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和殷夜坐在凉亭里,祁欢给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酿,殷夜皱着眉抢了过来,祁欢嗤笑一声“怎么?舍不得这身体醉?我就喝一杯,好久没有饮酒了,你这么在意祁欢,她服散神药的时候你怎么不在?”,这句话说得殷夜有些无法回答,她也不需他回答,毕竟她不是祁欢。
把酒抢回来,祁欢连喝了好几杯,叹息一声,“好喝!我叫秦悦,天族族长之女,天族和赤焰族的恩怨,相信你们大概都了解了,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当日给天河投褐赤草的人是我!”
即便是宠辱不惊的殷夜听到她说的话,也震惊的失态了。
秦悦难过的说“是的,真的是我,可是你信吗?我当时以为那是迷药,我以为只是让族人睡着了,我就可以和心爱的人私奔了,可笑不可笑?是不是很愚蠢?”
殷夜瞬间就明白了,能哄骗天族公主迷晕族人跟着去私奔的,只有赤焰族的人。
秦悦抹掉眼角的泪珠,狠戾的说“所以,我要叫赤焰族也一个不留,最后也有脸去见我的族人。”
殷夜叹了一口气,这个忙他只能帮,总不能见这个女人带起祁欢的身体到处作死不管,否则祁欢要是醒来了非要用眼泪淹死他。
秦悦接着说“你们商量的时候我也大致看出来了,人族有些人希望我死,好叫赤焰族出不来,也是些忘恩负义之辈,不可相信,师傅玄机倒是不错,但是咱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人族能利用就利用,最主要的还是靠自己。赤焰族要解封印还需要时间,你先和我去黑神山,褐赤草该全部毁了才是。”
殷夜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能不能信任?”
祁欢娇笑着看向他,这表情也是祁欢会做的,殷夜瞬间有些失神,似乎有点理解当初祁欢看自己时的感觉了,此人非彼人。
“因为我虽然没有祁欢全部记忆,但是我所掌握的记忆里都有你,唔,也不算全是你,更多的是你的元神,祁欢这个人,我跟她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很了解她,她是信任你的,而我是信任她的。”
殷夜点点头不在说什么。
黑神山是上古一处秘境,从没有人能找到,而且进入黑神山还要等待满月,“当时我初生牛犊不怕虎,觉得赤焰族伤害了我的族人,气不过,就准备单枪匹马的去收拾他们,我悄悄的杀了几个赤焰族的人,就准备跑,那么倒霉遇见了赤牟回来,一切孽缘就从那时开始,赤牟追着我,我一个劲的跑,到了黑神山附近,那天正好是满月,黑神山开启了,我和他都被黑神山吸了进去。”
也许每个人的命运都安排好了,在什么地方遇见什么人,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怨不得别人,只怨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既然选择了,后面不管是荆棘还是暴雨或者崎岖,都只能义无反顾的按照命运的纹理走下去,一步一步或走向光明,或走向深渊。
秦悦看了看天色,今日有满月,走到记忆中的黑神山附近,一草一木有些许变化,新旧交替,茂密繁盛,景色和人一样,都变化着。
当时为了再一次进来,赤牟特意在一棵古树上刻了一幅女子图像,秦悦找到了那棵古树,图像还很清晰,因为赤牟是用赤焰火弄出来的,经久不褪,图虽还在,可惜人已非。
那时赤牟刻的时候定也是用了心的,惟妙惟肖的头像,一颦一笑仿若真人,秦悦面无表情的抚摸了那天真烂漫的少女头像,好似在讥笑她的无知,又好似在怀念她的无畏。
圆圆的月亮高挂在天空,一股很大的吸力拉扯了他们,一下就进入了黑神山。
殷夜一挥手,几个火球出现在周围,照亮了附近的路,黑神山寸草不生,地面坑坑洼洼,秦悦警惕的给殷夜说“这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还有许多厉害的妖兽,小心一些。”
殷夜也知道这里肯定危险,不然两个对立的人,从这里出去就变了,因为经历了生死,感觉就会变。
突然秦悦低声对殷夜说,“把火灭了”,殷夜收了法术,然后听见远处嗡嗡嗡的声音,不是一两只,是一群,同时还有其他野兽的怒吼声,两人摸黑走一个小土丘后面,没一会就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凄厉高昂,看来双方激战结束了,“那嗡嗡叫的是魔鬼蜂,它们一般成群结队的行动,一旦被它们缠上,就麻烦了,它们连结界都能啃破,我们避开它们。”
二人绕过它们的战场,一路前行,因为秦悦来过,所以规避了许多风险,这些都是当时她和赤牟用许多次化险为夷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