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颔首，“姐姐就是Lina，而妹妹便是双子。”
狮子双拳紧握，眉头紧蹙巨蟹也如当头棒喝，脑中嗡嗡地响，久久回不了神，“这……这，不可能……不可能……双子明明是我们的姐妹啊！她怎么可能有恶魔血统！”
水瓶叹了气，谁有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是，多年的姐妹却不想又是仇敌的女儿。可这偏偏是事实。
双子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胸腔之间仿佛有什么在吟咏，仿佛就快要喷薄而出。即便她不记的些什么了。
摩羯拧着眉头看向双子：“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天使和恶魔的混血，现在又是出现在皇家，已经是关乎整个圣界了。这若让旁人知道，双子和lina都将是两族所痛恨和耻辱……”
双子不吭声，过了一会儿，她低下了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如此跌宕，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圣界的耻辱。
“摩羯……”双子缓缓抬眼，鼻头一酸，“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处女走到双子旁边，手搭在了她肩上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双子。我们谁也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一个人拥有的血统不能代表她的好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最清楚不过你的本性。纵然现在得知你的真实身份，可我们依然会像从前那样把你当做亲姐妹对待。”
双子的双眼湿润，她抬头看着处女，心里触动万千。
“但是，”金牛疑惑道，“这和天秤有什么关系？如果按照双鱼她们说的，那么为什么和Lina碰面的人是天秤？”
双子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是我……是我对不起她……”
“我刚知道自己的身世时，Lina过来找我，结果被天秤发现了。我害怕自己的身世一旦暴露，你们都不要我了，害怕再也没有人敢靠近我，害怕我被族人痛斥……我……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就求天秤帮我保密。”
“后来有一次我被发现了，但没想到你们把我错认成天秤了。我当时很紧张，怕天秤把我告发，可天秤当时什么也没说，她甚至提过……我们身形这么像，以后去见Lina就干脆假扮她，这样就算被发现也不会怀疑我。我……我竟然答应了……我当时就不应该答应！”
“她说，她被姐妹们说几句没关系，但是我承受不住，她就帮我承担。天秤还给我几件她的衣服和首饰，在我恶魔因子发作时痛苦不堪，都是她在一旁照顾我。我当时问她，难道她就不怀疑我和Lina到底说了什么吗。她说她相信我。从那以后，我就决定纵然我有一半的恶魔血统，此生永远不背叛圣界天使。”
“恶魔因子？”金牛问出口。
对于恶魔因子的事，双子也是后来才了解的，那次圣皇喊她单独过去过去我，告诉她她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的母亲。这以后，双子才明白之前的那一半恶魔血统一直被圣皇帮忙压制着，可随着年龄增长，恶魔因子也越来越活跃，圣皇也没有办法了，她说现在恶魔因子只能靠双子自己控制。恶魔因子对双子其实本来是没有害处的，但是由于双子以前长时间压制它，它刚摆脱束缚，很活跃，我就受不了，每次发作都痛不欲生。它是一种会吞噬意识的东西，如果控制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我至今也没能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Lina曾经用那东西控制、威胁过我。好在如今我已经学会一点如何控制了，恶魔因子也没有再发作过。”
“天秤从来没有和魔界联系过。”水瓶压着愤怒和心疼，声音低低的。
