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日

冬天来了。

天越来越高，因为晴朗，山显得越来越近。有时候在那些山的顶部，会飘着像是雪云的云朵。在这样的早晨，露台上会停满不曾见过的小鸟。等到雪云消散后，薄薄的白色会停留一天左右。

最近，那几座山的山顶已经开始留有比较醒目的白雪了。

几年前，我会梦想着自己和一个可爱的姑娘——就我们两个人——彼此相爱到快要无法呼吸，生活在完全与世隔绝的冬天。或许是神明实现了我的梦想，只是，我甜美的人生梦想，被放到了无情的现实中，这梦，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破碎的宝石——就在这冬天，在如此寂寥的天地间。

在天即将亮起来的时候，趁着节子还没有醒来，我轻轻起床，去向了雪地之中。周围的山沐浴着清晨的曙光，闪烁着金红的光芒。我从附近的农民家里买来了刚挤的山羊奶，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冻僵了。我用柴火给暖炉生火。不一会儿，火噼里啪啦地着了起来。听到这些声音——当节子睁开眼睛，我已经用自己冻僵了的手和一支笔，愉悦地把山里的日子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一个人先吃完了饭，我把椅子移到了窗户边上，一直沉浸在那样的思绪当中，我突然看向了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带着疲劳，心不在焉看着远山的节子。

我从来没有感觉她如此的痛苦、憔悴。

“难道是这个梦让你如此的痛苦吗。”我的心里充满着懊悔。良久，对节子说道：

“最近的我完全被自己的工作夺去了心智。即便是像现在这样待在你的身边，我也完全没有考虑关于你的任何事情。就是这样，我还整天对你说着什么‘我会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你。’结果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得意忘形了”……

节子坐在床上，没有笑，而是认真地看向了我。这段时间，不知从何时起，就像是这样，我们培养出了一个习惯，像是要彼此更加的纠缠在一起一样。

我们会用比之前长久得多的时间，来注视对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