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都三天了,这处女还没回来。星座姐妹们各有所虑,心思细腻的怕她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心宽的觉得她可能被母皇留下了或者是半路上小憩了一会儿,更有心不在焉者,在思索着细作一事……
狮子,作为将帅原本宽大的心,如今自然心要比别人更细一点,原本思忖着要不要派射手回去看看,但射手入了魔似的,执意想盯着“细作“找把柄,死活不肯离开,无奈之下只好派了水瓶。
这三天以来,恶魔们每天都想搞点事情,不是大半夜吹军号,打擂鼓,就是偷偷在圣界营帐放火,搅的不得安生。士气也被消磨的一日不济一日,如此一来,不出个三五日圣界定当会溃不成军。狮子也是委实头疼的厉害,毕竟谁都受不起魔界这样折腾。
“疯了疯了,我真是要疯了。”狮子一拳砸在桌上。
“他们在有条不紊地实行他们的干扰,我们又何必再自乱阵脚?”摩羯道,“军心不稳就重振军心,不胜其烦就以攻代守。“毕竟增加巡逻人员也并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不排除有大半数人因为叫嚣声的困扰被折腾的筋疲力尽。
狮子平静下来,稳当的坐下,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得好好制定作战计划。”
而众人万万没想到,在离第一次夜袭的第四天,魔界再次圣界偷袭。这回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了,这才第四天,就算魔界是想拖累圣界到精疲力尽,那也才闹到第四天。
闻着满天的烟火味儿,狼烟在不远处叫嚣。摩羯、射手、金牛三人领队,防卫军营。魔界这次要准时机直功天使军营的弱点,集中兵力,目标明确,更是让人让人防不胜防,难道天使之中确实有奸细?
“魔界这次出击时间是巡逻的换班时间,这个时候没有那么严密,有点混乱,他们是利用这个乘虚而入。”狮子边说,边翻开军营图。
双鱼带上配剑,问到:“他们是怎么知道换班时间的?”
狮子没有回答她的话,指着地形图的一处,继续说:“这里,是魔界攻打的地方。此处直对过去就是粮草库,虽然这里是重兵把守,粮草库告急,我们只有两条路,一是断粮的绝路,就算等待粮草支援,一时半会儿也送不。”
“二呢?“
“他们的目的可能不仅仅只是粮草,那里有条小路直通军营背后,而我们的军队全去粮仓支援,营里区区几人,只怕还是死路一条。“
“可恶!”双子紧咬着牙关,愤恨地说。
双鱼继续问道:“这应该不会是巧合了吧?“
“奸细。”巨蟹说道,“魔界行事前一定有了充足的把握,不然不会冒着风险突然袭击。他们可能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些消息。”
半晌,金牛先回来了,一脸疲惫。
“怎么样?”双鱼焦急地问。
金牛摇摇头:“魔界派了很多人,个个都是精英。我们不敢调别的军队过来,怕他们会突袭别的地方。”
狮子起身,眼神凌厉:“金牛,你先休息吧。双鱼,你去调两支军队前去支援。双子,你去被调动军队的那地方驻守,万一魔界突袭,你先顶住。”
战场上,硝烟四起,横尸遍野,成片的鲜血涓涓留着流成西细河……
天使与恶魔的战争从不停止,仿佛是回到了几百年,士兵们都拼了命的向前冲,白色的剑进,拔出来的却是鲜红色的哀叹。
魔界由二月和七月打头阵。摩羯,射手,双鱼率领着数百位将士对阵。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当一把戟狠狠的向射手捅来,她一个转身,隐了身形。别人不知她去向,而她却可以突袭对方,只是个人能力毕竟有限。双鱼的歌声荡漾在战场上,震溃了的不少敌方士兵。
