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褚...”
清青痴痴得看着前面的那对男女。
“阿褚!!”清青没忍住喊了他一声。
祁褚屉转过头看到了清青,眼睛里藏着无尽的思念和心疼,她瘦了很多,再等等很快就好。
祁褚屉逼着自己移开眼不再看她。
“缇楚,你认识那个女孩吗?”旁边的女子问。
“怎么会,不认识哦。”祁褚屉温柔的笑着刮了刮女子得鼻尖。
“那我们快走!我可不想有人抢走你~”
他的回首清青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她红了眼眶,认错人了啊....
又是清明节了,原先低奢优雅的祁王府现已成了杂草丛生的废墟。
清青在祁王府门口摆上了一大束花,转头看到了那人。
“这里是祁王府得旧址,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祁褚屉握着伞柄得手指发白:“祁王幼子于我有恩,此次来京城特意来看看他生活过得地方,没想到....”
“公子可是见过他!”清青抓住祁褚屉得衣袖,眼里尽是期翼,“如果知道能不能请公子告诉我他还活着吗,这三年过的好不好,您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为什么不给我写信!我等了他三年了,我快等不动了。”
祁褚屉得鼻翼一酸,但他很快调整过来,笑着将她的手拂下:“我见他是祁王府还未出事。”
“那公子能否听我讲讲我与他的事....”
“十分抱歉。”祁褚屉不敢听,“在下还有事,以后也不会再来了,姑娘多保重,在下先告辞了。”
祁褚屉转身就走,感受着后背灼灼得目光,步伐凌乱显得有些狼狈。
他想拥抱她,想诉说对她的思念,但他不能,家仇未报他连与她多待一会的资格都没有,他忍辱负重颠沛流离三年,甚至不惜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和仇人得女儿在一起,离成功越来越近,绝对不能功亏一篑,等他报了愁,一定娶她!
想到这里,祁褚屉得步伐又坚定起来。
清青浑浑噩噩的回了家,饭没吃就睡了,因为淋了雨半夜发起来高烧,她一直在做梦,梦见和祁褚屉在一起的日子,梦见祁褚屉死了,她嫁了别人,梦见她变成了一只蝴蝶,被困在一个球里一直被火焰灼烧着。
她这一病又是一个半月,端午时人又清瘦了不少,苏家夫妇无比心疼,又让厨房多做了些菜。
清青笑着拒绝了父母得好意,草草吃过一些饭后就回房休息了。
她不是看书就是画画,或是做做女红,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她的脸色也一天天红润起来,一切似乎都在想好的方面发展。
那天,清青做完女红,刚站起来,就猛地一口血喷出,然后倒地不省人事。
“怎么样,大夫?”苏夫人泪流满面,眼神竟是哀求得看着大夫。
大夫摇摇头,让她尽早准备后事。就算苏夫人是再坚韧的人都忍不住痛哭起来。
清青已经醒了,大夫的话她都听到了,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有些释怀,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疼爱自己的父亲母亲。
或许是父母不接受这样的结果,清青在这几个月又看了无数大夫,结果都....
中秋佳节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唯有苏府,愁云惨淡。
清青得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瘦的皮包骨头,全靠一口药吊着。
她向父母撒娇说不想吃药了,母亲忍了忍,没忍住哭着跑出了门,父亲红着眼眶拍了拍她的头。
父亲的头发白了一大半了。
中秋节刚过,有消息传到府里说当今圣上得某个女儿要嫁给这届科举得状元,叫戚缇楚。
清青不知怎么明明只是见过两面的人,听到此事她竟然心疼到发麻,失手打翻了药。
清青把自己关在书房,给父亲母亲写了信,想了想最后没有给祁褚屉写,她感觉自己时日不多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格外早,中秋刚过天气便冷了。
清青越来越虚弱了,已经连床都下不了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每天由丫鬟给她转述。
初雪已落,状元郎正式娶亲。
清青得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是锣鼓得喧嚣声和母亲哭着叫着自己的名字声,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温暖,眼前又好像出现了星辰大海,父亲母亲和...那人,那人笑着朝她伸出手,她把手交给他,在父母得注视下一起奔向星辰深处,她此时无病无痛一如当年那个在细雨中奔跑活泼动人身轻如燕得苏家大小姐。
窗外又下起了大雪,寒风卷雪吹落了满园得梅花。
人们都还记得,那年公主府挂上红绸得那天,苏府挂上了白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