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过度之过度之过度之章

“说说吧，关于银瞳你都了解些什么？”玛利亚问道。

露比摸了摸下巴：“呃...长着银瞳的人一般都是很强的战士，之类的？”

玛利亚长叹了一口气。

“哦哦，还有，我在信标的时候把一头巨龙变成了石像。”露比兴奋道。

“头大。”玛利亚敲敲自己的脑袋，表情非常痛苦，露比居然是真的对银瞳一无所知。

这下轮到露比不满了，她抱着胸气鼓鼓道：“拜托诶，要是我很了解银瞳就不会找您帮忙了呀！”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年轻的时候有我的父亲教导我，虽然他也并不完全了解银瞳，但至少从我的经验看来，他教给我的都是正确的。”玛利亚缓缓道，“父亲花了很多时间寻找关于银瞳的信息，可到最后我们依旧对这份能力所知甚少，也因此他变得格外小心——如此强大的血统为何会如此稀少？答案便是必然有什么在试图猎杀银瞳战士们。”

“塞勒姆......”露比道。

“我也曾试着隐藏银瞳，但结果嘛......”玛利亚碰了碰自己的机械义眼，“你也知道了。我能活到现在主要靠的还是训练和外向力，这些才是你最强有力的武器，别疏忽了基础方面的锻炼。”

露比点点头：“这些我能明白，不过我到底要怎样才能用眼睛发射激光？”

“嘭。”

少女吃痛地捂着被玛利亚敲了一下的脑袋，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首先，你要先除掉把银瞳当做武器利用的想法。”玛利亚严肃道，“你好好回忆一下自己发动能力时的场景，这些场景是不是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嗯......我当时都很害怕，压力也很大......难道要释放银瞳就得受刺激？！像解锁外向力那样？”露比惊讶地想起了两次使用银瞳，一次是在信标陷落时亲眼看到了皮拉阵亡，一次是在与馨徳等人战斗时看见蔡铮被一剑捅穿。

玛利亚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银瞳确实与‘情感’有关，但要比单纯的受刺激更需要集中精神。仔细想想，当时你究竟渴望些什么？”

露比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我想保护大家，保护我的朋友们。”

“正是如此。”玛利亚道，“正是对于保护生命的渴望才激发了你眼中的光芒，我猜这份光芒来自于神明，所以它仅对戮兽起作用；正如我们在Jinn的幻象中看到的那样。”露比回忆起Jinn向众人展示的幻象中，光明之神的眼睛也是纯粹的银色。

“好家伙！我明白了。那咱什么时候开始训练？”露比兴奋地站了起来。

“呵呵，现在咱可没办法，银瞳的力量只对戮兽起作用，所以训练的办法也只有实战一种。不过你可以趁着现在好好调整心态，在需要使用银瞳时能迅速进入状态，不要把只银瞳想象成摧毁戮兽的武器，尽量把它当做保护生命的途径吧。”

......

“谢谢。”奥斯卡有些不好意思道，他和蔡铮此时正在一个街边小馆吃饭。

蔡铮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他选择了摸摸下巴道：“谢谢什么？”

奥斯卡摇了摇头，没好意思再说下去，他想的是在刚才的房子中众人那副泄气的模样，蔡铮一番话并不是为了打击众人（虽然已经因为奥兹平一事深受打击了），反而让他们开始思考，自己从信标努力到现在的意义。

“所以，你还要去擎天吗？”蔡铮问道，“其实现在奥兹平躲了起来，你完全可以忘掉这些事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你可没有什么与不死的怪物战斗的理由。”

奥斯卡笑了笑：“在见识过了这么多以后，我已经没法抽身而出了，更何况就算圣物不在我身边，塞勒姆依然会来找我的麻烦的——毕竟奥兹平还在我的脑子里。你也别太担心其他人，他们只是一时太难以接受那么多的信息量，让他们冷静思考一下，我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蔡铮低下头笑了笑：“正确的决定......”

......

强独自坐在大街的长椅上，莲和诺拉去咖啡馆买热饮去了，要完成不可能成功的任务带来的绝望令他极度消沉。

为一件无法成功的事而奋斗真的有意义吗，现在看来皮拉的牺牲是否还有价值？

“呼——”

又临近冬天，距离信标陷落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年，秋风将一片红枫送到了强的脚边。

枫叶？在这个北方的城市很少能看见枫树，强伸手想抓住这片枫叶，一阵风却又将叶片吹走。

枫叶的红让他又一次地想起了皮拉，皮拉·尼克丝，如果是她面对现在的情况，她会怎么做？鬼使神差地，强起身跟上了枫叶。

风指引着他走入了一个公园中，而在进入的瞬间强便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

在公园的中央是一座高大的石雕，雕像刻画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她双手扶着盾牌，背后挂着一柄短剑；表情祥和，她闭着眼面对着公园的大门。

皮拉。

强慢慢走到了雕像前，他蹲下擦掉了石碑上的雪。

“纪念：皮拉·尼克丝，在信标陷落中英勇战斗的许多学生之一。”

他痛苦地闭上眼，自己这副消沉的样子是不是让皮拉失望了？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从身边传来：“雕刻得很美，对吧？”

强难以置信地回过头，那是一个中年的女性，她有着一头枫红色的短发以及与皮拉十分相似的面容，她捧着一束鲜花微笑着站在纪念像前。

“...是啊，但为什么在这会有她的石雕？”

女人微笑道：“她就是在这里训练的——圣域学院（可以理解成学前班？），最后她选择了信标而不是避风学院时大家都很沮丧。大家都不想她离开，可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一语双关，她看到强的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大男孩，那是皮拉向家人提起过的第一个朋友，从皮拉寄回家的相片中她记住了这个女儿总是提起的大男孩。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了强：“...我很高兴，她的身边有这么多出色的人陪着她。”她的眼中饱含着泪水。

“......她才是应该站在这里的那个。”强握紧了拳头。

“她现在就站在这里不是吗？”女人微笑着说道，“身为一名猎人，一名她一直想成为的猎人，她明白自己有责任去拼搏，我觉得她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强重重地点了点头：“皮拉虽然没有毕业，但她却是我见过最伟大的猎人。”

疑似皮拉母亲的女人闻言，眼中的泪水终于止不住了，她赶紧伸手擦掉了眼泪：“...谢谢。”

“强——？”莲的声音从公园外传来，强回头再看向女人的位置时，她已经消失不见，唯有一捧放在石雕边的鲜花能够证明她来过。

诺拉和莲很快便发现了公园中独自站着的强：“强，你咋一个人......窸——！”诺拉和莲也看到了雕像，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我想...我想她当时也知道自己打不赢，而且也很可能在战斗中死去，但她也知道，只有她又机会放手一搏。”强道，三人都抬起头看向皮拉的脸。

“可能我们也该这么做？”诺拉将手中的咖啡递给强。

“没错。”

......

“所以结果你们一个都不留下？都要去擎天？”蔡铮头疼地揉了揉脑袋，这么一大群人要咋偷渡啊，“真的想好了？”

众人坚定地点了点头，而露比则狠狠地在蔡铮的肩膀上锤了一下：“无论怎样都不准你把我们全都丢下自己去拯救世界。”

然而克罗却叹了口气：“可事实就是我们依然没有办法靠近擎天半步。”

“呃，其实吧，我倒有个想法。”强不好意思地笑道，“既然只有擎天的飞船能抵达擎天，那咱就直接偷一艘飞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