

大宝说“说了”。

玉洁笑着说“给爸爸给你收起来吧”。

大宝说好一就过去给了明远又找哥哥姐姐玩了。

坐了一会儿。明远妈又进了厨房,玉洁己经把该拌的凉菜拌好,该蒸的菜蒸好了。灶台上摆的满满的。玉洁这时候才觉得厨房大了真好。

明玉换了妈的衣服来帮忙。这个二女儿没念过什么书,是最疼妈的。

明远妈的二女婿志伟到厨房里根明远妈说话。志伟说“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说着捏着一片牛肉塞到嘴里。连声说“好吃”

明远妈笑着说“好吃多吃点”。

志伟说“我就是喜欢吃妈做的菜”。

“好吃多吃点,莱可以多吃,酒要少喝”。明远妈和蔼的说。

“他能少喝吗?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明远到了一起,哪次不喝醉”明玉说。

“你妈身体还好吧”明远妈问道。

“好”志伟说“我妈惦记着让你过去呢”。

“嗯,”明远妈说“有时间了一定过去”。

明兰进了厨房,从后面抱住了妈“妈你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

明远妈扭头和蔼的说“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啊”!

玉洁看见了十分羡慕。明兰三十多岁还有个妈疼爱,而自己呢。心里一阵酸楚。

客人多,明远和明成又摆了张桌子。明兰明玉帮着把凉菜摆上去。又把热菜炒好端上了桌。

赵天瑞拉着老妈坐在首席上,男人们坐一桌,明远妈和女儿们带着孩子们坐一桌。明远拿了个碗给大宝夹菜吃,明远妈拿过来说“你去叫玉洁吧”。

玉洁在这边抱着小宝睡了。明远来叫,玉洁问小宝怎么办?明远说抱过去。玉洁就抱着小宝进了上房。

明远铺好褥子,玉洁把小宝放上去。

大家都坐好,玉洁也过去坐好。这一桌,赵天瑞举杯说“大家干了,新年好”几个人都举起杯子一饮而尽。赵奶奶抿了一口,赵天瑞夹了一筷子菜夹到老妈碗里,老奶奶说“吃,都吃”。说着夹了一筷子菜给赵天瑞,赵天瑞吃的很香,他知道他多吃,老妈看着才高兴。

这边的桌子上,明兰给大人,孩子们倒了饮料,玉洁喝开水,明兰举起杯说“来,我们大家都举杯,新年快乐”。大家都纷纷举杯,大宝够不着,明兰专门和大宝碰了一下。

明远妈看着程清如说“大嫂家就这条件,你别嫌弃”。程清如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程清如看着桌上又说“春艳怎么没在?”

明远妈说“春艳的二哥也回来了,所以先回去了”。

程清如应了一声。

玉洁盛了饭和莱让大宝吃。大宝眨巴着大眼睛往嘴里扒饭。

程清如说“这孩子吃饭真好”。

明远妈笑着说“是很乖的”。又对玉洁说“小宝睡了,你也吃吧”。玉洁点点头。大宝看见几个孩子坐茶几上吃,也端着碗在茶几上吃。几个孩子你夹她碗里的,她夹你碗里的,又跑到大人根前要菜,端着饮料干杯。大人们看了,觉得十分有趣。

明远爸喝了几杯酒,有些晕,走过来,招呼着大家吃,又看着几个孙子,摸摸这个,瞅瞅那个,十分喜爱。

明玉说“爸,这大过年的,我妈辛苦了一年,你也不给我妈敬杯酒?”

明远爸说“年三十那天我敬了,我一年敬一次就行了,哪能天天敬酒呢?”

