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刑是不可能的,伍瀚绝对没有辩驳的机会。他犯下的大案太多了,私自运送国家珍贵动植物出境,帮助境外走私人员裹挟毒品,并且还杀死过一个发现他走私的警察。
对于这样穷凶极恶的人,法律不可能给他机会。判决书很快就会降临。
一想到自己大概只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伍瀚只是觉得对不起妻子。两年前,当自己的父亲去世以后,就代表着这个家只剩下自己和妻子两个人————儿子在年龄很小的时候就因病而夭折了。只有一个弟弟,失踪多年,一直杳无音讯。
这是什么情况呢?伍瀚认为这只不过是上天和他开了一个玩笑,因为没多久他就从一个曾经的同学那里找到了生财之道。
怎么样?我现在正好缺人手,要不要一块干?邹星禹一边说一边向餐厅的天花板吐烟圈。
这不会被抓吧?咱国家边境走私查得很紧呢!伍瀚惺惺地说。
每天这么多走私,哪这么巧合就抓到你呢?你就是胆小,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都从没被警察抓到过。
只此,伍瀚开启了两年的走私生涯,在这过程中他还杀死过一名年轻警察。
那天,伍瀚刚出发没多久就发现了不远处有一名年轻警察向他招手。
“车上装的是什么?身份证拿来我看一看。车上的!你也下来。”
“木头而已,拉回家当柴火烧的。”伍瀚一面递身份证一面回答。
回家?你家住在雅鲁藏布江河谷?那里可是非常难走的。年轻警察看完身份证,转过身向南指点着什么。
就在这时候,邹星禹从车厢走下来,用一根木棍,只是一下就把警察打晕在地。
“快上车,快走。”邹星禹一面把警察向路边拖一边对伍瀚说。
可是伍瀚对着捡起来的身份证若有所思。
“有刀吗?”
“你要刀干嘛?”邹星禹发动了货车。
“走完这一单咱们赶紧躲一躲。”
“我来开吧,你休息一会儿。”伍瀚把邹星禹从驾驶座赶到副驾驶位。
可是谁知伍瀚把车头对准了路边的警察。
“你不能冲动!冷静…”邹星禹预感到他有些不正常。
只是一下,年轻警察就变得血肉模糊,只有警号还清晰可见。
“你可闯大祸了,你知不知道!!”邹星禹不住地回头看。
“这深山老林里,死一两个人,谁会知道?赶快走吧。仇哥还在边境接应我们呢,一会儿就到了。”
只是一年的光景,仇哥就被公安机关抓获,而伍瀚则是和他认识不多久的一个姑娘继续逍遥法外。
又过了不久,邹星禹也随之到案。
伍瀚和邹星禹都是在同一天走到生命的尽头。
平玉和云灵看着艳丽的斜阳一寸一寸沉入大海,就好像伍瀚被他自己的不轨之心吞噬一样。
斜阳下,这两个女人倚靠在窗边。
平玉看着对面的这个姑娘:恐怕她要比自己年轻几岁。唇齿含情,秋波脉脉。如果没有人特殊说明,谁会想到她是一个久经情场的“老人”呢?
“你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余晖洒进平玉家的客厅,一切都和昨天没什么两样。
“暂时还没想过。”云灵慵懒地回答,整个人似乎都是软绵绵的。难怪伍瀚会对她如此痴迷,以至于见到她以后再也不去找其他人了。年轻女人总是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去吸引所有她所遇到的男人,这是原始而纯正的情感。
“你家里还有谁吗?或者说……”平玉感觉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因而不再问了。
“当然,有父母还有一个弟弟。”
“女人嘛,总会有办法的。”云灵接连说了两句。
“你?你会有什么办法?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吗?”
“总会有办法的。”云灵这次却是很坚定的。
“你累吗?我先去休息了。”平玉离开窗户。
平玉回到了那个充满回忆的房间。云灵依旧在凝视着夜空。
“恐怕再也没有你这样的人了。”云灵把衣服整理好就离开了窗户。
………………
太阳从平玉卧室的窗户照射进来。
只见这两名把心都牵挂在伍瀚身上的姑娘相互倚靠着,云灵的泪花像是积聚了整夜寒冷的露珠,没有一点温度。
半年后,平玉和吴淏订婚的那一天。云灵带着一张焚了一半的照片前去庆祝。
照片上,微笑着的伍瀚紧握着穿有赤色上衣的女人的手。
2022.1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