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心理作用下,众人这一路走得很快,主要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大坑外瞧瞧。
五千米的高度,近八九千米的隧道,被众人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走到了尽头。
看着熙熙攘攘的边缘都市马达巴,几人如坠梦中。虽然只下大坑了差不多两个月,但是他们仿佛过了一年。
“走!我们先回城主府!我也许久没见到子良他们了。”时志价略有些兴奋道。
“是!将军!”
“是!师傅!”
……
“走开走开走开!你们这些人眼瞎了吗?不知道这是云侯爷的车驾吗?”只见去城主府的街口附近,一辆华丽的马车十分的蛮横,横冲直撞撞倒不少摊位不说,那几个疑似护卫的人还拿木棍驱赶周围的行人,有不少贫民躲避不及,遭受到了闷棍,被打得惨嚎连连。
古绝见状大怒,起身就要赶过去制止,但是却被时志价伸手拦住了,因为萧子良此时已经从城主府出来了。
“哎呦,这不是萧师爷吗?怎么?今日终于舍得从城主府出来见本侯爷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听声音像是一名太监。
萧子良脸颊一黑,“云侯爷,请你自重。这里可是城主府,摩押公可还没死呢!”
“呵呵……算了,洒家不和你这种人置气。来人……起驾回府!”说完这辆华丽的马车竟然直接掠过城主府的大门、向街尾行去,看样子似乎他口中的侯府,就在这条街不远处一般。
时志价皱了皱眉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条街除了他的城主府外,并没有其他官员的府邸,什么时候竟然冒出来个侯府?而且他没听错的话,对方竟然姓云,这可是皇后和国舅爷的家姓。
萧子良一直目送那辆马车远去,一张脸一直不太好看,随后吩咐‘府内的仆役’帮助‘那些被马车撞倒的卖货民众’收拾摊位,自己则是转身回到了府衙内。
他刚来到正厅准备处理公务,不想忽然间发现‘正厅的主座’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此时这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是阔别已久的时志价又是谁?
萧子良险些以为自己眼花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结果发现真是时志价后,不由得惊喜莫名起来,“主公——!”
“哈哈哈……子良,近两月不见,可还好否?”
萧子良闻言苦笑了一声,“别提了,你离开这两月出大事了。”
时志价闻言蹙了蹙眉头。
接着萧子良跟时志价讲起了‘他进入大坑后’朝廷的动向,时志价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原来自打‘他进入大坑的消息’传开后,朝廷就频频有新动作,他手下的将领例如关山河、王冲很多都被分封了爵位,被私自调离,派到了附近的边境镇守,
后来根据‘张平在京师的线人’传来的情报,这件事竟然是贾雯雯牵头做的。很明显朝廷觉得他权力过大,要对他动手了。
听完萧子良的叙述,时志价心中很不理解为什么贾雯雯不帮自己从中斡旋,反而牵头做这件事情?双方的关系暂且不说,王朝还没统一呢,难道就这么急着兔死狗烹?
后来经过萧子良的解释,他终于明白了,他离开这两个月时局已然发生了变化,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首先因为他救了陛下,陛下回归后,直接传位与太子,南方诸侯起兵已经没有了名义,失去了民心。在民心不稳的情况下,国舅一方抛出了既往不咎的橄榄枝,并且派鲁牙公率军南下威胁,这些诸侯渐渐陆续投降,偶有反抗的也被鲁牙公加上‘接受招安的南方诸侯’联合平定。国家基本上已经统一。
另外贾雯雯刚刚诞下了皇子,鉴于皇后与国舅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双双生病,现在不能理政,新晋继位的太子也不知为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贾雯雯俨然已经成了独揽朝政的女皇。
也不知道是谁向她进言说时志价权利太大,恐怕会成为另一个摩押公,毕竟王朝兵力的大部分精锐都归时志价统辖,而且‘西北方镇守边境的守将项壁’和他有类似主从的情义,然后‘摩押地南方的杨侯爷的十万山岳人大军’也与他关系莫逆,王朝能够制衡他的只有一个鲁牙公十万大军,但是战斗力,怎么想怎么无法与全是骑兵又有遗物装备又有铁车……等等的时志价比拟,可以说时志价现在即使自立为王、王朝都无法制裁他。
正好时志价现在人去了大坑,也不知道是谁给贾雯雯出了个计策,说长此以往,时志价将来会成为‘他儿子继承王位’的大阻碍,现在趁着他人不在,是分化他势力的最好时机,否则等时志价回来,再想分化他就难了。于是才有了分封时志价手底下将领、把他们派到各地驻守的一幕。
听完萧子良的分析,时志价双眼眯了起来,“那这个云侯爷就是雯雯派来的了?”
“是!这个云侯爷其实原本只是当今皇后贾雯雯的亲信太监,因为得宠才被赐予了‘云’姓。”
“看来我得找机会和雯雯谈一谈了啊。”时志价叹了口气,“马达巴这边就先交给子良了。”
“你是要……”
“嗯,我去一趟京师。不过不要跟任何人说我回来了。免得起乱子。”
萧子良点点头,“我晓得。”
……
“皇后娘娘,夜已经深了,您处理朝政别累坏了身子。”一个老态龙钟的太监低声劝道。
贾雯雯从案牍后抬起头来,叹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我晓得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老奴告退。”老太监闻言不敢违逆,倒退着走出大殿,之后将殿门缓缓关上了。
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声,硕大的大殿立即安静了下来。
望着平整空旷的大殿,那光滑得几近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死寂的环抱殿柱,贾雯雯不知为何忽然感到有些冷清,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下意识拿起身旁霞帔披在了身上。
之后她打了个哈欠,斜倚在宽大的龙椅上,缓缓合上了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被一股冷风吹醒。她微睁开惺忪的双眼,见殿内灯光依旧,微微宽了宽心。但是随后她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因为她身旁除了她的影子,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