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高中?
“陈默你几个意思?”王怡带着几个小跟班,拍着陈默的课桌气冲冲地问。
正值叛逆未过的高中时期,拉帮结派、搞小团体是班上必不可少的。王怡是一典型的小太妹,当然这小太妹也只表现在穿着和行为上,成绩还是很拔尖,正因如此,老师们对此表示很头疼。
“什么什么意思?”王怡不管怎样搞小团体,穿得怎样火辣,和她都没有关系,所以陈默不明白王怡质问的意思。
“你就装啊,在洪老师面前搬弄是非,说王怡喜欢他,做了又不敢承认。”王怡身后的小跟班说。
在众多又老又没气场的老师中,刚研究生毕业,颜值又高的洪老师成了很多正值情窦初开的少女们暗恋的对象,王怡就是其中一位,聪明的老师为了保住饭碗必然会杜绝师生恋的发生,所以学生们仅止步于暗恋,并且绝对保密。
“我没做为什么要认?”陈默被这群前来兴师问罪的人弄得莫名其妙。
王怡咬紧牙,指着陈默说:“你少嚣张,放学后你给我等着。”
放学后,陈默被王怡带来的人围住,因为仗势颇大,惹来校方的人,在校方的制止下,事情才算暂时平息,不过此后王怡对陈默横竖都不顺眼。
在告状事件没过多久的期中考试后,陈默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
“有同学举报这次英语考试你帮其他同学舞弊,老师知道你成绩好,但不是你帮助其他同学舞弊的资本。老实交代都帮谁舞弊了?”
“老师,请问有什么证据说我帮助他人舞弊?”上次告状事件她忍了,这次又莫名其妙的出这么一茬,是要闹哪样?
班主任拿出一张小字条,“我没有证据是不会找你的,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的字?”
陈默接过班主任递过来的字条一看,与她的字迹出奇的像,顿时沉默了。
班主任非常严厉地批评:“作弊是最不应该的,尤其是像你这样成绩拔尖的同学,回去后好好反应自己的行为,写份深刻的检查。”班主任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在成绩好的学生身上。
“关于字迹别人可以模仿啊,为什么认定是我?”陈默这才从惊讶里反应过来。
“模仿你的字迹告你舞弊,谁会这么做?陈默,我念你平时表现很好,这种态度可不像好学生所为。”
“你这老师怎么顽固不灵呢?都说了不是我。”
“你给我回去写检查,好好反省。”
“检查我是不会写的。”说完,陈默什么也没顾地跑出办公室。
跑进教室,恶狠狠地拍着讲台,带点喘地咆哮:“不管你们栽赃我的目的是什么,最好给我站出来,要是让我揪出是谁,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她扫射了一番台下的人,试图从中找出污蔑者。
王怡幸灾乐祸地说:“栽赃你?哼,自己做的事就得认。”
“就是,就是。”小跟班附和。
陈默不能让自己再被冤枉下去,放学后很没脸地缠着班主任说出告发的人。
班主任被惹火了,在他看来,学生不认清自己的错,还来找他要告状的人是件非常严重的事,随后叫上陈妈来学校好好教育。
陈妈连赔不是,“小孩子不懂事,老师您可别见怪,您要求的保证书,我让陈默一定写的深入且深刻。老师您放心,像这种类似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班主任瞟了眼陈默,看她的态度。
陈妈向陈默使了使眼色,可是她完全无动于衷,依旧保持着不服气的表情。陈妈胯下脸,拽着她,让她认错。
陈默相当不给面子,“老师,我只想知道告发我的人是谁。”天知道她有多讨厌被任人冤枉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不知悔改?这次代表学校参加英语演讲你别去了,对于思想这么有问题的学生,没有资格代表学校。”班主任怒火被缭绕,语气里再无商量的余地。
“老师,你看这会不会太严重了?”陈妈面色一凝,连忙劝说。
“老师既然你不愿意说,我有一个请求,把字条给我。”做不了学校代表无所谓,陈默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班主任紧皱着眉,把字条给陈默作罢,对这么顽学生也只能放弃拯救。
陈妈一路从学校教育到家里,充分发挥了啰嗦的功力,陈默看见一串又一串的声音符号在她周围不停地绕,绕的她头都晕了。
把自己关在房间,不知所措,有字迹,还有人证,这是认定了她的死罪。
陈默拿起电话,拨给了在C城读大学的方吾北。
“怎么啦?饿啦?”
