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展想了半晌,还是问向刘先生:“要是时间拖久了,会不会难医治。”
“这就要看你了。”他从袖中掏出一条白色的丝绦,“喏,给她带上。”
最终穆展准备了一些路上的干粮,他刘先生留了一点银子,刘先生也不推拖,大喇喇放到衣袋中去了。
然后他就去寻找渠水,灵鱼了。
……
灵鱼一族此时已是疲惫不堪,他们已经有两个多月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怀聆作为族长,更是疲累,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大家在原地休息片刻。
他自己则是带着两个族人去前方探路,游行了没多远,不远处就有水流的“哗哗”声传来,看来前方有很湍急的水流。
他们折回到族群休息的地方,虽然还没有休息够,但大家都自觉的打起精神,继续出发。
他们一路向上游去,水流的“哗哗”声越来越大,一个巨大的瀑布显现在他们眼前。
靠近瀑布,就有一种清凉感扑面袭来。
虽已入秋,但天气还是十分的炎热,这样的清凉都让他们感到全身心的舒畅。
可是——眼前的这块瀑布太大了,跟这一比,“飞流直下三千尺”也不过如此了。
怀聆察觉到了什么,慢慢地,他欣喜的喊道:“族人们,这儿就是渠水了,只要,”他的声音有些许的激动,又或者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疲累导致,细细听来,他的声音在发着抖,“只要我们能越过这瀑布,我们就能飞升!就能化龙了!”
一瞬间的安静,猛然又轰炸起来,这一路来,他们经历了多少磨难,从原本的百余族人,到现在连双十也不到了。
总算是找到了渠水,那些死去的族人们,也终能欣慰,其中不乏同一胎的兄弟姐妹,有族人为他们伤心哭泣,晶莹的水珠从他们碧绿的眼中流出,又汇入了渠水中。
可是,等他们伤心,兴奋完后,他们又不得不面对眼前的难题——如何越过这在他们眼里比天还要高的瀑布。
所有人都在说着不可能之类的话语,他们望天,又望向通天的瀑布,心中难免有所起伏,毕竟他们是历经千辛万苦,经过这么多坎坷,这么多岁月,也有那么多的同族牺牲了,才到渠水的,如今前路却被这么一个不可能跨越的瀑布阻隔。
他们从记事起,就被族中长老教导,要去渠水,要飞升。
他们为之憧憬,努力,却原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族中长老从来没说过,因为他们根本没去过渠水,父母亲没说过,因为他们去了渠水就再也没回来,不是他们飞升了之后忘了他们,而是他们根本就没能成功,也许是在艰难的路途中,也许,他们的尸骨就是埋在这片深不见底的潭水下。
“大家先休息,养精蓄锐,飞升不是容易的事,既然我们已经到这儿了,必须是要再努力试一试的。”在一片压抑沉闷中,也一直看着瀑布沉默的怀聆说话了,他作为这群灵鱼的族长,不能显露出颓废的样子,他要带好头,至少不能让族人失去希望。
他找到了一片舒适的水域,先行休息了起来。
族人们面面相觑,有族人又望了眼瀑布,然后也找了一片水域休整起来,其他族人也纷纷效仿。
只余水流声。
……
穆展只从刘先生那得到一条关于渠水的信息——在北方。
他一路向北,途经长江,淮河,也见过许多的湖泊,瀑布,可都没见到像刘先生那般形容的灵鱼。
他在失望之际,忽听得有水流的声音,他登上高处往远处望去,然后在山间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