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分享痛苦

半夜,陆启县的县衙空空荡荡。街上也是不见人影。

在某个街角处,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着。

“哥,你说吕冰有嫌疑?”

“我也不确定,所以我要看看。”

“人家父母都死了,你难道想说他是为了洗脱嫌疑吗?”

“嘘,果然出门了。”

“他一身黑衣服,难道他真……”

李晓阳捂住了苏小小的嘴。直到吕冰走远了。

“你想捂死我啊?”

苏小小不满的轻声说道。

“走着,快跟上!”

两人一路跟着吕冰来到一处住宅,然后见吕冰直接翻墙进入的院子。李晓阳叫苏小小在隐蔽处等着。然后他自己也翻墙进去了。

进入院子,李晓阳就听见有人惨叫。他刚想冲进去,结果看着吕冰拿着刀走出来。

“李晓阳?”

李晓阳质问道。

“果然是你!为什么是你!?”

吕冰想先发制人,但李晓阳早有准备。

在吕冰跑过来之前,李晓阳大喊

“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

吕冰左手持剑,一剑刺过来。

李晓阳等到剑快刺到胸口时,熟练的用右手的斧头钩开剑,然后左手一拳朝吕冰面门打去。

吕冰右手的匕首朝李晓阳的脖子划来。

李晓阳见势不好,左手变成肘击,挡开了他的匕首,险些削到耳朵。

李晓阳的手斧顺势朝吕冰的肋下砍去,又被吕冰用剑挡开。

因为李晓阳刚才的大喊,吕冰不想缠斗,跑向大门。

见他想跑,李晓阳再次大喊

“快来人啊!杀人犯要跑啦!救命啊!”

当李晓阳追出大门后,看到吕冰朝苏小小的方向跑。李晓阳情急之下抛出了斧子。

所幸,斧子砍中了吕冰的后背。

“苏小小快跑!”

苏小小见吕冰杀气腾腾的朝自己走过来,吓得掉头就跑,

“啊~~~~~!”

这时吕冰虽然后背上有一把斧子,但他依然不肯放弃抓苏小小。

(没办法了,对不起了,吕冰,这是你逼我的。)

李晓阳引燃了吕冰,然后就是吕冰的惨叫。

(我并不想杀你,所以,只能先限制你。)

他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熄灭了火焰。

最后,李晓阳走近吕冰

此时吕冰全身的衣服都被烧焦,他的身上也发出了肉烤焦了的臭味,但吕冰此时还活着。

“呵呵哈哈哈”

“吕冰,你笑什么?”

“李晓阳,你是怎么知道是我?”

“你手上的剑茧,你双手都有剑茧,我之前忽视了凶手是双手都有武器的,直到你握我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可笑的?或许你杀的那些有案底的人是罪有应得,但你父母呢?他们是无辜的,你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竟然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你真的认为那两个是无辜的人?你特么在开什么玩笑?他们俩都是坏人!吕冰那个废物,居然还偷偷把那颗头埋起来,还还还,哈哈哈哈哈哈,还他妈的哭的像个娘们!哈哈哈哈。我把那颗头烧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是吕冰吗?你是谁?吕冰他在哪?”

“我是梁冰!吕冰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哈哈哈哈哈,呜~呼~”

“你把他杀了?你为什么和他长得一样?”

“他,在,这。”

眼前这个自称梁冰的人,指了指自己。李晓阳有些无法理解。

“你到底是谁?”

“告诉我!在你眼睛里看到的是什么?”

(吕冰,看来你有人格障碍。)

李晓阳虽然同情这个男人,但他的所作所为让人无法原谅。

“虽然,有个人说过‘别去告诉一个疯子,他是一个疯子。’但梁冰,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有什么关系呢?起码,这个世界干净了一点。”

“梁冰,你的杀戮,又能满足你什么?”

“我觉得我做的是对的,每次杀一个罪有应得的人都能让我感到开心。”

之前听到李晓阳呼喊声的人们赶了过来。有个为首的人问。

“在哪?谁在喊救命?”

李晓阳伸手喊

“在这里,我!”

