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寨子,走了三十里有余,到了一个镇子,也不再是羊肠小道,
德鑫镇,十年前那场大病是在见到师傅的一年以后,自己突然嗜睡,身形急剧消瘦,严重的时候一整天都在睡觉,各大医馆没有丝毫办法,一度认为无药可治
就在父母手足无措之时,师傅再次出现,说这是命中该有的劫,并和父亲有了一场十年之约,自己从那以后就跟随师傅进山修行,每年会和家人在这个镇子见上一次。
今天也不例外,父母早早的就等在了镇口,同行的还有已经16岁的妹妹凌筱。正是青春年华。
看到自己出现凌筱第一个扑了上来
“老哥”
“一年没见又长高了啊,都到我胸口了”
“那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你高,话说哥,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啊,快两米了吧,比我们学校校队的人都高”
“那当然,寻常人哪能跟你哥比”
“那是。我瞧着这校草级的小哥,差点不敢相认。”
“我也正想说这小仙女是谁?是不是认错人了”
在兄妹两还在官方互吹的时候,父母也走了过来
“小凡,这次不会再回去了吧?”
“嗯,不会了”
凌东来刚毅的脸上不禁流出泪水
连说了三个好字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被你那些部下看见还要不要威信了?”
“今天儿子就能回家了我高兴,看谁敢说什么!”
“那还傻站着干嘛?要我去把车拉过来?”
方琴虽然嘴里说着强势的话语,但眼眶也早已湿润。
一家四口上了车,向山外驶去,凌东来亲自驾车,他要多陪陪儿子,警卫拗不过只好坐在另外一辆车上
两辆机关车缓缓行驶在蜿蜒的山道上
“这个年轻人谁啊?大统竟然亲自驾车”
“嘘,你小子进队伍时间短,那是大统儿子,据说十年前因为得了怪病,被高人所救,从那以后就进了大山修行,大统每年都来一次就是为了见儿子”
“看不出来啊,真是少统?”
“千真万确!”
“你啥时候见大统流过泪?”
“好吧,已经这时候了,看来今晚是出不了山了,今晚咱们得小心些”
“你就是瞎J8担心,有咱们在怕什么?”
“普通人就算来一百个我都不带怂的,通通干翻,只是我老家就是隔壁县的,常常听到这一片的传说,这里闹鬼”
“没想到你小子还信这个,安啦,在咱们的军人血气面前鬼就是渣渣,至于震慑不住的,那一定是人扮的”
转眼已至傍晚时分
凌东来:“唉,今天不应该走,看来天黑之前是到不了下一个镇子了”
方琴:“你不就是想早点回去跟大伙秀一秀儿子,让你那么着急”
“我这不是想早点带小凡回家嘛”
方琴:“我倒是没事就是苦了小凡了”
“妈,没关系的,这十年我已经习惯了”
听到这里方琴又忍不住眼眶一红,
“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小凡哪会受这么多苦”
“妈,我真的没事,受苦的应该是妹妹”
“她?她高兴还来不及,一个姑娘家家成天像个野孩子一样,不让人省心”
凌东来和凌筱眼观鼻鼻观心,看来是早已习惯。
车最终还是在路边停了下来,还好车里配备齐全,不然他们一行人只能在车里挤挤。
山里的夜晚格外宁静,除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两兄妹坐在一旁说着兄妹间的悄悄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深夜
方琴过来叫凌筱睡觉,今晚是她两睡一个帐篷,父子两住另一个,四个警卫轮流值夜。
夜已深,凌东来也已睡下,在一旁打坐的一凡,想起父亲之前说的话语微微叹了口气,踏上这条路,终究是和普通人家不一样了。
收拾起心情开始了今天的功课,当初选的那本小人书就是归一道门的修行法决,这是十年来每天必做的事,静坐感悟
人妖鬼神魔五大体系各自分开却又关系密切,人生天地,(这里“人”包括天地万物)启灵为妖,死后为鬼,神魔为先天为后天,世间神魔已隐,再难见大神通者,非天地灵气不再,乃人族大兴之故。
天不允则自己争,世间万物皆在修行却不得法门。
归一乃自然之道,万事随心万物由心,追求上体天心,道法自然。师傅说自己天资极高,这十年修行,也仅仅只是初窥门径。
修行不像习武,不管天赋如何,只需水磨功夫,勤奋加以沉淀终会有所成就。
道法没有固定形式,没有固定口诀,同一种法,不同的人修行会有不同的决,法为因决为果道为路。
只因一个悟字!
悟法悟道悟天地!
悟了就是悟了,不悟或许一生都在原地徘徊。
一凡沉浸在虚无缥缈的感悟之中,不由叹道悟法已如此之难,何谈悟道?
...
帐篷外篝火旁,此时是王亮与马忠其在值夜,这里地处荒山,虽无凶禽猛兽,但必要的防备还是得有。
“小马,你发现没有,就在刚才虫都不叫了”
“亮哥,能不提这事吗?”
“咋的?你小子还真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咱们可是军人!科学家已经证实鬼神就是无稽之谈!”
“不是我想相信啊!我当年亲眼见到过...”
王亮听到小马这样说瞬间来了精神
“快说来听听”
“那时候我还小,我们村有个叫马婆婆的老太太,在家中死亡,死亡时双眼充血,脸色发青,手脚发紫,据说是家庭不合,前几天和儿媳吵架,一口气没顺过来就憋死了。”
“村里人没多想,毕竟这种事在乡野小村挺正常的。死者为大,要早日入土为安,草草的办了场葬礼就下葬了,可从那天开始,村子里总是会莫名的丢失家禽牲畜,三天后是在马婆婆的坟边发现踪迹。”
“就在当晚,马婆婆家里发出凄厉的惨叫,众人赶到时,马婆婆的儿媳妇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跪坐在地上,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她错了,饶她一命。”
“后来村里来了一个道士,在马婆婆的家里和坟前做了两场法事,这才没有出现诡异的情况,但马婆婆的儿媳妇因为失心疯也在不久后在小溪被淹死。”
“小马啊,你这故事有点漏洞百出啊!”
“我跟你说!做法事的那个晚上我出去尿尿...”
“亮哥,你有没有感觉到突然有点冷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见鬼,大山里晚上怎么这么冷,点着篝火都不顶事儿?你看着点,我去车里拿衣服。”
“你快点啊!”
他们却没注意到,在他们视线之外的地方,正有一个白衣女子空洞的注视着这里,显然在这里的时间不短。
正当白衣女子要有所行动的时候
“唉,修行不分正邪对错,善恶自在人心,你已死过一次,这又是何苦呢”
听到这个声音白衣女子一顿,对着帐篷拜了三拜
“谢大仙指点”
身影缓缓变淡直至消失
“小马,奇怪?怎么又不冷了?”
“我也不知道啊?”
“算了,你看着点,我去捡点柴火,这还有一整晚呢”
一晚无事
收拾起帐篷,继续向山外驶去,正午时分到达了静宁县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继续上路,他们得前往鸢场,乘坐飞鸢前往蓉城
这是飞行交通工具,也是巧夺天工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