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迷幻

夏夜是最宁静的夜。苏杰勋坐在门前的石阶上。

他看着天空中稀疏的星星似乎在想着什么。树木同样稀疏,隐约可以看到有几只未知色彩的鸟在其中穿行。它们像是夜色中的杀手,等待着目标的出现。月光非常闪亮,投下银色的瀑布。没有蛙鸣声,没有蝉叫声,这让人觉得一切就是无端出现了的墓地。未知色彩的鸟似乎远隔千里,只能看到它们在随意地飞翔与停栖。苏杰勋心中于是就形成了这样一幅画面:夜色将至,稀疏的树木下有一个身材矮小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年龄和职业。姑且叫他苏杰。他独自一人在树下乘凉,不远处就是一片大森林。苏杰为了不迷路就没有进入森林深处,许多鸟儿在书上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苏勋和冷梦娜回来了。他们拾了一些干柴,大多数是各种灌木的枯枝败叶。苏杰看到帐篷外的人影就出来迎接。

苏杰把树枝和树叶分成两堆,树叶似乎被当做引信。树叶的作用是引燃树枝,由于树叶不容易收集,所以他们极其珍惜。苏杰生火的空档,苏勋与冷梦娜在同一间帐篷里。他们在讨论着什么,但是却并不严肃,反而似乎有一种悲情——他们在谈《花宵道中》。主人公的悲剧令他们感到十分同情,谈到一处,冷梦娜似乎就不愿意再往下说了。她感觉到非常尴尬。

“好了好了,就到这儿吧!不能再讲了。”

苏杰勋一直再想象:如果确实说到了那种事情,冷梦娜会怎么想呢?或许她会觉得自己很危险吧,甚至不敢再和苏勋说话。苏勋于是就停止了,并且一直笑个不停。

“你想什么呢!”冷梦娜打断他。“不准再笑了。”

这样一来苏勋似乎“变本加厉”。

冷梦娜好像受不了了,她跑出去。

火已经燃起来了,火光照得帐篷显现出了各自的色彩。苏杰正在添木柴,十分悠闲。

苏杰头也不抬地说:我刚生火成功,你就出来了。巧合?叫苏勋出来,就说火已经可以了。

“你去叫,我还是烤烤火吧。”冷梦娜此时竟然异常平和。

苏杰进帐篷后,她长舒了一口气,感受从火光中得来的温暖。

苏杰勋望着冷清的夜色,不禁感觉到一阵寒意。他收了思绪,站起来。

两株低矮的樱花树在大门的正前方。苏杰勋走向樱花树,樱花树的主干并不高,但是每一条分枝都勇敢地往上长,甚至分枝比主干还要长。每一条分枝都坚韧异常。风一来,它们就摇曳不止,向不同的方向弯曲,但是从来不会折断。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露宿的三人。安静的树木,树上未知黑影,甚至是夜晚吹来的风都带着不甚友好的气息。苏杰勋想起来了樱花树林——血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他忽然觉得自己置身于茫茫而不知边际的花海,虽然很是美好,但是总给人一种阴森的气息。苏杰勋在不断飞舞的樱花下看到苏杰从帐篷中走出来,然后三人一同进入了一个硕大的树洞。他想让三人停下,于是不断呼喊。可是他们三个渐渐地变得扭曲,一会儿就消失了。树上的黑影也在那一刻不见了。树林里刮起了旋风,火被吹灭了。越来越多的黑影聚集在那树洞旁。许久,他们没有出来。苏杰勋感觉到了危险,他不知所措,于是就顺手折断了一枝樱花,以备防守之用。可是一切又在此时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苏杰勋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一枝樱花。他感觉到事情越来越蹊跷,于是就出门去看——门前有一株樱花折断了一个分枝。这或许是巧合吧?何来如此巧合之事?他不相信,于是回到原地,脑中继续想象三人宿营的情况:

冷梦娜也回去了自己的帐篷,后来苏杰和苏勋特意去提醒她注意保暖。

“我记下了,谢谢。”

苏姓兄弟也没有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