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这群突然从他树下经过的狐妖就相继远去。至始至终,它们都没发现在树上的时志价。这是必然的,虽然它们的嗅觉很灵敏,但是时志价的战甲功能十分的全面,是能够屏蔽气味的。如果现在‘修习啸天神犬天赋的人’想让哮天犬通过气味寻找时志价,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随着这些狐妖的离开,时志价又睡了一觉,直到天色拂晓才站起身。随便补充了点干粮和水,然后就再次腾空而起。
结果刚飞了不到一刻钟,时志价就发现下方情况有异。只见下方郁郁葱葱的丛林,随着他不断的前行变得越来越荒废,就仿佛遭遇了什么病患,一个个变枯萎了一般。
“战甲,能检测到下方发生了什么吗?”
“根据数据对比分析,下方的树木似乎受到了某种莫名能量的侵蚀,这种能量很神奇,类似于辐射。”
“莫名能量的侵蚀?什么能量能侵蚀这么大的范围,这方圆得有近百里了吧?”时志价皱了皱眉头。
“根据扫描,侵蚀这片树林的主体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平台上。”
“啥?就在这附近?”时志价愣了一愣。
“到了,请宿主顺着左前方四十五度的角度向下观瞧。”
时志价闻言扭头向下看去,然后就看到离他大约十里之外、四五百米下的一座山峰平台上,此时正爆发一场激烈的大战。
这山峰平台上建有许多的房子,楼亭阁台,看模样似乎是一座山庄。如果是平时景致是相当的漂亮了,但是现在它正火光冲天,一群人族修士和一群妖魔正在进行殊死搏斗。
在妖魔群中有一怪尤为引人注目,此怪身高大约三米,外形酷似一名女子,但是却长得狰狞可怖、头生独角,浑身上下也是布满了类似死皮一般的鳞片。在她的周围,围了一圈的僵尸,各个身形高大、刀枪不入,很明显是有神通的僵尸。
看着这个疑似僵尸头头的女子,想起昨天那些狐妖的对话,时志价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旱魃过境,赤地千里。
“看来这个女子就是它们口中的那个旱魃妖王了,这么说的话,她现在正在进攻的地方就是不老山庄?这东西果然够魔性的,所过之处竟然引发这么强烈的自然灾害。也不知她让周围这么多草木都枯萎,会对她本身的实力有什么加强。”他暗自琢磨道。
不得不说,洞悉之眼被封禁,还是对他有很大影响的。之前看妖族神通一看一个准,现在却只能靠猜。
“要下去帮忙吗?”战甲智能询问道。
“不用!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与精力管闲事,继续按原定计划前行。”
“好!”
……
在时志价从不老山庄上空飞过的途中,那旱魃妖王如有所觉,抬头望了望天上,正看到时志价逐渐远去的身影。
女子嘴角一咧,没有说什么,大手一挥,群妖顿时蜂拥向最后的大殿攻去。
这边发生的事情只是世界的一角罢了。很快,随着山川河流的飞驰而过,这场战事就从时志价眼前彻底的消失了,下方又恢复了那山清水秀的模样。
不过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又是一场战事传来,这次没有前次激烈,只是人族和妖族的小股冲突。
时志价再次选择了漠视,继续前行。然后是第三股、第四股、第五股……在高空之上的时志价,这次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战火连绵。人族世界似乎在这短短的十几日内变得处处烽火起来,隐隐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飘摇感。
最终时志价紧赶慢赶之下,终于在中午时分赶到了剑阁蜀山附近。这次没有再遇到什么幺蛾子,相比于那个黄二公子,八仙阁弟子明显要靠谱多了。
时志价先是在剑阁蜀山外围观察了一阵,没敢直接进去。毕竟到了这里,他就不再有空中优势了,这里全员可都是空军。而且最主要的是,剑阁蜀山是有大阵守护的。这个大阵可不是除魔卫总部那个只隐藏行迹、让人找不到总部位置的迷幻类阵法。这个阵法是具有杀伤性的,号称百年之内无妖敢入。也就只有形意狮帝这个天赋异禀,能随便躲入画中的家伙,才能够随便出入了。
在观察了半晌之后,时志价最终没有选择直闯,而是决定秘密潜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剑阁蜀山势力范围边缘有一个小镇,名叫入蜀镇,他当初和屠十卫他们去除魔卫总部就职的途中,曾经路过这里。这个镇子堪称是剑阁蜀山对外的门户,历来经商的、求道的、想要入派的,都要通过这里入剑阁蜀山的势力范围。
他的计划是准备先找一个商家,混入商队里,随着商队秘密潜入剑阁蜀山,然后再伺机行事。
想到了就要尽快去做,时志价在某种层度上也算是雷厉风行的人。很快,经过简单的乔装打扮后,他带着个斗笠混入了入蜀镇的一家酒馆,点了一些吃食,一边吃着一边留心听周围的讯息,寻找下手的目标。
酒店的声音很杂乱,不过时志价的耳力很好,不耽误他从‘众多嘈杂声中’分辨出他想要的信息。结果听着听着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根据他收集来的信息,很多商家都在愁眉苦脸,饮酒消愁。原因很简单,剑阁蜀山封山了。本来他们这些经商的是打算运货进去,卖给剑阁蜀山治下的村落的。剑阁蜀山这么大一片基业,光村落就近百,可是好大一片商机。可是如今这一封山,可把他们给害惨了。他们现在是进退两难,走也不是,留着也不是,只能借酒消愁,在这入蜀镇干耗着。
“你们说剑阁蜀山那群老爷们是怎么想的?早不封山、晚不封山,偏偏在我运过来的时候封山。这些货物我可是下了血本,全身的积蓄都压上了。每天光给这些顾工发工钱就是个天文数字,这娘的让我怎么活啊?”一名三十几许、身材微胖的大汉海饮了一口酒,一脸苦涩的向对面的朋友诉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