明玉说“我们没看见,不算数,得重新敬一回”。

说着就过来,硬拉着明远爸敬酒,明远爸没办法,只好又给老伴敬了一回,明玉才放过他。程清如也站了起来,敬了大哥一杯酒,明远爸高兴的喝了。明远爸招呼让女儿们好好吃,又回到座位上。

赵天瑞端着酒杯走过来,给明远妈敬酒,明远妈站起来。赵天瑞让大嫂坐着。恭恭敬敬给大嫂敬了杯酒。明远妈喝了,赵天瑞又祝侄女,侄媳妇新年好,大家纷纷站起来说新年好。

明远又过来拉二爸了,拉过去叫喝酒。赵天瑞对大嫂说“大嫂,你看你这儿子,今天不放过我了”。

明远妈笑着说“儿子见了你高兴嘛”,明远醉醺醺把二爸拉走了。

此时,这个久别重逢的家庭,聚在一起,推杯换盏,十分高兴。

几个孩子又一起玩去了。明远妈让一菲带着大宝好好玩。王洁不放心,出去看了几次。

中午饭后,奶奶和明远妈在家在炕上聊天。明兰明玉帮着收拾好了桌子。玉洁烧了些水,在厨房里洗碗,明兰进厨房添水,看见玉洁在洗碗。就要帮忙。玉洁说“大姐别沾手了,我很快就洗完了”。

明兰进去就说明惠让明惠去帮忙。明惠进了厨房。玉洁说不用了,让明惠要是有时间去看看大宝。明惠去巷子里看了看,几个孩子骑了两辆小自行车追我赶的玩的正开心。

明惠走到厨房门口对玉洁说了声“嫂子,大宝好着呢”又上了炕边磕瓜子边和大家闲聊。玉洁收拾好了厨房,小宝醒了。玉洁抱小宝到外面把尿,又哄。明远妈抱着小宝。玉洁进屋给小宝下了几条挂面,小宝不吃。玉洁只好自己吃了。玉洁又热了点肉汤,泡了些馒头喂小宝吃。小宝很挑剔,嘴巴吧唧吧唧只喝肉汤。小宝好不容易吃完,玉洁想去看看大宝。几个孩子呼啦一下进来了。都跑向了茶几上,拿着蛋糕吃了起来,吃完后,又抱着饮料,茶水喝。玉洁叫过大宝刚想叮嘱几句。一菲站门口喊,大家一下又忽啦跑出去。

“看这几个娃,比大人都忙”奶奶说。

大家都笑了。大孩子跑出去,小宝不乐意了。玉洁只好穿了衣服,抱着小宝出去了。

中午的阳光很好,玉洁抱着小宝在外面看几个孩子玩。小宝还不会走。玉洁只好弯着腰让小宝走。

屋子里,明玉小声说明惠“明惠,你嫂子两个孩子,又顾这个,又顾那个,你也不帮着点”。

明惠说“她自己生的孩子她不管谁管”。

奶奶说“你这么懒,以后可咋办?”

明远妈气愤的说“过了年看有人要就让走的远远的”。

明玉说“要不我在我们那给你找一个?”

“得了吧”明惠说“你们那城乡结合部,乱糟糟的”。

明兰说“明惠怕是有主意了吧”。

明惠没有说话,她当然有自已的主意。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玉洁抱着小宝进了门。明远妈接过来。说“你要是困了,回屋睡一会吧,夜里也睡不好”。

玉洁说“我不困”。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她怎么可能撇下客人去睡觉。

下午四点多,明玉说要回去了,家里只有婆婆一个人。自已也有大姑子小姑子。明远妈说“回吧,有婆家的人了,小姑子都回来了当嫂子的怎能躲娘家不回去”。于是就下来,给女儿操持饭食。中午有剩下的菜,又炒了两道热菜,做了个汤。吃完以后。明玉一家人告别二爸二妈回家去了。