陈默哽咽地反嘴,“你才饿了。”
“别哭别哭,没饿没饿,是我饿了。”
眼泪稀里哗啦地淌在脸上,她从来不知道方吾北的声音竟有垂泪的作用,也许只有在方吾北面前她不用装坚强,可以是完整的自己。
“发生什么事?”方吾北心疼地问道。
断断续续的把之前的事大致讲了一遍。
“陈默哭不能解决问题,保持冷静。首先分析字条,有三个疑问,字条的内容为什么和你的考卷一样?纸条上只有选择题为什么能确定是你的字迹?说你是帮人舞弊,有没有人的答卷和你一样?”
陈默擦去眼泪,回答道:“舞弊的事是在卷子发下来之后,要弄到我试卷上的答案轻而易举。纸条除了选择题还写着‘抄完撕掉,免得发现,就是这几个字像极了我写的。现在抄答案都不可能全部抄,至少要故意错几题,并且纸条上只有选择题答案,要查就更难了。”
“好,换个方向。告状和舞弊的事都是在你被选举代表学校参加辩论赛后?”
“是。”
“和你竞争辩论赛的人有哪些?”
陈默回想着说:“因为代表学校的形象,要求很高,必须英语听力和口语都很拔尖,所以候选人只要三个,我、王怡和方晴。”
方吾北分析,“王怡不可能自己出卖自己,最有可能陷害你的人是方晴。”
陈默疑惑,“她为什么要诬陷我?我和她无仇无过节。”
“这只能找她本人证实了。”
“就算确定是她,又有什么证据证明?”
思考了良久,方吾北说:“你研究下字条,就算是再像的字,也会有破绽,还有明天你去问下王怡是从谁的口中得知告状的事。”
挂完电话,陈默心中的阴霾扫除了不少,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至少有了头绪。她盯着桌子上展开的纸条仔细地看,发现字条上有个共性,无论是英文字还是国字后面都习惯有个小点,那是不自觉的点。
根本没心思睡觉,平时用拽的、拉的都很难叫醒的她,今儿个起得特早。匆忙地洗漱了下后,顾不上吃早饭地赶去教室门口守着王怡。
“哟,舞弊的人就是起得早啊。”还没见到王怡的人,就听到了讽刺的声音。
陈默没心情和她贫,着急地问;“谁告诉你,是我告诉洪老师你喜欢他的事?”
王怡不屑地说:“做了不要脸的事,你还要报复?”
“我只想知道是谁。”陈默很不耐烦了。
“凭什么告诉你?”
陈默意识到直接问可能得不到答案,对于王怡只能用激将法。
“你是怕事情捅出来,告知者找你麻烦吧,啧啧,王大小姐也有怕的时候。”
“笑话,我有怕过谁?”王怡特不服气。
“我看你不是怕,是非常怕吧。”
“方晴。”
“很好。”陈默心中的答案已经解开了一半,她快速奔向方晴的课桌,翻开她的课本和笔记本,均发现她写的字后都会不自觉地点一下。
果然是她。
方晴瞧见陈默翻她的课本,跑过去抢过,“凭什么翻我的东西?”
陈默因为气到极点,声音变得很低,“要是不想出丑,就跟我出来。”
走到学校的小树林,看见方晴跟了出来,陈默心中的答应便更加肯定了。
没有任何前缀的话,陈默直切话题,“污蔑我的理由?”
方晴反问:“凭什么说我污蔑你?”
“再装还有意思吗?我告诉你凭什么,就凭你去告诉王怡暗恋的事被揭发,就凭我拿到演讲名额而你没有,就凭你跟我出来,这些够吗?”陈默几乎都快用喊的。
方晴不认,“我没有。”
“演讲名额有本事你就拿出真本事来抢,干这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就算你能耐了?想不到你方晴就这么点本事。”
方晴被陈默的话激怒了,“你凭什么拥有演讲名额,你拥有的已经够多了。”
拥有的够多?陈默没明白方晴的意思,但她看清了方晴卑鄙的手段。方晴利用王怡和她作对,让她先乱了阵脚,再制造出作弊事件让她蒙冤,方晴倒是看得很透彻,以陈默的个性因为受不了污蔑,一定会和老师闹个天翻地覆,到时候学校有一定的几率会开除她的演讲名额,但方晴忽略了一点,以她执着的臭脾气,不查出个结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是我告诉班主任,还是你自己去?”
方晴挑衅地看着陈默,摆出事不关己的姿态,“有本事你就去告,反正学校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后来,虽向学校揭发,但方晴因为家里有后台的关系,没有受到影响,学校很低调的把这件事淡化了,也让方晴越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