人们感到之后有些讶异

“小伙子,这是个什么人?黑乎乎的。”

李晓阳解释道

“我是帮助破案的李晓阳,之前的杀人案,就是这个人!这人武功太高。我用火油埋伏他,结果把他烧成这样,那边的屋子里还有他杀的人,这地上还有凶器。”

那个领头的人一脸懵的看着李晓阳,这时,梁冰忍着痛爬起来。

“我是吕冰!那个人!他才是凶手!”

这时有人搭腔

“我听出来了!是吕大人的声音。抓住这个杀人凶手。”

此时李晓阳百口莫辩,因为吕冰平日里伪装的太好了,结果现在没人会相信自己一个外乡人。况且,现场来看,自己几乎是毫发未损,而这个百姓心中的廷尉,却全身都被烧伤了。

“敢害吕廷尉?打死他!”

“打死他!”

李晓阳连忙躲闪,这时苏小小站出来说

“真的是这个吕冰!吕冰才是杀人凶手,你们别打他了。”

人群中有一个人认出了苏小小

“我认识这姑娘,这是前几天城门口偷东西的小偷!也不是好东西!打她!”

他们对苏小小的攻击让李晓阳无法忍受。

(此时真的是多说无益。)

李晓阳为了挡住人群,释放高高的火墙。然后拉着苏小小就往外跑。人群里乱做一团。

“妖怪啊!大家快跑啊!”

“啊~~~~~~”

“我的裤子!着火啦!”

“我的鞋!我的鞋!”

“命都保不住了,还要什么鞋?跑啊!”

李晓阳带着苏小小跑回客栈,通过事先准备好的简易绳结梯爬上了楼。

两人把收拾好的行李带上又爬下去。刚落地,就看见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梁冰。

“呦,大英雄去哪啊?”

“梁冰?你想干什么?”

“现在的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怪物,和我一样了。”

“你别得意了!哥,别管他了咱们走!”

苏小小拉着李晓阳,但李晓阳并不想马上走。

“我本以为你应该是个和我一样,不,比我更有正义感的人,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别问了,哥,走吧。”

“稍等一会儿!”

“我原本就叫梁冰,我爹戍边牺牲以后,是吕文,娶了我娘。”

“看来他对你不好?”

“他对我总是又打又骂,那个女人,也不再管我,任由他打骂我,连邻居的小孩也拿我当笑柄!”

李晓阳有些同情这个人,但,

“这就是你杀他们的理由?”

梁冰依然自顾自的诉说

“我在药材铺,他们捣乱,我在饭馆,他们砸杯子,我跟师父练武,师父却是个人渣!是我杀了他们,我就是要让这群畜生,死!死一遍,不够!两遍!”

这时梁冰看着天,好像在和谁对话。

“老总管,老总管!您不是说过律法高于一切吗?任何犯过法的人终将受到制裁,明镜廷尉就是这样的存在,这不是您说的吗?可现在呢?明镜堂已经没啦!没啦!没了。”

说完这些,梁冰又看向李晓阳

“我的痛苦,实在是太长时间了,我不再祈祷有谁能让这一切变的更好,吕冰?他就是个笑话。我要把我的痛苦施加到他们每个人身上。谁也不能幸免!不能!”

梁冰往前迈了一步,李晓阳把苏小小藏到身后。

“李晓阳,你和吕冰一样,是个傻子,但就是因为你是个傻子,我从见到你为别人受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将会是一个能承担我痛苦的人。我杀了太多的人,他们都是有罪的,那就要有一个能结束我的罪的人。来吧,让我解脱吧。”

说着,梁冰张开手,向李晓阳走来。李晓阳说

“你应该自己去认罪!凭什么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不,杀你这种疯子?我嫌太丢人!”

梁冰几近疯狂的大喊

“我要杀光所有人!”

梁冰向苏小小丢出他的匕首,李晓阳情急之下只能用手挡,结果刺伤了手臂,匕首掉落在地上。苏小小也被吓得喊出来

“啊!”

李晓阳捂住手臂。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疯子

“怎么对我都好,别碰她!”

在李晓阳的盛怒之下,梁冰化为一堆灰烬。随着寒冷的秋风飘散而去。

李晓阳对着那堆未散的灰烬说道

“梁冰,你的疯病只有一种特效药,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