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有点惭愧,爸妈对我跟姐姐本身都抱有很大的期望,因为他俩文化水平不行,所以想让我跟姐姐好好学习。
但显然姐姐不太争气,她上学那会拿学渣来形容她仿佛都是个褒义词。
因为那会姐姐不但不学习,而且十分不遵守课堂纪律。
什么上课嗑瓜子啊,看小说啊,打同学啊都是轻的,最严重的就是有一次上课不听课,让老师给撵出教室,只是这老师也是嘴欠,在姐姐出门前还小声嘟囔了句:“就你这样的,上了社会就是个渣滓。”
不凑巧,姐姐耳朵很好使,这么小声的一句话偏偏让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当时她就火了,所谓的人狠话不多形容的就是姐姐这号人,当时姐姐啥也没说,转身走上讲台二话不说对着老师就是一个大嘴巴。
老师愣了,同学们也愣了,姐姐倒跟个没事人一样,转身走出教室,直接奔向校长室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见到校长一顿哭,说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她,骂的特别难听,还不让自己上课。
显然校长脸上有点挂不住,毕竟为人师表说脏话侮辱同学可不是好事,于是便给了那个老师一记警告。
当知道姐姐下手更狠,竟敢直接打老师,于是校长也很是公平的赏了姐姐一记开除。
其实这一点姐姐当时实在是没想到,她本以为恶人先告状可以抵消自己一部分过错,至少不至于被开除,结果看来,打老师这事还是不可原谅啊。
好在爸爸在县城有点关系,在揍了姐姐一顿之后把她送到了当地的一个专业技术学院学会计。
只是可能这个不爱学习的基因是家族遗传,几年专业技术学下来,姐姐除了上网聊天啥也没学会,回到家还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由搪塞我爸。
苦于姐姐当时年纪不小了,再动手也不合适,于是我爸咬着牙,又给姐姐办了退学,让她来饭店一起照顾生意。
言归正传,姐姐的学习生涯就这么结束了,爸妈可能本着大号练废了就练练小号的想法,把期望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只是前文也说过,这不爱学习的基因可能真是家族遗传,尽管我有心努力的学习,可无奈看着书本就犯困,于是我用班级倒数第二的成绩向他们证明自己确实是亲生的。
本来他俩已经不抱期望了,可能连着俩号都练废了心确实是累了,于是对我也就采取了放养政策。
可偏偏造化弄人,被老师在课本的涂鸦中发现了我画画的天赋。于是阴错阳差的,我被美术老师带走当了特长生,甚至以县城美术考试第二的成绩被我们那重点高中破格录取了。
这消息一出,可把爸妈高兴坏了,于是俩人张罗着大摆宴席,跟亲戚朋友们一顿猛夸我的画画天赋。
我当时心想,前两天你俩还吆喝着画画没啥出息,看看实在不是学习的料就跟你姐姐似的来饭店干活等着接班,这才几天功夫,我就成了你们嘴里的美术高材生了?
说到这,各位看官可能觉得我这作为出马弟子,从小时候到高中竟然没有遇到任何灵异事件吗?
这点在这我要做出解释,毕竟现在社会已经不同于以前,在科技高度发展的现代,哪有那么多机会发生灵异事件?
