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华传统美学的道家精神

道家文化是中华传统文化的另一组成部分，它同样参与了中华传统美学精神的构成。道家的核心范畴是“道”。“道”，不仅是道家最高的哲学范畴、道德范畴，也是其最高的美学范畴。道家关于美本质及其表现形态的一系列思想，都是从“道”这个核心范畴派生出来的。“道”具有超越一切名相概念的无限性，故道家美学以包藏无限的“无”为最高的美，它包括“无味”之美、“无声”之美、“无形”之美、“无言”之美、“无为”之美。“道”似有似无，若实若虚，以虚含实，微妙玄通，故道家以“妙”为美；“玄”“神”“远”“古”“逸”“幽”“微”“绝”等是由“妙”统摄的字群，它们均因妙不可测、有限中通向无限而成为中国美学中与“美”“妙”相通的美学用语。“道”以柔克刚，以退为进，大巧若拙，大浓若淡，故道家亦以怀柔处下、恬淡守拙为美。“道”生万物的过程是自然天成的无意识过程，以“道”为美，必然以无意识的自然天成为美。道生万物的生命过程是通过“元气”这一中介实现的，故以“道”为美，必然以“生命”和派生生命的“生气”为美。生命的存在是以符合、顺应万物各自的本性为条件的，所以生命之美又体现为“适性”之美；“适性”之美是“自适”之美，既不能殉他物之性，也不能殉身外之物之性，这就涉及美的自主性与自由性。关于道家以“道”为美，本书第一章第四节已有详述。这里讨论道家对由“道”派生出来的其他美的形态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