明远几个人又开喝了。

天黑了以后,明远妈看着父子几个人喝高了,想着今天的炕没人填了,等她进屋后才看见玉洁把炕给她填了。玉洁又去填了自己的炕。

进屋以后,孩子们都围在一起玩,小宝也不闹。坐在奶奶怀里玩。玉洁安静的坐在一边。

明远父子几个人喝多了,明远出了门以后吐了,玉洁不放心出去看,看着明远的样子有些心疼让他少喝点。

明远笑着搂着玉洁说“我今天高兴,以后少喝点”。玉洁扶着明远回屋。明远妈看大家喝多了,说今天就到此吧,收了桌上的酒菜。又泡了几杯茶。大家围在一起喝茶聊天,都不愿走开。

天色晚了,明远叫过玉洁说“二爸胃不舒服,你去给咱们做点酸汤面吧”。

王洁点点头。明远又说“汤多点,别放肉,多放点菜”。

于是玉洁就进了厨房。厨房有现成的材料,好做的很。不出一会儿,玉洁就端着一盆汤面出来。又用小碗盛了,端给大家。面片指甲盖大小。看着很有食欲。赵天瑞喝了一口说“不错”。

明远说“你这个侄媳妇满意吗”?

赵天瑞说“满意”。

玉洁又给奶奶端一碗过来。奶奶笑着说“你都端来了,我只能吃了”。

玉洁又要往来端。都说不吃了。明远妈关切的说“你在吃点吧,晚上要给小宝喂奶呢”。玉洁就盛了饭准备走开。明远爸说“就坐这吃吧,你二爸又不是外人”。说着走到炕边去逗小宝。玉洁就坐了下来。

大宝走过来。玉洁喂他吃饭。明远说“我来喂吧”大宝吃了几口就走开了。

吃了饭。明成带两个女儿回家,赵子欣要和奶奶睡,明远妈说“今天回吧,屋里睡不下”。

玉洁吃完饭后,准备收拾,明远妈叫过她把小宝给她。玉洁抱着小宝回屋了。

玉洁走后,明远妈让明惠去收拾。

玉洁觉着真是累啊!她很快睡着了,一觉醒来,看见前院还亮着灯,心想她们肯定还在说话。她又睡着了,天麻麻亮时醒了,才看见明远和大宝睡她旁边。

第二天早上,玉洁早早醒来了。她进了厨房,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奶奶正在洗脸,玉洁帮着把水倒了。玉洁问奶奶早上吃什么?奶奶说“包饺子吧”。

玉洁就开始和面包饺子,明远妈咋晚睡的晚,起的迟了,起来后看见儿媳妇己经烧了一大锅粉汤。案板上己经包了些饺子了,很高兴。

玉洁笑着说“奶奶让包饺子,说二爸想吃咱的酸菜馅子了”。

明远妈说自已睡的迟了。玉洁说小宝吃了奶以后她就睡不着了。明兰也起来了,搭手一起包,程清如也要搭手包,明兰赶紧拉她进屋坐下,又泡了茶给她喝。

饺子包好后,玉洁去给小宝穿衣服喂奶。回屋后明远妈己经煮好了饺子,大家吃完以后。明远就在催。按照她们说好的。今天赵天瑞要去看自己的姐姐。奶奶去女儿家十分高兴。穿了自己的新衣服。让小儿媳妇看,小儿媳妇十分体贴的帮她梳了头,老奶奶十分开心。

明远妈也换了一身新衣服,明兰问爸“我妈穿这身衣服好看吗”明远爸看也不看说好看,所有人都笑了。走的时候,明远妈让几个孩子在家,嘱咐明惠在家帮忙照顾好几个孩子。

一行人走后,玉洁去洗碗,明惠却有点等不及了。她等玉洁从厨房里出来就把小宝塞给她走了。

玉洁的事很多,她把小宝放炕上让子涵帮忙看,赶紧去喂鸡鸭,喂羊,下午小宝睡了,又给几个孩子做饭吃,昨天剩了很多菜。她热了给几个孩子吃。好在孩子们不挑食,吃的很好。下午眼看明惠不回来了,她又把家里的鸡鸭羊喂了。又给孩子们弄吃的。又是收拾屋子。天擦黑时,又把各屋的炕填了。直到天黑透了,一家人才回来。明惠和妈她们前后脚回来。一回来就进自已屋了。

几个人又喝多了,都回屋睡了,明远妈扶着奶奶上了炕。玉洁问明远妈还吃饭吗?

