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钟施郎真是难得的大方,就我们俩人他却点了6个菜,还极其潇洒的让服务员开了一箱平时都舍不得喝的大绿棒子。
其实钟施郎这个人虽然有点痞子性,但人还真的不错,其实我挺愿意跟这样的人交朋友的。
一人三瓶啤酒下肚,我们也敞开了话匣子。
我掏出烟自己点上一根,又递了一根给钟施郎。
他接过烟沉默了一会后一边点烟一边问我:“事你已经知道了,那你还干吗?”
我苦笑了一下后说:“干,我总不能让我姥姥的心血白费。不过,再继续干之前,我想先回一趟老家,有些事得回去办。”
钟施郎耸了耸肩,不予置否。
我端起酒杯,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跟他道个歉,晚上我确实是太冲动了,竟然还动手打了他。
他见我主动提酒,也没说啥,同样端起酒杯跟我碰在一起。
还没等我开口,他便说:“我都说了扯平了,晚上的事不用再讲了。”
见他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好说啥了。
本来嘛,大老爷们的,分的太清有些见外。
于是我也就没多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箱啤酒被我们消灭之后,我看了下时间,凌晨3点半了。
钟施郎今天好像有点不在状态,我记得他之前白酒能喝一斤半,今晚六瓶啤酒竟然把他喝的面红耳赤的,这让我觉得十分意外。
末了,钟施郎从兜里掏出了雇主当时给的那个红包,从里面抽出来一小叠递给了我,然后说:“这是这次你的劳务费。”
我粗略的看了下大概能有2000块左右,真没看出来这小子竟然出手如此阔绰。
但是当我用余光看了下红包里剩下的钱之后,心里顿时有点不爽。
我预计这次雇主给的钱总数能有1万块钱,合着我拼死拼活挣的还不如他动了动嘴皮子挣得多。
不过我也没太在意,本来胡长清让我跟着他是为了让我赶紧学些本事。
不用我交钱就不错了,还有钱赚,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于是我点头接过了钱,刚想说声谢谢,怎料到钟施郎却跟我说:“今晚你买单,结账去!”
我真是搞不懂怎么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亏我还以为他转性了,合着丫的早计划好了啊!我说你今晚怎么这么能点菜呢!
我气呼呼的去把账结完后跟着他回了家,说实话我真不想在他家过夜。
别的不说,就那一屋子的纸人纸牛纸马的,我是怎么想怎么觉得慎得慌。
可不去又不行,这大城市的宾馆实在是太贵,我舍不得住。
而且老子拼死挣下的2000块钱,刚才一顿饭就花了500多,这本来就让我很心疼了,再去住个宾馆,那估计都剩不下几个钱了。
于是我也就不管什么纸牛纸马了,跟着钟施郎便去了他家。
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要说我连真正的鬼都能敢上去搏一搏,还有啥好怕的!
第二天我睡到12点才起床,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学校。
不是我不想多睡一会,是因为下午有专业课。
平时像什么马哲啊,英语之类的课逃了就逃了,像专业课这种我基本上是一节不拉的。
毕竟爸妈一年一万多的学费交着,我要是真啥都不学实在是太亏了!
可谁想到我是准时到了,导师却没到。
一共两个多小时的课,老师竟然迟到了一个小时,这让我不得不感叹大学教师的自由散漫。
甚至在想要是毕了业能当个大学教师也不错。
毕竟大学教师这个职业有不菲收入的同时还能有如此自由的时间。
更重要的,可以天天看到校园里花枝招展的女学生,这得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下了课后大长脸和耗子想约我出去喝酒,我没去,昨晚宿醉到现在胃里还是隐隐泛着酸水。
于是自己去食堂打了点粥和青菜回了宿舍,用电脑找了部肥皂剧,边吃边看。
那会很流行一部电视剧叫《首都爱情故事》。
讲的就是几个大学毕业的年轻人,他们有的是本地的富二代,有的是普通人,有的则是怀揣着梦想的农村学生。
电视剧里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农村学生,叫小猛。
他的梦想就是想有钱,想有个自己的房子,可到后来虽然他有了钱,却失去了一切。
连最爱的女人都跟着别人跑了,这不免有点讽刺。
大长脸和耗子估计觉得俩人对头喝酒没啥意思,早早的便回来了。
正好恒哥和壮男也在,于是他们就想叫我一块打游戏,而我此刻却没有跟他们畅游电竞的心情,因为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翻了一下课表,发现这个周的周五没有课,这样连上周六周天,3天时间来回应该够了,于是我便定火车票准备回趟家。
其实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本可以不用多此一举。
可我心里总觉得不是个事,钟施郎也只是说了个大概,所以我想回去见见胡长清,让他告诉我这整件事的细节。
加上钟施郎给我的钱,目前手头比较宽裕,所以便定了一张动车票。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因为不是返乡高峰的时间,所以车上人不多。
我一边带着耳机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说是风景,其实外面依旧不过是一些郊区的空旷景色。
耳机里面的音乐我很喜欢,是一首纯吉他弹奏的曲子,很舒缓,但是有一点伤感,这好像正符合我此刻的心境。
乘客虽然很少,但动车的地勤小姐姐却丝毫没有怠慢,来来回回不停在过道里穿梭,推销着来自五湖四海的纪念品。
我自然是没有搭理,毕竟我还是个穷学生,这种动辄几百块的纪念品对我来说十分奢侈。
父母和姐姐对于我的突然到来好像有些惊讶,毕竟我才开学不到一个月,这时间回来多少不太符合我的一贯作风。
不过见我回来他们还是很开心,陪他们吃过晚饭后,趁着他们晚上睡觉的功夫,我悄悄摸进了杂物间,胡长清的仙家楼便在这里。
打开灯,发现仙家楼排位前的贡品已经有些干瘪,看来有阵子没换了。
我不敢怠慢,先去厨房找了些现成的熟食,又去顺了老爸一瓶白酒后才回到了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