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零从船窗口跳了出去。
雨水低落到她的身上,直接就穿过去。
此时的她,已经进入了灵体的状态,只不过那捕鱼的水手看不出来罢了。
水手们放下去的渔网,捕捉到东西,不断的往甲板上拉扯。
十几个肌肉壮汉,看起来都十分的吃力,就仿佛这网里装着的是一条大鲨鱼。
“嘿呦,嘿呦……”
连续的几次口号之后,大网终于被拉扯上来。
所有水手累瘫坐在甲板上,大雨和海浪模糊了他们的眼睛,稍微擦拭了眼角的雨水,这才看清了他们捕捉到了这条大鱼。
瞬间,一名水手突然大喊,“怪,怪物啊!”
所有人望去,渔网下那巨大的黑乎乎不明生物,并不是什么大鱼,而是一只说不出名字的怪物。
看起来有点像是远古时期的灭绝的生物。
其他人连忙爬了起来,从周围寻找趁手的防御武器,死死盯着那只怪物。
此时的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这怪物是死的。
可就在这时,那怪物黑色的皮肤下,却在浮动,就好像在呼吸一样。
这让水手们更加的害怕,这水里捕捉上来的怪物,居然还能在地面上呼吸,按照这样的情形,那么下一刻是不是就站立起来把他们吃掉。
“快,快去通知老板。”一名似乎是这些水手的队长命令道。
他们到底接了什么样的工作啊?
以前也接过一些特殊的工作,比如打捞沉船的财物,一些海运的走私物品。
哪次任务不都是惊心胆战的,但这些都是他们认知的常理,所以即便是危险,也是自己知道危险。
而如此打捞出这样一个怪物,却让他们不知该怎办?
就和这些水手想象中的一样,那怪物先是蠕动了身子,一个翻身之后,突然挣破渔网,直立的站了起来。
此时水手们也看清了牠的外貌,足足有六、七米高,仿佛是一条直立的人形蜥蜴。
而他张大的嘴巴,两颗獠牙足足有半米之长。口中流下的口水,掉在甲板上,发出一股令人难闻的恶臭。
“快,快啊!”一人大喊,其他水手连忙转身跑去。
可他们是在船上,这风暴横行的海洋之中,能逃到哪里去?
转眼间,那只怪物盯上了一个水手,巨大的黑色身躯直接猛的冲了过去。
那水手被吓的瑟瑟发抖,加上暴风雨持续的洗礼,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到在甲板上,而且右脚的小腿被甲板上突出的钉子划出一条血红的伤口。
痛的直呼喊叫。
其他水手见状,没人敢停下来去拉他一把。
原本在这种地方工作,就是生死有命,而且雇主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安家费,对于一些水手来说,也许他们死了反而会更好。
只不过这个摔倒受伤的水手,并不想死,他还有年轻貌美的妻子,和一岁的儿子。
他接下这份工作,就是想让他的家庭过上更好的生活。
如果他死了,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他忍着疼痛,用手撑着甲板,拖着受伤的腿艰难的往船舱里爬去。
脚上流出的血,随着雨水的冲刷,脱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而那只怪物,闻到血腥的味道,似乎更加的兴奋,一步步的向水手逼近。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我不想死啊!”那水手大喊着。
可随着他失血过多,力气也逐渐的减少,声音瞬间就被暴风雨吞噬。
下一秒,怪物就站在了他的身后,巨大的身体,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压迫力和恐惧。
那是死亡的恐惧。
“救救我,救救我……”水手最后的呐喊着。
脑海之中,不断的回忆着自己的家庭,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孩子。
甚至他把自己能够想到的,无论哪个国家的神明,都祈求了一遍,希望这一刻他会得到神明的救助。
怪物的口水低落到他的身体上,恐惧早把恶臭自动的消除,此事的他只想这继续的往前爬。
可那颤抖手,却不再听使唤,就像是婴儿学步一样,无法掌控自己的平衡。
虽然面对恐惧,但他现在的求生欲,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怪物的大嘴张开,向他撕咬过来。
绝望降临,他已经无力的逃跑。
可下一刻,那张恶心的大嘴,却停在了他背上的一米之处。
那只巨大的怪物,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零向他们这边了过来。
她的模样,就像是虚拟的投影,明明站在暴风中,却一点都没有影响她。
但是这虚拟的影像,却是如此的真实,仿佛这个人确实在这里,但却不是同一个位面。
更像是四维空间里的画面和现实重合了一般。
她走过来,低着头,看着这可怜的水手说道:“你的求求生欲可真强大,不过我不喜欢。明明死了可以拿到更多的钱,为什么你还要活着?”
那水手听后,尽量的保持自己的意识,慌张的回复道:“我不想死,我需要钱,但我不能死,我还有家人……”
零却没有再看他,而是丢下一句“懦夫”,然后去抚摸那只怪物的低下的头。
很不可思议的,她的手,竟然能够接触到那只怪物。
随后,她摆摆手,示意那些只顾着自己逃命的水手,将受伤的那个抬走。
那些人虽然看到怪物停止了动作,但内心还是十分的害怕,并没有人愿意出来。
零就对他们说道:“他活着,你们就能活着,他要是死了,我也会愿支付你们那笔安葬费。”
这话一出,把那些人吓的哆嗦。
这个雇主,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他们根本惹不起。
这才有人试探的走出甲板,慌慌张张的把人给拖走了。
零再次看向这只怪物,缓缓的开口道:“这就是三阶妖兽水蜥吗?长的还挺丑的。”
而那只停止了动作的怪物,似乎能听到零的声音一般,他的眼球,缓缓的看向零。
顿时恐惧占满了这怪物的全身。
可牠却动弹不得,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死死的束缚住。
而那个力量的来源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