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天气晴。
灵云观。
来观里的游客络绎不绝,听口音,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
周其站在远处看着纯阳。
“平安,祈福,许愿,二十;驱邪,避凶,五十。”
纯阳正拿着一大串符销售,面前排队的人不少,周其走进去,隔着老远叫了一声。
“纯阳道长?”
纯阳看到周其后笑了笑。
“等会儿啊,立马就来。”
十分钟后,纯阳笑着走到周其身边,说道:“兄弟,等等啊,我去换套衣服,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十分钟后,周其便看到一个穿着牛仔夹克休闲裤和运动鞋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加上他那高高扎起的长发,要放在平时,周其根本不敢认。
一看就是艺术家。
“怎么?你以为我们都一直穿着道袍?”
纯阳看到周其用异样的眼光在打量他。
“有一直穿道袍的,也有没有的,我比较随意,在观里的时候穿,出来了有时候穿,有时候不穿,世俗生活嘛,还是穿平常的衣服方便一些。”
纯阳边说边领着周其来到一家早餐店。
“老板,六根油条,两碗豆浆。”
纯阳说着在一张桌子上坐下来,周其也跟着坐下来。
“你啥时候加入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纯阳直接了当问道。
周其看着纯阳,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就好像这事儿是加入小区台球竞技队一样。
“刚不久。”周其回答。
“难怪,从来没听说过你,谁介绍你加入的?”纯阳依旧漫不经心的问道。
“伊红。”
“伊红?就是之前队友挂掉的那个?”
“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一般来讲,我们只和自己的搭档联系,别的除非上面要求协同,否则都是单兵作战,最多和搭档一起,你现在是她搭档吗?”
“算是吧。”
周其为了套取更多的有用信息,完全按照纯阳的套路往下走。
“对了,上次就想问你,你那把菜刀哪儿来的?不像是一般的辅差能拥有的,还有上次我就感觉你身上有种阴冷的气息,和它们很像,但是现在没有。”
纯阳用它们代替鬼,免得被路人当作神经病。
“有吗?”周其故作反问,他自然知道上次自己身上的阴冷气息来自哪里,背包里的画册中有三只‘活’的鬼,自然阴气重。
“有,你还没回答我你的菜刀哪儿来的呢?”
“就家里的,我记得以来,它就一直是我家切菜的菜刀,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老板将油条和豆浆端上来,纯阳将一截油条夹在豆浆中泡了泡,然后放进嘴里,说道:“那天我试了一下,你这菜刀不简单,不像是普通的刀,只有久经沙场的冥器才有这样的威力,说不定比我的符还要厉害。”
在周其的记忆中,这把菜刀自从自己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自家厨房中切菜,根本不是啥他说的冥器。
“还久经沙场?冥器?难道和老爹有关系?”周其接着想。
“你的符文很厉害吗?”周其反问道。
“厉害说不上,一般般吧,要不要,五千块一个,看你也算是同事打个九折,四千五卖你几个?”
周其听了心里直骂娘,心想你TM五十一个差点害死老子还有脸再卖给老子?
“不是五十吗?”周其反问道。
“那是卖给他们普通人的,求个心理安慰的,我这儿有真正的驱邪符,货真价实,如假包换,假一赔十,四千五,怎么样?要不要先来个十个试试。”
周其心想我试你老母。
“你这不是骗人吗?”
“NONONO,这是给人们心灵慰藉,他们需要内心平静,几十块买个心安,我需要钱,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真的驱邪符,到底要不要?再便宜一点,四千三,不能更低了,我制作也是需要时间的。”
“需要多久?”
“这得看种类和威力了,厉害的一个可以让它们怨念不强的瞬间魂飞魄散,这种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制作一个,普通的就削弱它们的怨念,三五天吧一个。”
“你这两种同样的价格?”
“差别不大,怨念强的我们不一定能遇到,所以厉害的符一般用不上,我也很少制作,普通的符反而用处更多,价格高点,所以整体价格差别不大,当然我这里说的就是普通的。”
说着纯阳马上从包里掏出两个符来,一个黄色,一个红色,他拿着红的那个说道:“这个是厉害一点的。”
然后再指着黄色的那个说道:“这个是普通的。”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周其将两个符拿起来看了看,看上去和之前他买的五十一个的没有太大区别,大小几乎一致,颜色也差不太多。
“怎么,不信啊,兄弟,我不会骗你的,我自己也用。”
“那你昨晚还……”周其指被附身的事。
“那是我不小心着了道,关键时刻将白天剩下的普通货和真的符搞混了,才会让它有机可乘,你要是不信的话,今晚要不你同我一道儿去。”
“去哪儿?”
“去会会昨晚被你从我身体里赶走的家伙啊,我追了它两天,终于找到了它的阴地,也就是它死去的地方,今晚我打算去哪儿蹲点,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正好验证符有没有用。”
周其想着就为了验证你这破符有没有用就去?这未免也太坑了,自己一点好处没捞到,说不定自己小命都搭进去了。
“这样吧,如果你免费给我一个试用,要是有用的话,我以后会买,要是什么都不给,我今晚给你去明显是亏本的买卖啊。”
纯阳想了一下,说道:“兄弟,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如果你今晚和我一起,我就给你一个试用一下,黄色的啊,红的我也不多,但是你必须带上你的菜刀,怎么样?”
周其有些好奇,问道:“为啥一定要带上菜刀?”
“我就想看看,没别的意思。”
“好。”
周其答应了下来,于是两人约好会合的地点,决定当晚就去搞定那只两眼黑洞的鬼。
吃完早餐,纯阳搜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然后对着周其笑笑,说道:“不好意思,刚换衣服把钱放在道袍里了,这顿你付一下。”
“可以手机支付的。”
于是纯阳又将自己手机上的两个支付软件打开给周其看,“你看,我里面也没钱,下次我一定请,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