“在我最黑暗的那段时间，是天秤陪着我，鼓励我。可是我没想到来到军营后，你们对她的疑心越来越大。因为我，她被孤立了。她是多么喜欢热闹的一个人，却日日在寂寞中煎熬，我看过她一次次流泪，可在我面前却佯装不在乎。我知道她都是为了我，我和她说把真相告诉大家吧。她说，现在还不行，天使里有奸细，我的身世若被知晓，大家就都会怀疑我，反正她已经承受过了，就等抓了那奸细再说。只是……她至折翼，都没有还她一个清白……”
“你到底在和Lina干什么！天秤为了你至此，你为何不和魔界断了联系？”狮子朝双子大吼，她恨她自己没有第一时间为天秤说话，恨自己没有好好待她，如今她又生死一线。
双子泣不成声，不停地道歉。
“好了，”水瓶拿了纸给双子，“你不必太过自责。只是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们，我们是你的姐妹啊，可以帮你一起分担这些，你不用害怕。”
巨蟹也点头道：“要是你早能告诉我们，或许我们也不会怀疑你，你也不用假扮天秤了。不过，已经发生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说说你为何要频频见那魔界小公主？”
双子默了很久，才开口：“她找的我……想让我做圣界的叛徒，帮助他们传递消息，最后里应外合……”她不敢再说忤逆圣界的话，她已然是罪孽深重。“我从小在圣界长大，有着深厚的感情，自然不会那么做。可我的恶魔因子发作，有时会吞噬我的意识，我一觉醒来也不知道自己昨天干了什么。后来Lina用冰河水控制我的恶魔因子，直到我的恶魔因子不会再发作了，但是那冰河水还是能让我痛苦，不过她也控制不了我了，她就总是来想说服我当间谍。”
“那她现在还会找你？”摩羯问。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看见她了。”双子顿了顿，又说，“你们不要伤害她，她虽想说服我，可她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况且她毕竟是我的亲姐姐。”
接着便没有人在说话了。在凉凉的的沉默中，狮子终于起身离席，众人纷纷散去。
处女和水瓶夜以继日地赶来，委实也算是千里迢迢一路奔波，军营里没有什么好的条件，宽敞的大帐倒也还是有几顶的。巨蟹带她们好好休息，自己去练兵场看看情况。
金牛和狮子留在营帐里，一时还没有从刚才的会议中缓过来。
双子走出营帐，营帐旁边有一株不知名的灌木，低枝上竟开出了一朵红粉色的花朵。双子看着那娇艳的花，脑海里浮现了儿时姐妹们一起玩耍的情景。
“没想到这么荒芜的地方也能开出花。”摩羯从双子的身后走来。
双子没有说话，依旧看着那朵花，眼睛还是红肿的。
“还没和你说吧？天秤的冤屈已经洗清了。”
双子这才缓缓转头，只见摩羯笑了一下。
“昨夜牢房里进了刺客，把碧奴杀了。”摩羯的手伸向那朵花，“碧奴死后，幻术就破解了。碧奴确实是魔界的人。”
双子没有吭声，回过头去又看向那朵花。
“那刺客……”摩羯抚摸了一下那花瓣，又收回了手，“是你吧？”
“碧奴是魔界派来监视我的人，”双子轻启朱唇，“又是让天秤受到折磨、双鱼在战场上战死的罪魁祸首。”
双子一双眼里已不再像从前那般饱含秋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逼人的寒气。她转头看向摩羯，“不杀她，你们永远也不知道真相。”
摩羯也看向双子，双子眼里的泪还未干。
“根本没有什么幻术大师吧？”双子看着摩羯的眼睛，“你们又不能光明正大地直接杀了她来验证，就只有我才能还天秤一个清白。”
“你这是在怪我们没有相信天秤？”摩羯别过头去，隐去了眼里的伤痛，“我们一直相信她，可是你知道我们是圣界公主、出征将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们。为了大局，我们需要的是确凿的证据而不是一时的意气。”
“没错，碧奴作为魔界奸细隐藏在圣界中本就该死，可天秤已经折翼了，双子，你要看开点。”摩羯转过身，拍了拍她的肩，一路离开“等天秤去人界了，你就去找她，去守护她。”
突然她停下脚步，面带着泪水和笑意，是苦笑，是无奈。她没回头，背对着背，只是说，“双子，的确有个幻术大师，但她没有隐姓埋名，她一直就住在你的心里。”
当双子转过身，猛然问道，幻术大师的存在其实只是个幌子的时候，摩羯却也没有再停下来，一直向前走着……
到底是不是个幌子，信任和不信任，守护与被守护……
双子看着摩羯越走越远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
可是，摩羯你好傻啊，没有我们又怎么可能战胜恶魔。只有我们姐妹并肩齐心，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