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不敢太早的睡觉,连续一个星期都做同一个梦。
屋外的风啸声音很大,并不是因为风啸声而扰得我不能入眠,而是我在睡梦中常常会见到千奇百怪的人,他们时常走过来在我的耳边吹风,有时候是轻柔挑逗意味的赞美,有的时候是气急败坏的咒骂声,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听到字正腔圆的伦敦腔外语。
我不止一次的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到底是谁在我耳旁说话,可是即使在我的梦中我都无法控制自己,甚至是简简单单的睁开眼睛这件小事我都无法做到,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试图阻碍我,我想要从梦中醒来,可一样难以做到。
我能清楚的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却无法睁开眼睛,那声音里边儿参杂着不同的腔调儿,有男有女。
“哎,你说,这小家伙能做什么啊?”
“食材!上好的食材!”
“他是怎么迷路迷到这里的?”
“蠢!他既然能进来自然不是迷路。”
“这小家伙不知道是谁带来的,没人要的话那我就~”
“我擦,这不是我弟弟吗?”
“Oh!your brother,fuck!”
我每天直到凌晨2点或者3点钟的时候才会困到不行,因此早上一般都不能起的太早,虽说在这荒山野岭的起那么早又没有什么卵用,可是我从前原本的生活轨迹一直定格在早上六点起床,不论如何。可是,现在的作息时间完全扰乱秩序,就像一个天使失去了神迹染上了平庸。
我来这已经半个多月了,最近几天奇怪的事情又变的多了起来,就单凭这晚上似哭似笑的风声和愚人使笨的朦胧小梦已经够我吃一壶了,但是你在大白天里也见过鬼吗?不错,我见鬼了。
“要喝茶吗?卖茶的,开门吧!”
我很纳闷儿,怎会有卖茶女呢?大白天的她们就出来营业吗?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这都呆了半个多月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卖茶女呢?
我把堆积如山的苹果和野菜放在一边儿看着门外边那个声音的源头,我注意到她的音调较低,声波较长,听起来很轻,有点儿像是故意在搞怪,因为是白天从门上的屏风纸上看不清她的轮廓,只能揣测她应该是一位高冷御姐范的女生。
因为做这种生意的也是要讲求一个条件的,有形有气质还要有一个成熟的心态。外边儿的人说这些女生不自爱,且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做这种下贱的生意糟践自己,因此打第一眼里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们一顿狂轰滥炸,潇潇洒洒,优越感爆棚。
抛开两性关系关系不谈,一个人从事什么职业才是高尚,看到别人取得一分年薪千万的工作你会不会对他羡慕,看到别人沦为一名身无文、无依无靠的流浪汉你也一定对他羡慕的肝脑涂地吧?让我们再来看一看纯粹的两性关系,因为世界上压根儿就不存在存在纯粹的两性关系,所以这个命题就是错误的,我们看到的两性关系是建立在不公平或者是有条件的基础上,那么当每个人都去评判一件已经被扭曲的事物时候,他又怎么能得出不被扭曲的结果呢?每个人的评断的结果都是自我的主观臆断。
“不喝,我没钱。”
“不要钱,我亲自做的茶,好喝到爆炸!”
“爆炸?那就更不能喝了。”
“那我把茶放在门口了,你记得尝一尝。”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声响了,我都快脑溢血了,这都什么事?大白天的不会真有人给我送茶吧?难道是我想错了?我下了多大的决心啊!我越想越纳闷儿。
我不一会儿就把门打开了,我看了门槛旁边儿放着一个茶壶和一个小茶杯,茶壶上倒没什么花纹,一码的棕色,茶杯倒是有点儿像市面上我们常见到的那种杯子。我向四周瞅了一瞅,没人,我急忙把茶壶和茶杯拿进了屋子里。
我它摆放在这里为数不多的还能用的上的地桌上,仔细的观摩它,托着脑袋左看看,右瞧瞧,“擦!很普通啊!没什么啊!”难道说真正的玄妙在茶中?我心想。
因为已经快要到中午了,按理来说我应该去外面收集野菜和野果了,因为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说不上还要呆多久,若一直待到过冬,我就不得不为过冬而准备粮食。
“好想吃肉啊!这破地连个野兔子都没有。”我停止了把玩茶具左右手,用力气支起身子,试图再次迈动沉重的步子,我很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立刻去做的事,只是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要么生,要么死,如是而已。
“哎,没想到这破地兔子没见到,还有卖茶女。”刚来这地儿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世外桃源,那绝艳的女郎,别说只是被她吸引着灵魂脱离肉体,就算是能在她的怀里死都是莫大的幸福,现在时不时的想一想都心灵激荡。如果她真的是看上了我这条命,原不用绕一些弯的,直接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我需要你的死,请你去死。”她甚至不用记得我,不用说出理由,她就是理由,仅此而已。
只是一个人的实质怎么能透过表象反映出来呢?我只期盼世界和平,毕竟我是个呆瓜。
时间飞逝,幻月姐是支撑我度过这一个月的精神支柱,因为想要再见到她一面,听到她对我说话的声音,所以不想死。即使幻月姐真的是拐卖人口的罪犯,我也会宽恕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无私,我常把无私和下贱这两个词汇搞混,每每联想到都会心中一热老脸一红。
下午三点刚出头,我就回来了。我用稻草编织的小筐子里又装满了野果上边则摆满了野菜,原本该是硕果累累风光旖旎,但是我一回到草屋人就傻了。
草屋里到处糟乱不堪,我堆放在地上野果一个个被啃食的半拉棵集,野菜更是凭空不翼而飞,完全是一片凉凉的光景。
凉凉月色映我心,化爱为恨,恨之入骨。
我嘴角微微抽搐,欲哭无泪,不忍直视,立刻闭上了双眼。
片刻之后,冷静地接受了这样一个结果,因为不是第一次,还好不是第一次。
收拾来收拾去,唯有地桌上的茶壶和茶杯完好无损。
完好无损的让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