“不吃了”明远妈说“都吃饱了”程清如和明兰都笑了。原来今天去了大姑家,几家人都在。也是非常热情,中午吃了,晚上又吃。明远妈问玉洁吃的什么。玉洁说昨天剩了很多菜都吃了。

第三天,赵天瑞提出去看看大哥,二哥,也就是明远的大舅二舅。他忘不了当初上学,没有学费,是明远妈回娘家哥嫂那里借钱供他上学,明远妈听了很感动。于是一家人去了舅舅家。

玉洁和明惠在家,明远妈又叮嘱明惠在家。可是吃完早饭后,明惠又走了。好在明成在家。吃完饭后玉洁洗碗,明成帮着抱小宝。明成帮她干家务。下午来了吃完饭后,明成又帮着喂鸡鸭,填炕,玉洁才感到轻松些。

明惠今天回来的时候。明远妈她们己经回来了。

明远妈问明惠干什么去了。明惠说出去了。明远妈知道她这两天不在家气的不行。背地里说明惠。

“家里没有什么事呀!”明惠说。

“家里这么多事你全指着你嫂又一个人干,她不带孩子了吗?”

“带孩子又不累”。明惠满不在乎的说。

明远妈气的说不出话来。明惠肆无忌弹,她知道妈不说她。

晚上,明远妈躺在炕上,白天在大哥的事又浮现在眼前。

大哥让她把家分了。也该亨几年福了。她也决定了。先把明成分出去。明远的孩子还小,等上几年,明惠呢,有条件好的就让她出门子。

第二天早上,赵天瑞哪都不想去了。这几天哪家都是喝酒。他的胃受不了了。赵天瑞提出想吃老娘擀的面条,赵奶奶和了面,捉了擀面杖擀面,玉洁要帮忙,奶奶不让。玉洁看着奶奶的样子就笑了。一家人吃奶奶煮的面条。吃完饭,爷几个下个棋,去外面转一圈,挺好。

近门里几家知道了,轮着来邀请。自己不得不去。还要天天出去。

初六那天,只剩下玉洁和明远明成和几个孩子在吃饭。明远问明成。还去不去岳父家,明成说不去。

初七那天,赵天瑞又说去明成屋里坐坐。走进院门,赵天瑞扶着门口的那棵桃树对明远妈说“大嫂,这是我小时候吐了颗桃核长成的,你记得不?”

明远妈笑着说“记得”。

李春艳一挑门帘笑道“二爸二妈来了”?明成没打电话叫她回来,她故意磨到初七回来。

让长辈来看小辈,明远妈十分生气。进了屋。李春艳端茶倒水十分热情。但是屋子有些冷,坐了一会儿明远妈说“走吧”于是大家就走了。

赵天瑞临走前那天晚上,奶奶看着两个儿子儿媳妇在根前就说“今天你们都在呢,我有个事要说,天瑞,妈老了,你们哥俩把妈老了以后那房子给备下吧”。

赵天瑞当然知道“老了”和“房子”的意思。在老家,做儿子的要为母亲准备一幅棺木。

“妈,你身体还好,别说这不吉利的”赵天瑞有些心酸的说。

“是啊”,程清如也说到。

“真有那一天,不用哥嫂,我一个人给你买,都给你买好”。赵天瑞说。

一家人议论了许久,赵天瑞答应在过一两年就给妈买上,让妈放心。

第二天。明远妈又叫了一大家人过来坐在一起吃饭给赵天瑞送行。

临走时,赵天瑞又给妈兜里塞了钱,让她买好吃的。

赵奶奶有些心酸,儿子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