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女鬼……”岳举在听了欧阳白所说的之后,一直怔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此刻睁大了双眼,一脸惊恐地说道。
“不错,那天是我亲眼所见的,若刘笑真的遇害了,那么十有八九定是那女鬼所为了。”欧阳白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对于欧阳白的话,岳举当然是不会有丝毫的怀疑的,踌躇了片刻后,小声地问道。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都得赶紧去张皓家一趟,看看那刘财主是不是要为难张皓一家人,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刘财主就一定以为他儿子的死跟那天与张皓的冲突有关了。”欧阳白在心里想了想,说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岳举点头说道。
就这样,等岳举穿好衣服后,被子都来不及叠,就急忙地抱起了欧阳白向外跑去。
二叔二婶看到岳举一起来,就慌慌张张地向外面跑了出去,连早饭都顾不上吃,急忙叫道:“孩子,你去哪呀?”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岳举的声音从院外远远的传了回来,声音中带着隐隐带着一起焦躁,二叔二婶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等出了院子后,岳举才把欧阳白放到了自己的肩上,岳举心里担心着张皓,脚步如飞地跑着,毫不停歇。
张皓的家在村子里的西头,而岳举二叔的家在村东头,再加上农王村也算的上是周围方圆几十里较大的村落了,东西大概长三四里,所以等岳举跑到村西头的时候,已经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了。
“啊……你们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刚跑到这里,一阵妇女尖锐的哭叫声就传入了岳举的耳朵里,声音充满了悲惨哀伤之色,让人不禁感到一股凄凉之意。
听到这声音,岳举心中一惊,心跳加快了起来,因为他听得出这正是张皓母亲的声音,他脚下不停,直接就来到了张皓家的院门口。
这时,岳举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洒了很多的已晒干了的萝卜丝,还有一些罐子的碎片,一根锄头放在院子的当中,旁边还有点点的血迹,地上有很多的抓痕,明显是刚才有人厮打和挣扎过过后留下来的。
锄头的旁边蹲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在低声地哭泣着,右臂上开了一道很大的血口,地上的血迹正是从他的右臂上流出来的。
还有一位头发凌乱的妇女正坐在屋子的门口边,尖叫的哭泣着,眼中的神色凌乱,看来似乎已因为心痛而变的有些神志不清、精神恍惚的样子。
这自然就是张皓的父母了,可此刻,张皓却已不在家里了。
看到这情形,岳举和欧阳白的心中都涌出一阵难言的痛苦,同时也预感到了一丝不详的感想。
岳举快步走到了张父的跟前,伸手去扶他,张父慢慢抬头一看,见是岳举,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哀声问道:“小举,你怎么……怎么来了。”
岳举一脸急迫地问到:“张伯伯,这是怎么了?小皓呢?”
张父眼中一阵悲痛之色,过了很久,他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哭声,站起身来,对岳举道:“小皓,他……他被刘财主抓走了。”
“啊……”岳举一声惊讶叫了出来,暗道果不其然,刘财主果然把刘笑的死因推到了张皓的身上。
原来,就在刚才,刘财主带着五六个家丁忽然闯到了张皓家里,二话不说,就把张好家院子晒着的咸菜都给砸了一通。
张父张母见情形不对,知道刘财主是来找他们的麻烦来了,赶紧吩咐张皓千万不要出门,他们自己则出去跟刘财主讲理,问刘财主为什么要来他们家里破坏他们的东西。
让张父张母吃惊的是,平日一向威风凛凛的刘财主此刻竟是一脸的悲痛之色,一问之下,刘财主竟然说自己的儿子刘笑被他们的儿子张皓给害死了。
这让张父张母大为震惊,只不过,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儿子平时既懂事又孝顺,要说他害人了,那是打死了张父张母也不会相信的。
此后,刘财主不由分说地让张父张母把张皓赶紧给交出来,否则就要动手了。张父张母哪里会答应,依旧和对方讲理,让他拿出证据来。
可刘财主向来嚣张跋扈惯了,哪会和他们讲什么理,直接让带来的几个家丁进入拿人。
张父张母拼死堵住家门口,抵抗着,张父甚至都拿起锄头来了,无奈对方人多,斗不过他们,最终让他们把自己的儿子给硬生生抓走了。他们都是普通百姓,遇到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担心儿子的安危,所以急的大哭了起来,张母因为关心儿子甚至都有些快急疯了。
此刻,岳举心里也是又急又痛,只是,他知道光在这里哭是救不回张皓的,急忙告别的张父张母,去想办法了。
临走时,他又看了一眼兀自坐在地上,神色迷乱的张母,心里下定决心地默默念了一句:“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们的儿子救回来的。”
经过一阵思量后,岳举和欧阳白都认为此刻应该做的事就是等,因为今天已经是欧阳白幻化为黄猫的第三天了,到了今夜子时的时候,欧阳白元神就可以归复原身了。
只要欧阳白元神一归复他的原身,那他的一身法力也会随之恢复。到时候再去刘财主的家里去救张皓,以欧阳白这等修仙者,对付几个凡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岳举始终担心那刘财主心狠手辣,在今天晚上之前就对张皓有所不利,可是思来想去,若是现在去闯刘家,一定会被他们的家丁给打出来的,现在的确是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上天,一定要保佑张皓。
之后,岳举和欧阳白又回到了二叔家,当二叔二婶问起他刚才去做什么了,岳举遮遮掩掩地说了句什么去外面玩了就糊弄过去了。
岳举待在家里静静地等着,等到申时的时候,他就又告别了二叔二婶,和欧阳白向山上走去。
这三天来,山上的雪已经消融了不少,走起来也没有那天那样脚滑了,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山上的那片树林里。
看着这一片树林,忽然,三天前的一幕幕渐渐涌上了岳举的心头,他心里感觉到有点酸酸的,眼泪也几乎要涌出来了,这或许是因为他太思念岳雅的缘故吧。
木枝繁密,一片幽静,树林中地上的冰雪还未化,虽然这时候太阳还未全部落山,但却没有一束光线能够照到这片树林里来,只能借着地上冰雪的映衬来观看事物,隐隐地还能够看到那天岳举带来的两个竹筐此刻还在地上丢着呢。
所幸当初岳举就把欧阳白的身子埋到了树林边上的一颗大树下,现在也用不着进入树林的里面了。
岳举和欧阳白来到这颗大树下,飞快地扒拉开了覆盖的冰雪和树枝,欧阳白的身子就露了出来。
欧阳白的身子和三天前比起来竟没有丝毫的变化,脸上的轮廓还是那么英挺俊逸,岳举一想到三天前欧阳大哥那矫健的身姿、神奇的法力,还有那种一身正派磊落的气质,再想到再过几个时辰,他就又可以恢复成三天前的样子了,心里就涌出一阵说不出的激动。
而幻化为黄猫的欧阳白此刻看到自己的正身,心中也是一阵说不出的激动,但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