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答案

就在莱尼巨剑即将触到馨徳的那一刻，馨徳催动魔力，连带着皮拉一同向后飞去，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莱尼准备了许久的一剑，同时手中火光再次闪现，她双手握住的剑刃部分开始慢慢融化。

砍空了一剑，莱尼气喘吁吁地拖着巨剑，相当勉强地再次挪向了馨徳与皮拉，她开始感觉冷，眼前有些发黑，思维似乎渐渐失去了控制......她就要死了。

“莱尼！”皮拉惊叫道，但她不是在催促莱尼来补刀，而是透过莱尼身后的落地窗看到了那骇人的巨龙戮兽再次苏醒，并冲击向了信标塔顶！

同一时间，馨徳双手一用力，只听见“嘣”的一声脆响，皮拉心爱的短剑随即被她握成了三段，惯性使得皮拉脚下一个没站稳，向后退了一大步，馨徳借此机会一个铁肘如同炮弹一般砸在皮拉的腹部，将她打飞到了不远处的石柱上。

“嘭！！！”一声巨响，莱尼再也支撑不住，被地面不住地晃动震倒在地，躺在地上的她看见整个办公室的天花板，消失了，巨龙戮兽的全力撞击将整个塔顶撞成了碎片，运气很好的是没有一块碎片砸在她的身上。

艰难地睁开眼，皮拉从被砸飞的脑震荡中慢慢苏醒过来，她将手伸向了不远处的盾牌，而在盾牌的前方的空中正是几乎毫发无损的馨徳，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皮拉，准备给她最后一击。

完败了么......皮拉感到无力，等等，随着巨龙将信标塔顶撞碎，碎片中大量用来装饰的齿轮，已经各种钢筋都是金属制的！

催动着体内的最后一点元气，一根钢筋从馨徳的背后袭来，将她狠狠拍飞！皮拉赶忙捡起自己的盾牌，一个鹞子翻身闪到了边上，躲开了馨徳射出的又一颗火球。

馨徳有些怒了，她飞到了高空，用两颗小火球封锁住了皮拉闪躲的道路，并射出了一道高速的火柱，打在皮拉的盾牌上并将她掀翻，火球与火柱形成的火海将皮拉的身影吞噬。

嘴角微微翘起，馨徳甚至都有些欣赏皮拉了，身为一个普通人竟能与她，秋之少女战斗这么长时间，要是给她一些时间成长，她未来绝对会超越奥兹平！

“嗖！”圆盾如同飞镖一般穿过火海，奔着馨徳的面门而来，这是皮拉第三次投掷盾牌攻击了，但馨徳早已摸清楚了皮拉的套路，摆起了准备近战的架势，因为接下来皮拉应该就会冲过来和自己肉搏！

半秒不到后，她意识到了问题，皮拉根本没有冲向自己，而她过于专注地准备着迎接皮拉的正面攻击，却忽略了头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七八个金属大齿轮上闪烁着的黑光！

趁着馨徳惊讶，皮拉一手操控着齿轮，一手操控着盾牌击在了馨徳释放魔力飞行的腿上，让她失去了平衡，在空中向后倒去，下一个瞬间，一个巨大的金属齿轮重重地砸在她的腹部，将她从空中砸到了地上。

唤回自己的盾牌，皮拉双手用尽全身的力一抓，霎时间整个办公室中所有庞大的金属物件，包括钢筋，齿轮，以及莱尼的巨剑等全部撞向了倒在地上的馨徳，将她死死压住，一瞬间她的身上承受了数吨的重力！

然而，即使是这般的攻击也无法杀死一名强大的少女，火光隐隐约约地透过各种金属制品的缝隙中照射而出，一团橙红色的炙热能量从这些大铁堆下爆发，将所有的齿轮，钢筋等等全部崩飞！而其中一块齿轮直冲着皮拉飞去，皮拉再无力躲闪，举起盾被齿轮狠狠砸飞，身上闪起了元气用尽的光辉。

真是尽力了啊，连这样的攻击都只能面前伤到她一点，根本就没有办法了......莱尼的瞳孔渐渐有些涣散，意识在渐渐远离。

“真tm弱啊，要是我来，她早就死了嘿。”莱尼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你tm自己来试试啊，这个怪物根本就是钢筋铁骨，你的箭怕是给她挠痒痒呢？”

