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离,隔壁双马尾女邻居发高烧,于是我送她去了医院。
期间忙里忙外,鞍前马后的可没少折腾我,弄到凌晨一点多,输了五瓶点滴的马玲儿气色总算恢复了正常。
但是可能是因为之前烧的太厉害了,她一直浑身无力,问了问医生说是正常的,多休息就好了,然后又根据情况开了一堆药,拿了张单子让我去缴费。
本来输完液拿了药就可以走了,但是她浑身无力,我也困得厉害,于是就留在病房里休息了一晚上。
别瞎想,我睡的另外一张床,一个病房五六个床位呢!这个时间基本都是空的,我我找了一个挨着马玲儿的床位就这样将就了一晚上。
也许是因为医院的床睡的不安稳,也有可能是因为记挂这马玲儿的状况,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三个多小时就醒了。
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
我有点纠结,再睡一会儿又怕睡过头了迟到,不睡的话又无所事事,怕把马玲儿惊醒。
好在没纠结多久,我就发现马玲儿在床上翻来覆去。
恩?这丫头醒了?
我试探的叫了一声:“丫头?”
“大叔,你醒了啊!”马玲儿声音轻轻的,就跟做贼似的。
“这么早,你不睡觉干嘛呢?”我也压低了声音,就像两个地下党碰头。
“我……我憋着了,睡不着……”她哼哧着说。
憋着了?
我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昨晚上打了五瓶点滴,这会儿估计是……
“那你去厕所啊!”我脸色有点古怪。
“我……”她欲言又止。
“你不会连上厕所的力气都没有吧?”我问。
“没有!不是……”她哼唧着说。
“那你倒是去啊!”
“太黑了!我害怕……”
我:……
还有这种情况?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人家医院都是装了夜间灯的!
我看了过去,黑暗之中,只看得见马玲儿两只如同繁星般璀璨的双眸扑朔着,仿佛在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一阵无语,最后还是妥协,“行吧,我送你过去好吧?”
我发现这丫头已经掌握了我的软肋,每次只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总是让我毫无办法应对。
“嘿嘿,谢谢大叔。”
翻身爬起来,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低声道:“怎么样,要不要我扶你?”
“恩!”
我揉了揉还有点迷蒙的眼睛,伸出手。
这一伸手,出事了。
我貌似触碰到一个很柔软的地方,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捏了捏。
“啊~大叔,你干嘛!!!”马玲儿轻叫了一声,羞恼的喊了出来。
我瞬间就清醒了,手一抖,触电般缩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心跳开始加快,呼吸也沉重了起来。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的触碰,但是那种奇妙的感触却让我有些难以忘怀。
短暂的沉默后,马玲儿低低的说了一声:“没关系……”声音轻的几乎让我没听清楚。
“如果是大叔的话……”她嘀咕着。
恩?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懵逼的问了一句。
“没,没,没什么!赶紧扶我起来!”马玲儿又羞又急。
“哦,哦~”我不敢接着往下想,只能把住她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走出病房,我轻轻虚掩上房门,没有关,以免动静太大了影响到别人休息。
结果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我该死的耳朵竟然出人意料的灵敏,竟然听到睡在马玲儿对床的老伯伯翻了一下身子,嘟囔道:“现在的小两口还真会玩!看来我是真的老咯……”
我:……
老脸一红,脚下顿了一顿,差点没把大写的尴尬挂在脸上。
“大叔,怎么了?”马玲儿疑惑的问了一句。
“咳咳,没啥,走吧,走吧。”我轻咳一声,略微有点不自然的说。
“恩恩。”还好她也没发现。
顺着暗淡的夜灯,走到走廊尽头的厕所,我停下脚步:“进去吧,我在这等你,有什么问题就叫我。”
“恩,那你千万别走开啊!”她拉了拉我的衣袖。
“安啦安啦,放心吧。”我摆摆手,心中不以为然,这小女生就是大惊小怪,上个厕所还要拉着人一起。
emmm,据说好像女生都有拉着闺蜜上厕所的习惯??
所以……
我=马玲儿闺蜜???
???
我陷入了沉思。
那我不成了传说中被万人唾骂的男闺蜜?
这……
应该不能……吧……
就在我左思右想怎么突然就沦落成男闺蜜这种角色的时候,厕所传了一声惊叫。
“啊!!”
恩?
还真有情况?
不是吧?
导演,这剧本太狗血了点吧?
但凡是吃了一粒花生米也不敢这么编排吧?
“马玲儿,你怎么了?”我站在厕所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典型的进退两难。
一阵沉默。
“马玲儿,你到底怎么了?”我把心提了起来,这丫头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啊!”
