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李府如流水般缓缓淌过,对于苏锦而言,每一日都似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府中的规矩仿若重重山峦,压得她几近窒息。
每日清晨,天色尚暗,苏锦便在睡眼惺忪中强撑着起身。她缓缓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困倦。但一想到家中的情况,她立刻振作精神,迅速穿衣下床。简单洗漱后,她匆匆赶往大夫人陈氏的住处请安。一路上,她脚步急促,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衣角,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增添一些勇气。
来到正厅,苏锦恭敬地向陈氏请安。低头说道:“妾身给大夫人请安。”陈氏端坐在堂上,眼神冷漠,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算是回应。苏锦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不时偷偷地往上瞟,时刻留意着陈氏的一举一动,生怕稍有不慎便引来斥责。
请安结束,便是紧张忙碌的学习时光。李府的礼仪规范繁琐至极,走路姿势要轻盈优雅,说话语气要温婉得体,坐姿站姿皆有严格标准。苏锦常因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不合规矩,而被陈氏当众数落。
“你看看你,走路都走不好,成何体统!”陈氏严厉的声音响起,苏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赶紧低下头,眼中满是委屈和尴尬。她偷偷瞥了一眼陈氏,只见陈氏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嫌弃。苏锦连忙调整姿势,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掌握这些规矩,不能再让她们看笑话。
学习刺绣时,苏锦更是举步维艰。李府要求的刺绣针法复杂精妙,她虽心灵手巧,却也力不从心。其他妾室们在一旁看着她笨拙的样子,不时发出轻声的嘲笑。
“就她这样,还想在李府立足,真是可笑。”一位妾室小声说道,还故意瞟了苏锦一眼。苏锦听到后,心中一阵刺痛,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针线,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倔强,深吸一口气后,又继续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绣布,手指灵活地穿梭着,但还是不时地出错。
除了学习礼仪和刺绣,苏锦还要应对府中复杂的人际关系。大夫人陈氏对她始终心存偏见,无论她做什么,都难以得到陈氏的认可。陈氏常常故意刁难她,给她安排繁重的任务,或在小事上大做文章。
苏锦在打扫庭院时,不小心碰倒了一盆花。陈氏恰好路过,顿时脸色一沉,怒喝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盆花可是老爷特意让人从外地买回来的,你赔得起吗?”苏锦吓得连忙道歉,脸上满是惊慌和愧疚。她低垂着头,不敢看陈氏的眼睛,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心中却充满了无奈和委屈。
其他妾室们为争宠明争暗斗,苏锦常常无辜被卷入。
“哼,你是不是在老爷面前说了我的坏话?不然老爷怎么最近都不怎么到我房里来了?”一位妾室气势汹汹地冲苏锦说道。苏锦一脸茫然,急忙解释:“姐姐,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我一直都很敬重姐姐们,从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她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地摆着手,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无奈。但那位妾室根本不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苏锦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饮食和用度方面,苏锦也备受冷落。她的饭菜总是比其他妾室差,菜品简单,味道不佳。衣服和首饰少且旧,与其他妾室的光鲜亮丽形成鲜明对比。下人们也因她不受宠,对她态度冷淡。
“这饭菜怎么这么难吃啊?”苏锦无奈地说道,她拿起筷子,又轻轻放下,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为改变处境,苏锦更加努力地学习各种技能。她向老嬷嬷请教烹饪技巧,虽过程中挫折不断,被炉灶的火烟熏得泪流满面,她连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菜。切菜时也多次受伤,但她从未放弃。
一天,得知李泽在书房处理事务到很晚,苏锦决定为他准备夜宵。她精心烹制了一碗莲子羹和一些点心,小心翼翼地端着去了书房。
走进书房,李泽正专注于账本,眉头微蹙。苏锦轻声道:“老爷,妾身给您做了些夜宵,您尝尝吧。”她的眼中充满期待,又带着几分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托盘,脚步轻轻地移动到书桌前。
李泽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点了点头,示意苏锦放下。苏锦紧张地看着李泽品尝莲子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李泽吃了一口后,微微点头说:“味道还不错。”苏锦心中一喜,脸上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神中也有了一丝光彩。然而,李泽并未再多说什么,继续埋头处理事务。苏锦默默站了一会儿,见李泽无其他吩咐,便轻声告退,轻轻地走出书房,轻轻地关上了门。
虽未得到李泽太多关注,但苏锦并未气馁。她相信只要坚持努力,总会在这个家找到自己的位置。
面对其他妾室的无端指责和刁难,苏锦不再一味忍让。
有一次,一位妾室故意在众人面前嘲笑苏锦穿着寒酸。苏锦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姐姐,妾身虽然出身贫寒,但也知道品德和修养才是最重要的。穿着固然重要,但内心的善良和真诚才是更值得珍惜的。”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微微抬起下巴,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让那位妾室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