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闿生《左传微》刍议

刘瑛^[1]

【内容提要】　吴闿生《左传微》其例循《汉书·艺文志·六艺略》春秋类“春秋微”之属而作，即杂抄《左传》故事以阐发微旨，故名《左传微》。该书阐发大义之外的“微词眇旨”，即以发掘《左传》谋篇措辞所蘊含的隐微之义为主。吴氏按照自己对《左传》词章微旨的理解，重新选编《左传》，使读者得以更深入地窥见其中的隐微。吴氏总结出《左传》的文法有逆摄、横接、旁溢、反射四种，后人称为文法四则，构成《左传微》评点《左传》的方法论。点评也涉及了文学评论领域。本书对理解《左传》的文义和笔法颇有启发。

【关键词】　吴闿生　《左传微》　评点　文法四则

吴闿生（1877—1950），原名启孙，字辟疆，号北江，桐城派大家吴汝纶之子，安徽桐城人。曾于1902年（光绪28年）留学日本。清末任度支部财政处总办。北洋政府时期任教育部次长、国务院参议。1928年后，任奉天萃升书院教授、北京古学院文学研究员。吴闿生承接家学，是桐城派晚期代表人物之一，著名学者、作家、诗人、教育家。著有《诗义会通》《尚书大义》《周易大义》《左传微》《左传文法读本》《孟子文法读本》《文史甄微》《吉金文录》《汉碑文范》《北江先生文集》《北江先生诗集》《吴门弟子集》《晚清四十家诗抄》《古文范》等。其所著《左传微》，见解独到，颇有发明，是清末民初研究《左传》的代表作之一。

《左传微》十二卷，宣统元年（1909）与同学刘培极（字宗尧）合著初稿，编为《左传文法读本》，后吴氏多有增益，仍择善录存刘氏之说，按以“宗尧云”，名为《左传微》。此书亦收录其父吴汝纶《左传》评点，书前例言九则云：“先大夫于《左传》尝有写定本，书成寄萧敬孚先生穆，欲在沪刊行，遂并原稿失去。时闿生尚幼，未及见也。别有评骘校勘诸本，今皆敬谨遵录，以饷学者。唯一圈识本已由正志学校印传，与此本闲有异同，兹不更载。”书中引吴汝纶评点之处，均以“先大夫评曰”标识。

《左传微》1923年，由文学社刊行。封面为水竹邨人（徐世昌）题名，内镌“癸亥仲冬月文学社刊行”，“癸亥”即1923年。其弟子曾克端作序，并附吴闿生《与李右周进士论〈左传〉书》及例言九则，书后有贾应璞跋。^[2]

本文以文学社刊本《左传微》为依据，讨论《左传微》选编及评注的特点，并讨论《左传微》的思想倾向及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