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有些沉闷的想,就听见一个粗壮的声音响起:“琛爷,是有人来了吗?”
黑蛇满头乱发的飞奔进来,惊奇的看着这些和他一样的人类站在那,狂舞的举着手,冲过来抱着认识的不认识的。
小北被齐玉琛一把抱住,嫌弃的看着冲过来的黑蛇。
黑蛇也不管那些,就把俩人一起抱住了。
又是哭笑不得的场面,小猴也是凑热闹的站在那里欢跳。
黑蛇抱完大家有些激动地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黑蛇手里展开一个绣袋,陈旧的不成样子。
小北最先抢过去,放在手里看看闻着,然后很惊喜的看黑蛇问道:“是哪里找到的?”
黑蛇也顾不得和大家说太多的话,蹲下就画。
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说话都是多余的,他把地图画得非常清楚。
从这里出发,到山上的半山腰处,有一个悬起的山洞。
山洞外面有一个瀑布,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黑蛇利用蔓藤悠荡过去,看见洞里有很多的叫不出名的动物尸体,腥臭味熏天,使人无法呼吸。
黑蛇用衣袖捂住口鼻走到洞中,也是被熏的迷糊。
水壶里已经没有水,实在找不到清净的水,他把就衣服浸在尿液里,围在头上继续寻找出口。就在一个像是沼泽的地方,看见了这个绣包。
洞里这时依稀能感觉前面的地方有风,只是不知是何处。
黑蛇也是太兴奋了,就想回来和齐玉琛一起商量。
自己都走了七八天了,也怕那个大猿猴来找齐玉琛的麻烦。
黑蛇的地图标出哪里有陡峭的地方,哪里有坑洼,最有意思的还有几棵小树的样子。
黑羽这时也说:“我觉得这个洞口就是竹林里的那个洞,那里的腥臭味也是闻不得的。”
黑羽又把自己被白毛猿猴组队扔进洞里的事说了一遍,还很激动地说:“这世上与你亲近的都是老天爷安排的。”他和黑蛇笑着握手,紧紧地握着。
小北有些明白的看着齐玉琛,看着他白净的脸,心里还是舍不得难过,离开这么久,心里的话就剩下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小北想想说:“那只小猿猴被外面吸引,也是惦念这里的你们,看来它也是性情中人啊。”
大家就说小猿猴不让人们接近竹林深处,也是想保护这里的他们,要不就是怕大猿猴伤害谁。
齐玉琛听他们讲了小猿猴的事,觉得小猿猴是不想让大猿猴再次去找它,它可能是想把小北带回来。它能处处关照小北,应该是记得小北的模样,把小北当作自己的亲人。
这世间有的时候一点的善举就能改变一个危机,而有时这个危机是你自己都感觉不到的。
黑蛇去草屋后面洞里深处取来乳液,看着齐玉琛喝完,又让他走了几步。看着齐玉琛慢慢站起来走的有些歪斜的腿,满意的点点头。
小北眼含热泪的看着他们俩个,心里无比的高兴,还有一种崇敬生在心里。
黑蛇本来是草原上的鹰,因为齐玉琛与死神抵抗的意志而感动,决定做了一个随从守护。
大家很是佩服的看着他们,他们这种不是主仆,也不是亲人的默契,看在眼里竟像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白玉似仙,一个黑墨似塔。
李靖怀里的小猴有些急躁的叫了一声,它是不知何时又钻进去的。
小北有点奇怪,最近小猴总是不太安分,以前不管多大的事,它也会稳当的坐在小北的肩上和小北说。
它最近有些黏住了李靖,应该是感觉李靖的保护力更强吧。
小北听出来它的警告声,就往外面看。
黑蛇笑着说:“不用怕,应该是那大猿猴知道我回来了,它最近一直在水晶洞里深处,等那些奇怪的银色耳朵长出来呢。”
黑蛇出去,又走到草屋后面的一个小山洞里。
草屋身后蔓藤遮盖着一大片晶石,晶石透凉。晶石壁上有几个天然的洞穴,大小不一。
这个地方花开四季,树木常年青郁,黑蛇特意把草屋建在这里,是因为齐玉琛需要的东西必须保持在一个凉的状态下。
况且齐玉琛的身体一直很娇弱,冷热交替过于急也会生病,恢复就会减慢。
大片的晶石能散发出温柔的气息,调理齐玉城毒发时的躁动,这晶石散发的温凉还可以给草屋起到纳凉的作用。
黑蛇一会出来,一个小孩拳头大的珍珠在手上。就见一个白影飞跃过来,拿起珍珠就走,黑蛇手上也有了一个东西。
几个人惊奇的看着他们,这样的交易堪比鸢都城里的那些商人啦,就是太快了点。
齐玉琛也微笑的看着他们俩个的交易,坐下来看着黑蛇把那银色耳朵分成四份,取了一份给他吃下。其余的眼看就化没了,成了一汪汪银色的水。
小猴兴奋的趴在那舔了几下,冷的打了个颤栗。
黑蛇冲着外面摆摆手,说道:“它最近喜欢了珍珠,想是看我在水里取来的,以为有多珍贵呢。”又和齐玉琛说:“这里最珍贵的是你,它到现在都惦记吃你呢,可能就是不知道该烤着吃,还是炖着吃。”说完两个人看着对方,笑了。
一个是响彻云霄的豪放,一个是温润如玉的清凉。
从进来到现在,谁也不知道怎样形容黑蛇和齐玉琛的关系,都是满眼睛里的星星晃动。
齐玉娇有些激动的和小北说:“北爷,我都嫉妒他们了,你呢?”
小北蹲下来笑眯眯地握着齐玉琛的手,她崇拜的说:“我也嫉妒,我嫉妒他们在患难里的不离弃,嫉妒他们为了彼此安全的信任,也想要和他们一样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
黑蛇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你们没看见他每次吃完那些东西后的样子,那就是一个生命的重生,他才是最让人佩服的。”
齐玉琛的想要活着的意志力感动黑蛇,每次喂他几滴山神的精髓后都是惊心动魄的。看着他什么也不知道的躺在那里,满身大汉淋漓,汗毛孔渗透出来的黑色液体。手脚抽搐,脸部扭曲的越来越白,嘴唇咬的没有血色,骨节在皮肤下一段段的伸展,黑蛇的手都拧出血丝。
每一次黑蛇都准备了那些藤条,想要与他一起葬在海里。
齐玉琛也不多说,只是看着他,很温柔的笑着。人们在最舒心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微笑。
小北把头放到齐玉琛的腿上,眼泪流在他的衣服上,一点一点的渗透。
齐玉琛摸着她的头发,温和地说:“你的姐姐也是了不起的,她的观察让我们知道天涯海角也是能相见的。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大家也觉得宫皖是这次相见的最大的功臣,想着那个好看的女孩为了这些陌生的人做了那么多的事,也都很感激的看着小北。
一些沉闷的气氛萦绕在大家的心头,虽说这里是世外的净土,可还有那些的人在外面凄惶的守候。
黑蛇看着大家,有些感慨地说:“嗯,是要回去的,等琛爷恢复好些,就从那个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