而且我还不同于姥姥,姥姥在世的时候那是专门吃阴间饭的。周围村子的人都知道姥姥有真本事,所以慕名前来的人是有不少。
而我一个小毛孩,谁碰到邪乎事会来找我看啊。所以一直到高中,我都过着普通人生活,要不是还记得每逢初一十五上香供奉仙家楼,我都忘了自己还有出马弟子这个身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供奉仙家楼的原因,这几年我家里确实一切都是风调雨顺,无病无灾。
生意也是依旧红火,家里条件也好了,那辆二手的破普桑也换成了崭新的尼桑小轿车。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了我高二那年,我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本该平静的生活,又起了波澜。
那一年舅舅家做五金生意挣了点钱,想跟朋友合伙在村里包了一块地想盖猪圈养猪。
那几年猪肉的形势确实一片大好,舅舅也是赶在了好时候,于是二话不说就去找了一帮工人准备盖个封闭式的猪圈。
所谓的猪圈,其实就是一个个联排的小房子,既然要盖房子,那肯定是要挖地基的。
这时舅舅想到了当时姥姥家翻盖房子时候挖出蛇的事,有点不太放心,于是把姥爷拉来现场看着工人们开工。
前两天动工开挖的时候,确实是相安无事,这片空地也是奇怪,挖下去快两米深了,别说蛇了,连根蚯蚓都没有。
就在大家都放心的时候,一个工人一铲子下去,挖到了一个硬物。
众人上前把硬物上方的土扫掉之后,心里顿时有点不详的预感。
因为那个硬物露出了一角,而那一角是木头材质,黑漆漆的。舅舅仗着胆子大跳下去又拿铲子铲了几下之后,才看清这个东西的全貌,那竟然是一口漆黑的棺材!
挖地基挖出口棺材来实在是晦气的很,工人们也都不想继续动工了,末了舅舅无奈给加了一倍的工钱人家才勉强答应。
没办法啊,地好容易包下来,这地基挖都挖开了,哪有不干了的道理。
舅舅当时心想的,反正也是有年月的东西了,到时候全挖出来,再请人另给选个穴埋回去就是了。
于是吩咐工人继续动工。工人们极不情愿的继续挖了起来,终于,整个棺材都露了出来。
那是一口刷着黑漆的棺材,只是由于年岁太久,表面的黑漆有几处脱落,露出了里面红彤彤的木头。
工人里面有个懂行的,看着木头吃惊的喊道:“卧槽,檀木的!”
要知道,这棺材的木料是有讲究的,早年间用檀木做棺材的那可都是非富即贵的主。
但是大家在村里呆了这么些年都没听说这地方底下埋着棺材,说明这棺材埋下面应该有很多年了,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里面如果有东西的话,拿出来很可能就是个古董啊!
当时工人里面就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舅舅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大声喊道:“都别想那些个有的没的,这棺材绝对不能打开,都别打这里面东西的注意,我家里人有做阴行的,这里面东西动了可是会死人的!”
其实舅舅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动了里面的东西死不死人他不知道,但招一身的晦气是一定的,别到时候哪个胆肥的开了棺再牵连到自己。
姥爷站在旁边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他琢磨了一会便问舅舅借了三轮车骑着去了隔壁村找会相风水的先生去了。
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一说自古皆有,这也算老祖宗留给咱的遗产了。风水分为阳宅和阴宅。
阳宅指的是人住的房子,阴宅则是指的人死后的埋骨之所。风水往往都指的是这阴阳宅地的位置问题,有些词大家应该都听过,比如说:南北通透,依山傍水等等的,其实都是指的风水之说。
大家还别不信,就比如说这南北通透,人住在房子里就会受到房气的影响,南北通透,房气得以流通,人自然觉得顺畅。
如果单向的房子,坐北朝南,白天向阳,虽说不如南北通透,但也算是居住良所。但这单面背阴的房子,住在里面成日见不到太阳,光从心理上都会觉得压抑,从风水上说更是不适合人的居住。
阳宅风水得当则人丁兴旺,财运亨通,阴宅风水得当则能庇佑子孙。
为什么很多大老板在成功之后都会选择回老家迁祖坟呢?