实在不行还是只有豁出去了,想不到我陆离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会有夜闯女厕的一天。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
贼赤鸡!
我摇了摇头赶紧把胡乱的杂念甩出脑海,咳嗽一声,我提高音量,就好像给自己壮了壮胆一般:“我真的进来了啊!”
迈入女厕的第一步,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我用余光瞄了瞄四周。
似乎除了没有熟悉的“上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之外,也和男厕没有什么区别。
emmm,本来也应该没什么区别!
医院非常注重卫生的,所以就算是厕所也打扫的非常干净,并没有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出现。
厕所里除了有一点刺鼻的消毒液的味道之外并没有别的味道。
也就那样嘛。
我放下心来。
走到唯一那个禁闭的门前,我迟疑了一下,叫到:“丫头?”
沉默了一会儿,马玲儿委屈的喊了一声:“大叔……”
我放下心来,看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怎么了?”我松了一口气,轻轻问道。
“没纸了……”
我:……
此时,我应该说点什么呢?
这种即正常又尴尬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坦然面对呢?
我觉得应该是……个屁啊。
我尴尬症都犯了。
把旁边的门推开,还好看见一卷厕纸,我拿了出来,从门下面的小缝递给她。
全程一言不发,尴尬的根本说不出话。
这应该就完事了吧?
我心想,然后转身就走。
开玩笑,女厕所,身为正人君子的我片刻都不想逗留好不好!
“大叔,等,等一下。”她声音懦懦怯怯。
我无奈道:“又怎么了?”
“可不可以把手伸进来……”
“恩???”我怔住了。
“我脚麻了……”她的语气已经有点无地自容了,“扶我一下。”
我:……
原谅我,这已经是我这一章不知道多少次无语了。
“好吧……”我的语调尽量保持正常,以免让她觉得更加难堪。
咔嚓,她打开一条门缝,我把手伸了进去。
我别过头,不去看厕所那边。
一只柔软的手搭在我的掌心。
我第一次发现一个女孩子的手居然可以这么滑腻,小巧!
我想起古代形容美女小手的一个词汇。本来我是不理解它的含义的,但是现在它突然就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
柔胰!
似乎就这两个字最贴切不过了。
她微微用力,我轻而易举的就托住了这个力道。
一阵淅淅索索之后,她松开了我的手,轻轻说:“好了,大叔,谢谢你。”
我脸红了。
这天也太热了吧?
我手收了回来,但是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干咳了一声之后,我假装非常正经且严肃的说:“那我先出去了。”
开溜开溜。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用冷水清醒了一下,我终于感觉脑袋冷静了很多。
马玲儿期期艾艾的走出来,一双杏目紧紧锁在我身上。
“额,干嘛这样看我?”这样又让我情不自禁得回想起刚刚的画面。
她侧身回避我的目光,开始洗手。
她不说话,我也不想多说,气氛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回去的路上,她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我身后,我老是感觉她似乎在盯着我看,但是每次我回过头,她都若无其事的避开我的视线。
自从我身体渐渐开始变化以后,我似乎有了一种类似于第六感的东西,能够微微觉察道周边的人的情绪波动,就算是不用眼睛也能感知到一些东西,包括别人的目光。
其实这种感觉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比如走在路上,总感觉背后有人,结果一回头还真的有人跟着;别人一直盯着你,你哪怕不去看他,你也会有总不自在的感觉(特别是上学的时候来自于背后班主任的死亡凝视)。
我似乎把这种奇妙的感觉放大了,变得更加形象具体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能笃定她在偷瞄我的原因。
我放慢了步伐,想跟她并肩而行,结果她也放慢了步伐,我加快脚步,她也跟着加快脚步,始终跟在我身后几十公分的样子。
马上就要到门口了,我突然猛的一顿,脚步戛然而止,这次她终于没料到我会突然停顿,她惊呼一声,强大得惯性让她朝我扑了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她下一秒就会撞在我的背上。
不过我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所以已经转过身子,手一伸就将她稳稳的接住了。
我:盯。
马玲儿:眼光游离。
我:接着盯。
马玲儿:咳嗯一声,目光放低。
我:还是盯。
马玲儿: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忍不住在笑一般。
我说:“丫头,你在干嘛?”
“没,没干嘛呀!大叔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啊!”马玲儿回过神来,倒打一耙,明明就是她自己古里古怪的,居然还抱怨上我了。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她不想说,我也是拿她一点招都没有。
回到病房,时间刚刚六点,她在床上躺好,我给她把薄被盖好,轻轻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恩!”她点点头。
“那你在休息一会儿,我去买早餐!”反正我也不想睡了,正好出去溜达溜达。
“好!”她甜甜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