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命逃黑森林

这奇异的地方,不知怎么,竟给人一种将时光留住,停滞不前的怪异感觉。

在这里,彷彿一切都是静谧而庄严的。

火光熊熊,将火焰前方那娇小身影,照射的忽明忽暗。

背后,一个黑影缓缓走了上来,在这道娇小身影后一丈处停下,低声而恭敬地道:“巫女娘娘。”

坐在火焰前边的那个身影微微一动,似是突然惊醒,随即便听一道冰冷声音传来:“大巫师,怎么样了?”

黑影,就是当今南疆巫族大巫师,只听他恭恭敬敬地道:“巫女娘娘,您的旨意我已经吩咐到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不杀鸡儆猴,以立我族威严……”

巫女闻言秀眉一皱,依然没有回过头来,只听她轻声的话语却暗藏玄机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就这样了。”

黑影微微皱眉,对这个回答似有些不满,不过突然想到什么,随即应了一声是,便恭恭敬敬的离开了。

丝~似是心口那股噬心的痛苦又传遍全身,浪天涯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缓缓睁开了一双疲倦的眼眸,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口中便传来丝~的一声痛呼。

强忍下这股剧痛,微微转头环视一圈,周围不见天日的昏暗,彼此纠缠的高大黑色树木到处皆是。森林中随处可见的人兽残骨,还有那森森白骨间闪动的磷光,这些都是如今浪天涯所面对的一切。

自己隐约记得,被下了蛊,然后丢进了十万大山,看来老天对自己还真是不薄。

在这个神秘阴森的世界,浪天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在跋涉过两重险峻山脉之后,进入到了一片广大的黑森林中,而呈现在他面前的,就是这个场景。

之前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竟然走着走着晕倒了,或许是体力的消耗,如今的他显然连一个普通樵夫都比不上了。

这是他第二次醒过来,在这个黑森林中的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天了。

前方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像是凝固一般静止不动,浪天涯苍白的脸上,不禁也有些淡淡的焦灼。他走动一步间,脚下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向下看去,一颗白森森的人骨头颅头骨,在地面上滚动到一旁,也不知道他究竟死在这里多少岁月了?

不能出去,三天前他就发现两个巫人守在那儿,这南疆巫蛊如此厉害,出去死路一条。

如此也只能深入这大山之中,或许有机缘自己能活的下来也说不定。

尽管在这十万大山之中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浪天涯仍然没有料到这里竟是如此的诡异和险恶,到处都是剧毒的瘴气不说,稍不小心就可能死于非命。

一路之上,他着实遇到了不少闻所未闻的猛兽。说是猛兽,其实也不妥当,这些东西自己浪迹天涯也不曾见过,或许只有南疆这十万大山才独有吧。

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随便挥手就能杀它们个片甲不留,可如今,形势逼人,他一个连普通樵夫都不及的病弱之躯又能如何?

还不是该躲的躲、该避的避。无奈,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两个脑子不灵光的追了他跑了老远,不过多年纵横江湖经验,纵使病弱之躯,也被他险险避过了。

不过接下来他却碰见一只似熊非熊的怪物,硬生生追了他三天三夜,好像自己抢了它的蜂蜜没给灵石似的。

说来也奇怪,期间无论他如何隐匿身形都会被那感觉敏锐至极、外加嗅觉灵敏的怪物给找到。

这一路上之上,不仅要想法子甩掉那只怪物,而且还要担心四周无处不在的瘴气,着实令他每日每夜提心吊胆,一刻都不敢放松。

说起来以前道行颇深,三日不休对他来说,感觉也没什么。但如今拖着这副病入膏肓之躯,竟然困倦之意如此明显,这要是再拖下去,自己还没被那熊怪追上,早已累死。

三天下来了,自己相对于有些优势的速度在阵阵困意袭来后自然慢下来了。可反观那只熊怪速度竟然未减一毫,反而隐隐有愈来愈快之感。

如此怪物,浪天涯只差破口大骂了。

黑森林中闪烁的磷火,像是黑暗中明灭不定的幽光,又似冥冥中沉默的眼眸,注视着这个闯入的不速之客。

忽地,黑暗中一声咆哮,一只熊怪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扑向靠在树边眼冒金星的浪天涯。似是猛然惊醒,浪天涯下意识的扑在了地上。

头顶,一只黑影扑过,落在了远处,注视着浪天涯。

“马勒戈巴子,能不能让老子好好休息一会儿,啊!”似是忍了许久的怒火终于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浪天涯终于破口大骂。

自己又没怎么的,这熊怪硬是追着自己跑了三天三夜,浪天涯心中很是不爽。

注视着浪天涯,那熊怪兀的抬起两只前爪,站直身躯,熊爪摸了摸后脑勺,似是不明白浪天涯在说什么。

不过前爪缓缓伸了出来,指了指浪天涯,随即又放下。浪天涯看着这怪异动作一时不明白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向脚下望去。

没什么啊!浪天涯疑惑一声,微微侧头间,竟发现自己那被麻衣粗布缠绕的后腿上扎了一个枝头。枝头之上分叉处,显然长着一枚颜色鲜艳的红色果实,细小果实之上,被一股浓郁灵气所环绕。

“尼玛!”一瞬间,浪天涯明白了,明白为什么这只熊怪要追自己,明白为什么自己躲藏在哪都会被找到。

轻轻拔出扎在麻衣粗布之上的枝头,对面熊怪显然嘶吼间激动不已,丢给熊怪,浪天涯终于压制不住怒火,大吼道:“滚,滚,滚,给老子滚……”

“吼吼~”对面熊怪捡起枝头,似要转身离去,不过猛然回头冲浪天涯吼了几声,随即一跃间便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这吼声听起来不似之前那般暴怒,反而有些许感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