莱尼嘴巴微微张开，发出了微弱的，不知所谓的声音，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

“得了得了，输了就是输了，二打一都打不过，丢人丢死了。”

“谁丢人了？谁tm丢人了？不知道是谁还被龙直接撞死了呢？老子现在就不丢人给你看！”

馨徳慢慢降到地上，她都忍不住想夸奖皮拉几句了，即使在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还想着战斗，甚至能真的伤到自己，如果没有少女之力带来的身体强化，恐怕自己今晚已经死在她手上三次以上了。

随手以空气中的岩石元素制成了一柄形似自己用得顺手的弓，馨徳拉开了弓瞄向了皮拉，她没感受到背后慢慢站起了一个行尸走肉般的人，她带着温暖的笑从背后抱住了馨徳，并引爆了身上带着的所有尘晶与最后的元气。

露比和怀斯终于杀死了可见范围内的最后一头戮兽，赶到了信标塔前，“轰————”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刚刚开始，各种爆炸，巨龙的撞击等都让俩人十分不安。

“我们得快点！”露比喊道，但信标塔的所有电梯已经在第一次地震中被破坏了，俩人又该怎么上塔？

不，还是有办法的，怀斯透支了自己的元气，在信标塔上召唤了一排垂直向上的引力雕文，曾今在入学考试时露比就有过踩着引力雕文加新月玫瑰的后座助推进行壁面行走的经历，没想到如今会又一次使用它。

“你能做得到。”一如入学考试时俩人的对话。

“你能做到吗？”“喔？我能吗？”“你不能？”“废话，我当然能！”

回忆起俩人的贫嘴对话，露比的心中充满了决心！

馨徳从爆炸的黑烟中显现了身影，莱尼最后将自己炸的死无全尸的殉爆让她多多少少又受了些内伤，而莱尼的骨头碎片如同弹片一般浅浅地划伤了她，这也是她今晚第一次受到外伤。

但是，这改变不了任何事，故事的结局已经注定。

馨徳重新拉开了弓，一支箭射向了刚爬起的皮拉，同时，皮拉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使出，将盾牌以相同的弹道投向了馨徳。

射出的箭矢在即将碰到盾牌时碎成了砂砾，并在盾牌的后方再次凝结成了箭，深深刺进了皮拉的后脚跟。

而皮拉的盾牌，馨徳连躲都不需要躲，她只是轻轻一挡，便将它弹开了。

“呃！啊！”脚跟被射穿的痛苦让她不禁痛喊出了声，她尝试了几次想再爬起来继续战斗，可用尽元气与体力的她此刻就连站起都做不到了。

“很可惜，这份被承诺给你的力量最终却没能属于你。”馨徳开口了，她慢慢走向了皮拉并蹲下，一只手挑逗地捧起了皮拉的脸，“不过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用它的。”

在这一刻，皮拉心中在想些什么呢？是自己即将失去生命的悲伤吗？是秋之少女的力量可能被用来做恶事的不安吗？是那个自己牵挂的男孩吗？全都不是。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皮拉心中所想的，只有命运的终结，她的任务结束了。

她抬头看向了馨徳的眼睛，平静地问道：“你相信命运吗？”

馨徳皱起眉头，恶狠狠道：“我信。”便站起身重新凝聚了长弓与箭矢。

露比全力在信标塔的墙上向着塔顶狂奔，终于她看到了那残破的塔顶，使劲一跳爬到了办公室中。

而一支箭矢在她的注视下，无情地被射入了少女的胸膛。

馨徳走向了皮拉，伸手扶着她难以支撑的头，火光一现；皮拉停止了痛苦的小声哀嚎，她在短短一个瞬间内逐渐化作了一捧金色的尘，随风消逝了。

金色的头饰落在地上，佩戴头饰的人从未存在过一般，世间永远失去了一个名为皮拉·尼克丝的战士。

而这一切，都被露比·柔丝看在眼里。

那是一种情感，亲眼看见两位友人被杀死的痛苦？得知亲人失去肢体的悲伤？自己来晚了的悔恨？对敌人的愤怒？也许这些全都有，也许她有更多别的情感，而这股庞大的情感不知怎么化作一股纯粹的能量汇入了她银色的眼中。

