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
昨夜秋风紧,似乎一夜之间就染黄了二中操场边上一排排银杏树的叶子,它们变得那么明、那么亮,让人的心也跟着亮堂了。
我突然想起屈原的《湘夫人》中有句经典诗句:“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想象着那轻轻吹拂着的秋风,吹起洞庭翻起波浪啊,吹得枯黄的树叶随风飘零。好似有点伤感了!
想到“木叶”一词,便想起了曾经在课堂上,我让学生们比较“木叶”与“绿叶”的区别,那“木”与“绿”的区别在于一个生机盎然,一个枯黄飘零,我特别喜欢这个“木”字,它让人感受到了那份枯黄的质感,让人有种“尽管留在树上,但即将飘零”的感伤。
于是,又自然而然地想到杜甫的《登高》诗中“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那份深重的哀愁。可我不是诗人,不可能真正理解诗人那份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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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司空曙的“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雨大概能催促黄树叶飘零得更快。一盏灯下,一个人,一个已经白了头的人,悲凉苦楚。我喜欢这样的诗句,但我不喜欢这样的忧伤,我更喜欢银杏叶那般的明丽。
我抬头望望二中操场上的那些银杏树,在暮色的笼罩下,它们依然绽放着那份明艳。我知道,其实,南柯一梦之后,恢复清醒的我仅仅多了一份感慨而已,我依然是我,依然可以如银杏树叶一般的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