一方面是自己挣到钱,回乡给老祖迁坟显得自己不忘本;其实另一方面才是他们的真正原因,选一处风水极佳之所,把祖坟迁去,能让自己的事业更进一层,平步青云。
姥爷心想着古时候的人格外看重风水,埋骨于此定是有意而为之。
如果贸然选个地方埋了,多少是对棺中人的不尊重。
姥姥干过阴行,耳濡目染的让姥爷对于神鬼之事也有着敬畏之心。于是便驱车去隔壁村找曾经听说过的那个看风水的人。
那个人家里很好打听,姥爷在村口随便问了个老人家,人一听是找个会看风水的,直接就回答道:“哦,你是找大老李吧,他就住村后头,你过去看着最破那家就是。”
确实如那个人所说,这名叫大老李的风水先生家确实好找,姥爷走到村尽头的那排屋子,上眼一看,发现在一排农村平房的中间,非常不和谐的出现了一个茅草屋。
说那是茅草屋都是夸奖了,据姥爷说,那房子简直就像谁家丢那几十年不住的空房,那破的简直让人怀疑里面到底能不能住人。
姥爷整理了一下衣服便上前敲了敲门,结果手一碰到门,自己就开了,竟然没锁。
一想其实也是,就这破房子,哪有不开眼的贼会来偷这啊。
姥爷定了定心神,上前透过门开的缝隙往里一瞧,好家伙,里面密密麻麻一地的酒瓶,简直无从下脚的那种。
姥爷皱了皱眉头,想着可能高人就这样吧,于是也没多想就向门内询问道:“请问是李先生家吗,我这边有事需要您来帮着相一下风水。”
等了几分钟,姥爷刚想再问一遍,结果听见屋里叮叮当当发出了一系列瓶子碰撞的声音,然后走出来一个半大老头,衣衫褴褛,一身的酒气。
老头出门直接上了姥爷的三轮车,自己家门都不关。姥爷赶紧帮着关上门,转身上车,刚想说话,老头先开了口:“300块钱,一只烧鸡,一箱老白干,能给我就干。”
300块钱在当时也不算多,其他的加起来也就100块钱吧,姥爷想着也合适,于是点头发动了小三轮,一边跟大老李讲着发生的事,一边向舅舅家驶去。
到地下车,大老李摇摇晃晃的走到棺材地基位置,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四周,眉毛一挑说:”哟?看这棺材多少也是个人物啊!咋埋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呢。”
舅舅听言心里有点不舒服,这啥意思,这不就是说这地不好嘛。
舅舅这猪圈还准备在这建呢,这上来就说不好,那我这房子还盖不盖了。
大老李回头看了看舅舅说:“这里你管事?”
舅舅点了点头,大老李接着说:“没别的意思啊,这地吧不管盖啥,只要是人住的都没问题,只是埋死人有点古怪。”
这古怪与否的,跟舅舅家又没啥关系,反正里面埋的又不是我们家亲戚,于是舅舅便说:“您就选个地,把这棺材挪过去就行了,这里面人我们也都不认识。”
大老李也没多说啥,问舅舅要了跟烟,一边抽着一边在村外围溜达,半晌在两个大树中间站住了,他指了指树说:“这地行,一边一棵树,左右逢源,也算个好的埋骨之所。反正那人跟你们非亲非故的,也不需要啥大好的地方。”
正和舅舅意,本来嘛,非亲非故的,选那么好的地方干啥,风水宝地又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与其说花那些时间,还不如选个差不多的地就行了。
而且听大老李的意思,埋这起码比现在那个地强,只是这时天色已经黑了。
舅舅心想着大晚上的再挪动棺材有点吓人,于是决定今晚休息,明天再动工挖坑挪棺材,临走之前,舅舅再次嘱咐众人不要动棺材里面东西,直到看见众人点头离开了,这才放心的带姥爷和大老李去了个小馆子吃饭。
只是毕竟人心隔肚皮,那么多工人中,难免有胆大不怕事的。
在舅舅走后,原本走了的工人,竟然悄悄折回来一个。只见这人趁着夜色,看向周围发现确实没人,便闪身跳下了地基坑,悄悄的溜到棺材边,打量着这口棺材。
农村的夜晚没有路灯,四处静悄悄的,偶尔会传出几声夜猫子咕咕咕的叫声,按说这应该是一副安静惬意的景象,却被那口棺材生生映射出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舅舅平时其实滴酒不沾的,只是大老李这人似乎是个标准的酒蒙子,到酒桌上一个劲劝酒倒酒,舅舅不胜酒力,喝了小半斤白酒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酒足饭饱,舅妈早早的带着舅舅回家休息了,姥爷则扶着一步三晃的大老李回了家,小地方没有宾馆,所以姥爷便留他在家睡了一夜。
经过那个棺材所在地的时候,姥爷远远的望去,虽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姥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扶着大老李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