“皮拉————！”双翼般银白色的光从露比的双眼中迸发！瞬间将所有人吞没！

“什么？！”馨徳在白光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就像这白光是她的天敌一般；同样的情况出现在了巨龙与其他戮兽身上，所有戮兽皆发出了如经历着万分痛苦般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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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都是一个盒子，而盒子之外亦有盒子。”男人快速道，“而每个盒子中都有一个【房间】，在【房间】中则存在着每个盒子的唯一的【管理员】，祂们几乎无所不能，也自然不存在着死亡。”

“也就是所谓的神明是吗？”蔡铮打断道。

男人摇摇头：“不能这么说，所谓神明不过是一种象征，一种符号，而人类所想象出的神明往往不过是一些拟人化的自然现象，更强大的生物，或一种抽象的想法罢了，而【管理员】是真实存在且处于更高层的东西。”

“而【管理员】们知道有其他盒子，其他【管理员】的存在，但就如同我说的，祂们几乎无所不能，但有一些【规则】每个【管理员】自有意识以来便会存于心中，就比如【管理员】无法也不能联系其他【盒子】、【管理员】只能待在房间里等......”

“而你肯定已经猜到了，我便是这个【盒子】的【管理员】了，呃，至少算是前任。”

蔡铮打断了男人：“按你说的，那么【管理员】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是有像让宇宙发展还是有什么别的任务之类的？”

“所谓管理，是权限而不是职责，所以简单来说，我们没有生存的意义，无聊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一个响指清空整个盒子，然后等我们想的时候再一个响指让它变回去，只要不破坏【规则】一切都行。这也是为什么我在拥有意识后对这无限的生活厌烦了，我觉得寂寞，无聊，我甚至一度开始羡慕凡人，那房间就是一个监牢罢了。”

“于是我设法逃了出来，打破了【规则】，代价便是有小半本我曾自己写的书在不断地追捕我，要将我塞回房间内重新成为【管理员】。”

“一开始我的权限远高于它，很快就将它封印住了，而我则开始了我的人间生活。悲欢离合，无论是正面的，负面的，一切凡人的东西都叫我迷恋，都使我快乐。”

“大概是因为我不再是【管理员】了，我开始逐渐失去权限，每一次使用和随着时代更迭，我都会失去一些权限，而我为书做得封印却成为了它的保护套，它的权限慢慢地高于我，总有一天它会将我抓住并回到那永远的囚笼中。”

“停停，”蔡铮打断了男人，“这跟我都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明白......”

男人顿了顿，有些愧疚道：“十七年前左右，一个从未发生过事出现了。”

“这个【盒子】在某个瞬间与另外一个【盒子】发生了联系，似乎在它们的某一处发生了短暂的联通，短暂到都称不上是一个瞬间。”

“当我赶到那处位置时便发现，一户猎人家庭的新生儿身上，拥有着不属于这个【盒子】的波动，而那本书也因为他的特殊性，先我一步赶到并寄生在了他身上，似乎放弃了我一般。”

蔡铮捂着脸，感觉头疼：“所以这系统就是？”“就是那本书。”

“很惊人的，我和它有了同一个目标，那便是将你培养成【管理员】，接替我的位置。当然，虽然它已经选择了你，我还是不能没准备地靠它太近，谁知道它会不会改变主意。”男人的身体忽然开始逐渐变得透明：“这就是一切你需要知道的了，更多细节，那本破书会告诉你，我之后会改变相貌声音体型，别想着来找我。”

蔡铮思考了许久，在男人即将消失前问出了最后的问题：“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现在你有了想要成为【管理员】的理由，不是么？而就算你不打算成为【管理员】，只要你活得越久，我便能舒心越久；你自己也好有个选择，是为了复活朋友们判自己无期徒刑，还是自己自由自在，全都随你。”

“最后两个提醒，成为了【管理员】你就不可能回得去你自己的【盒子】里了；还有别再期待我能出来救你，真没权限了！”

“希望咱永远不见。”

男人彻底消失了，只有自己身上被治好的伤证明着他的存在。

在男人消失了十秒后，系统再次恢复运转，并发布了这么些天来的第一个新任务：

主线任务-给队友们收尸，波西 0/1，瑟潘特 0/1，莱尼：超出任务标准。

任务奖励：一个回答。

蔡铮沉默了一会，背上了巨剑踏上了重返信标塔的道路。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我真的有这份能力，那么选择在那天夜里与他们聊天喝酒时便做好了，已经无需多想！

这样的结局我不接受，我会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