双鱼一边幽幽地唱着歌,一般的刀剑根本进不了她身,时不时地制造自己分身的幻境让人真假难辨。忽然,二月乘其不备,手持一杆青缨利枪直直向双鱼刺来。双鱼一个侧身,躲过了二月刺向自己的长缨枪,却躲不过那支突如其来的利箭,唯一的一支箭……
“双鱼!”摩羯震碎混战中发张开手掌,粉碎重重向自己刺来的兵器,眼见着双鱼一时躲避不及,那只无情的箭,划过双鱼,划破了她的羽翼,鲜红的血染红了洁白的羽毛。
二月张着弓,身边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迅速地以弓换剑,猛地插进双鱼的胸口。
双鱼闷哼一声,抬起头狠狠地看了一眼二月。眼神痛苦却坚定,看着二月平静毫无波澜的脸。事实上当这样的一张脸出现在二月面前时,他惊了一惊,他还是头一回见一个女孩子受如此重伤却如此好强,她的眼神仿佛能将自己毙命,连着灵魂一起吞噬……一个天使,居然如此坚强得可怕。
射手转身便看到双鱼胸口上的剑,单看剑柄就是一把好剑,浮缭着青气。银白色的剑头钻入她的胸堂,凉凉的,一瞬间竟没了感觉,覆着鲜血从她后肩胛穿出,探出丝丝狡黠的银光。射手大吼着:“双鱼!”
“双鱼!”射手连忙奔向双鱼,声音撕心裂肺。
“双鱼!”摩羯红了眼,疯了似地斩杀着身边围着的魔界的士兵。
双鱼捂着胸口的剑,看着满手的血,若是从前,她想倒下,也一定会倒下……眼前的视野愈见模糊,嗡嗡的耳鸣声搅得她心神不宁,只觉得仿佛有一个人在她耳边细语,支撑着她最后的气息。当剑拔出的那一刻,仿佛身体被抽空了,一直有东西源源不断的向体外流失,这又是怎样的一种宣泄……她真的站不起来了,沉重的瘫在地上,模糊的视线仅仅容下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朝自己奔来,四周一片蓝色的血液。
射手冲到她旁边,抱起她,呼唤着她的名字。
圣界的几名将士为她们维护。
“射手……”双鱼半睁着眼,声音虚弱,“射手姐……”
射手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哽咽着:“双鱼!你要坚持住!”
“射手姐……我好痛……好痛……”双鱼眼角渗出泪水,微微颤动的眼睑,让泪珠顷刻间滚落。
摩羯嘶吼着,“射手!你先带双鱼回去!这里我顶着!”
射手哭着抱起双鱼:“双鱼,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去,你一定会好好的。”
“射手姐……我……”双鱼的声音越来越小。
射手在士兵的掩护下退出战场,她努力的向前跑,向营地跑,金牛姐一定能救双鱼,可伴着愈发沉重的喘息,她的脚步真在不由自主的减慢,看着奄奄一息的双鱼,她急得眼泪不止:“你别睡,双鱼……我们就要到了!我……我给你唱歌!”
射手唱的歌不好听,边哭边唱,抽抽泣泣的声音让躺在她怀里的双鱼微微扯动了嘴角。
“射手……你唱得……真难听……”
射手看她又说话了,急忙问道:“双鱼,你一定要挺住,我们快到了!”
“射手……要是……我撑不住了……”双鱼的声音又小了下去。虚弱的声音如气候的乍暖还寒,小草被巨风压制的强烈的求生欲……
“你说什么傻话!你一定会没事的!”
双鱼握住她的手,纵然没有太多的力气。她苍白这脸,狰狞面目,却又似笑非笑,“要是我……我撑不住了,可不可以……不要太伤心……”双鱼喘着气,明明很简短的一段话,现在却耗尽她所有的力气,“如果可以,请把我葬在圣界的……的那一片冰海……你知道我很喜欢……很喜欢大海……然后……”
“双鱼!”射手泣不成声。
“然后……”双鱼的声音越来越小。
“双鱼!”
……来世无论是什么身份,我都希望我能住在海边,看着日出和日落,对着大海歌唱,哪怕……只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