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尽那唯一一条环山公路,眼下白茫茫一片就是雪原“上川”。
群山环抱的沃土养育着千百年来勤劳朴实的山民,山是没有名字的,但是山中的溪流各有称谓;一条条小溪在流逝的过程中聚集成温柔的玉川,滋润着原野中的生命。河流蜿蜒伸向一个小村庄,又在不知多远的地方跳下断崖——结束了它的山林生活。雪原的名字就来自于此。
虽然已经是深冬,但是玉川却没有结冰。也许是年轻姑娘凿冰洗衣的结果吧,但是这个年代谁还如此呢?我们与自然越来越远了。
雪初霁,山就如同穿上了孝衣。吕宇浩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眼中的山逐渐变得庞大,不多时竟然遮住了他整个视野。
啊!他闭上眼,不停甩着脑袋。之后,他索性坐在一块石头上闭眼休息。
“大自然从来不会让你沉迷”。他面无表情地说。这时,他面前的小树林仍然宁静,但是如果你仔细倾听,你会发现有水滴滴落的声音,它并不热烈可是却从未中断。吕宇浩此时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年轻姑娘的心声,那姑娘就像是站在他面前向他倾诉生活的不幸。想到这里吕宇浩不禁新结了一种愁思。他随手捏了一个雪球向着不知哪个方向扔去。
只听见一下水声。
平静之后,他似乎听到了有两个人在低声说话。天生警觉的他睁开眼睛,跳到树林中并找到一丛枯草掩身。
隐约可以看到远处有两个人。他并不知道这是不是村民,因为过年期间山中的小贩也会到村子里来。但是,不一会儿,他确信了:这两个人既不是小贩也不是村民。于是,他走出去向二人打招呼。
嗨!你们是哪里人?他迎面问。面前的人似乎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迷惑,一言未发。其中的女孩子躲到他身后他发现二人似乎是长幼关系,一时间也觉得尴尬。但是细心的他发现女孩似乎并不是很害羞——不时探出头来。
这样一来他反而有些害羞了,正想着如何摆脱这窘境时,那成年男人说话了。
“我们也是这山里人,我见过你。我每年几乎都回来,雪慧是第一次回来”男子平静地说。
吕宇浩仔细打量这个男人,发现他确乎有些面熟。不过他身后的人却看不真切,他眉头紧皱……
看来你确实不记得了。也难怪长久离开故土……或许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我没办法……男子似乎在自言自语。
每个人对若隐若现的东西一般都存在有强烈的好奇心。吕宇浩正欲探个究竟,突然觉得臀部似乎有些潮湿……这无伤大雅,雪水而已。
或许是因为年关将至,三人都穿着深浅不同的红色衣服,整体观之,就好像穿着白衣的大地母亲身上溅出的血滴。男子拉着雪慧的手走到吕宇浩面前。
“正巧雪慧没有玩伴。别害怕,他……他是一个老实的孩子”男子摸着那女孩的额头说。
吕宇浩只看到了她浓密的黑发,每一根都分明清楚。他不免更加好奇。风缓缓从树林中穿过,吹散了地上的枯草。雪慧此时拨开了头发并将它全部披在左肩。
“我第一次来……你……”她一边说一边意欲伸出手去,可是却又收了回来。
“雪慧,你和他四处转转。我也好久没回来,对这里不是很熟悉”男子说完就径直离开了。
雪慧此时有些不知所措。田垄十分安静,树上的雪水依旧在滴,这是白杨树林,地面的枯叶变得潮湿,因而不再招展。其实张扬有其利处,低调也有其害处,然而有些人看不懂。有人说:我们应该培养有智慧的人。其实呢?智慧是野生的,智慧永远不能被“培养”,而且它只有在高压的情况下才能被不具备思维力的人接受。这是属于智慧的荣耀,智慧是属于大自然的。这男子似乎拥有为人处事的智慧。雪慧却如她的名字一样——心中全然是天成的性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