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拿起旁边小桌上的茶,抿了几口,润了润喉。向海棠问道:“不知道朵朵姑娘怎会跟着我回南庆,你不是在北齐吗?”海棠撇了撇嘴:“还说呢,要不是本圣女在,你的小命可就交代在那了。”范闲轻轻蹙了蹙眉:“说重点!”
王启年见两人如此谈话,不禁插话提醒道:“大人,朵朵姑娘,此番咱们已然回到了南庆,说话间还是注意,注意点。毕竟嘛,不同在北齐,若是让人家林姑娘见到了,可能会不高兴。”范闲愣了愣,骂道:“什么不同在北齐,你别胡说,小心我扣你的钱。”王启年努了努嘴,不在言语。
范闲便让海棠接着说。
“不是我小师侄嘛,让我暗中护送你回南庆,谁知道那个言冰云突然反手刺了你?然后嘛……”
王启年又插嘴说道:“然后嘛,朵朵姑娘就以九品真气给大人护住了心脉,您是不知呀,朵朵姑娘当时那个急呀,真像是自己的君郎受了伤。”海棠一听王启年的戏言,重重的踢了他一脚。只见王启年抱着腿龇牙咧嘴地呻吟着,毕竟九品高手的一脚,着实不轻。
便见床上的范闲一脸不耐烦,对王启年喊道:“王启年,接着说。”王启年见范闲不悦,赶紧言归正传:有些浮夸地说道:“接着王某便随着五大人到了。大人啊,您可是不知那五大人当真是厉害,不到一盏茶功夫可就将二皇子那些私兵杀光了,不过,那谢必安见状不妙,早早的逃了。”说着,望了望范闲身旁的茶水,嬉皮笑脸的向范闲说道:“大人,不知王某可否喝些茶水?”
范闲见他也是渴了,便让他来喝。
王启年一饮而尽,将茶壶中的茶水喝的干干净净。咂了咂嘴:“哎,王某着实是渴了。”说着又转身对身后的海棠问道:“朵朵姑娘渴了没有,要不要来点。”范闲见王启年装模作样的样子,甚是不屑,翻了翻眼。便看见海棠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于是,王启年便坐了回来。接着向范闲说道:“然后费老和影子大人便率着黑骑到了,便见费老和五大人就要上前要杀小言公子,谁知道被影子大人给挡下了。说是院长有命,不得杀他。于是,五大人将小言公子重打了一顿,伤的可着实不轻。”范闲顿感惊讶:“打了一顿,那五竹叔打得定然不轻。”王启年这时拍起了马屁:“哎,我家大人胸襟真是宽广,若是王某挨人暗算,甭说是自己人了,就算是亲兄弟也照打回去不误。大人,您就一点也不记恨小言公子吗?”范闲笑了笑:“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又能怎样!”王启年又拍起马屁:“那自然是,也不看看我家大人是谁。”
范闲忽然一惊,想起一件事,着急问道:“沈姑娘呢?”海棠向范闲回道:“我已安排在了客栈,也请了郎中看了,明日便可醒来。毕竟沈重那一剑也不算太重,没有言冰云的那一剑重,加之她是女子,又不会武功,所以醒的慢了些。”
范闲听此言,便安了心:“毕竟我答应过她哥哥,要照顾好她的。谁知,一旁的王启年又拍起马屁:“哎呀呀,我家大人真是有情有义哪!”范闲一脸嫌弃,接着问道:“对了,言冰云呢?”王启年回道:“哦,小言公子呀,他被影子大人带回了鉴查院,听说是关了起来,院长有话要问。”
范闲不由叹道:“是啊,他自然有许多事问言冰云。”范闲愣了愣,暗想:幸好没把言冰云看的太重,若不然陈萍萍此刻怕是已然知道了肖恩的那个秘密,陈萍萍,你等着!不禁对陈萍萍恨得咬牙切齿。
便听着王启年叫喊道:“大人,大人。”范闲回过神来,说道:“何事?”只见王启年起身拱手。
“那大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王某就先告退了。想来王某已回京三日了,还未回家看看夫人还有闺女,不知她们如何了。”
“那便快回去吧,替我向嫂夫人问好。”
只见王启年刚要走,又听范闲说道:“对了,晚上带嫂夫人和孩子来这吃顿饭,毕竟你我此次北齐之使着实不易。我摆桌酒菜,为你我接风洗尘,也为圣女的救命之恩和到来表示感谢。”
王启年笑着说道:“好,好,如此便多谢大人了,王某定然准时赴约。”于是,王启年便去一辆马车上取了给夫人和女儿从北齐带的礼物,开开心心的回家去了。
此时,屋内只剩下范闲和海棠两人,场面甚是尴尬。
便听范闲率先开口。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朵朵姑娘。”
海棠毫不犹豫地说道:“你说!”
“沈姑娘在客栈住下还是不妥,还请朵朵姑娘将她接来范府住下,若是朵朵姑娘不嫌弃,便在府中多留些时日,让范某尽尽地主之谊。”
海棠弄了弄鞋,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
“范公子真是有情有义,此事包在我身上。也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便在南庆多留些时日也好。”
只见范闲揖了揖手。
“如此,那便多谢朵朵姑娘了。”海棠扔了句“不谢”,便出了门。
房间内只留下范闲一个人,坐在床上,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