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风雨将至

“准备好了么？”优雅，低沉又带点欠打气质的男声从被推开的门后传来，瓦兹一个侧身滑进了办公室内。

莱恩哈特有些畏惧地点了点头，他拨动机关打开了书架后的暗门，这是他后来新装修的，就连奥兹平也不知道办公室里还有这么一块空间。

俩人沉默着顺着暗门走入了一条阴暗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个不足五平米的狭小空间，而一个像是气球一般奇妙的红黑相间的戮兽——先知，正在房间内安静地漂浮着。

“你先请。”瓦兹无视了莱恩哈特明显是非常紧张的小动作，一把将他推入了房间，直面先知。

“...陛，陛下，您在么？”莱恩哈特搓着手低声试探着。

话音刚落，在先知那漆黑一片的玻璃状球体上浮现了一股红色的浊气，当浊气散去，塞勒姆与馨徳俩人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了黑球上。

“你好莱昂纳多，有什么要报告的么？”塞勒姆冰冷道。

“当然了女士，如果没有我绝不会来浪费您的时间。”二五仔莱恩哈特狗腿子般客气道，而瓦兹却无视了正打算汇报的他，一步走到了先知面前好奇地敲了敲作为投影设备而存在的黑球：“我还是真为这个小玩意着迷......呃，亲爱的馨徳，你们那边有信号么？能清楚地看到我们么？”

“闭嘴。”

真令瓦兹没想到，馨徳的喉咙已然痊愈，她亲口对瓦兹说了这句几个月不能说话以来最想说的一句话。

“噢，很好，你恢复了。”瓦兹冷酷地笑道。

“够了，你要报告什么？”

馨徳终于是看不下去瓦兹和馨徳俩人小孩吵架一般的行为，她挥了挥手让瓦兹站到边上，露出了其身后的莱恩哈特。

“我...我找到了春之少女。”莱恩哈特努力地不然声音颤抖。

闻言，馨徳露出了一个令任何生物都有些不寒而栗地笑容：“是么？做得好。”她转头看向瓦兹：“亚瑟，我之前若是知道你如此擅长于提高工作效率，我早就会把你派去了。”

瓦兹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虽然我也很想归功于自己，陛下，但我想事情的发展和我俩都没有什么关系，可以说这是一只‘小鸟’给我们透露的情报。”

“解释一下。”

莱恩哈特赶紧开口：“陛下，今天早些时候克罗·布兰文抵达了避风学院，他相信春之少女正与他姐姐的氏族在一起。”

“那个...女孩...也在吗？”馨徳还是不太习惯现在的嗓子，说话时有点断断续续的。

“是的，柔丝小姐也在。”

塞勒姆挥了挥手，叫馨徳稍安勿躁：“你知道他们一族在哪？”

“正是如此，陛下，但我们必须得快点，克罗已经在这事上与我......啊！”先知底部的一根猩红色触手缠上了莱因哈特的脖子，一时间他难以呼吸，更别提是说话了。

“莱昂纳多，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先知的触手一把将他拉倒在地，“我记得，我记得你恐惧的样子，但自那头之后，你可是变得相当勇敢啊......我不会忘记你为我做了什么，但你夜别忘了我能对你做什么。”另一只触手亮出了尾部的利刃，轻轻的贴在了莱昂纳多·莱因哈特的脸上。

过了几秒——在莱因哈特真的觉得塞勒姆要将自己勒死或者刺死前，触手才终于松开，塞勒姆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先知中传出：“馨徳，你的队伍去和瓦兹博士会合，你们一起去说服瑞文·布兰文。告诉她，如果想让她的人活下去，就乖乖和我们合作。在控制住春之少女后，护送她去圣物处，并联系黑泽尔，我已经向白牙承诺了避风学院的毁灭，等我们拿到圣物后他们也将如愿以偿。”

“明白了，女士。”瓦兹转身就要离开，却又被塞勒姆喊住了：“等等，亚瑟，特里安需要一条新尾巴。”

“旧的那条怎么了？”

“你猜一猜。”这塞勒姆还挺俏皮。

瓦兹一笑：“银瞳的姑娘？如您所愿。”

“很好。”塞勒姆挂断了通讯。

“莱因哈特，看来克罗是没说错，那帮学生也不是软柿子。”

......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塞勒姆看向背过身赌气的馨徳。

“我不明白，和土匪合作？留着银瞳不杀？”馨徳不解道，“这有什么意义？我们有能力用力量夺取我们需要的东西。”

“永远不要低估他人的用处，比如莱昂纳多，他本来是奥兹平最信任的人之一，然而现在......哼哼，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会得到我保证给你的力量，但记住了，力量是有代价的，如果露比柔丝学会了怎么使用她的能力，那你就必须保护好自己的能力，我只能帮你这么多来治愈你。”塞勒姆看着馨徳认真道。

馨徳思考了一下，她对着塞勒姆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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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个计划？”黑泽尔面色铁青地看着亚当，今晚的事情发展并不像他们本来计划的——劝现任白牙的首领希亚娜·可汗与自己，与塞勒姆合作，拿下寒风。

于是他向可汗许下了承诺，今晚没人会死的承诺，即使可汗厌恶并想杀死的人是自己这个人类。他向可汗表达了自己的尊重与敬意，但他与亚当的提议却被可汗拒绝了。

“我们想要的是让人类畏惧我们，让他们知道弗纳人也需要被尊重，弗纳人与人类是平等的；而不是向人类发起一场无法打赢的战争！”

可汗的原话如此，可亚当却有不同的看法。

“我们弗纳人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种族，人类有的我们也有，我们有的他们却没有，我们不应该平等，人类应该服侍我们！”

疯狂的想法，黑泽尔不喜欢亚当的想法，如果仅仅是因为身体能力上的优秀或是有着特殊的动物器官就高人一等，那么这个社会与原始的动物社会又有什么区别呢？但黑泽尔没有说出口，一来是这是白牙的领地，说出这话恐怕会引起部分极端弗纳人的不满，二来自己本次前来的目的也正是在挑起弗纳人与人类的纷争，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说出这话。

直到，情况发生了极大的意外——当可汗挥手赶人时，卫兵们一动不动，他们就像没有听见可汗的命令一般。

“溪谷的白牙兄弟们更加认可我的想法，而在寒风也是如此——”

黑泽尔眼睁睁地看着亚当夺权，并杀死了可汗。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亚当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黑布，轻轻擦去了刀上的血迹。

“这是我们共同的事情，而我不喜欢你对我有所隐瞒。”黑泽尔瞥了他一眼。

亚当有些不满：“你的主子原来担心希亚娜不愿意合作，现在她不需要担心了。”言外之意便是：你的主子都不会介意，你bb个什么？

“今天本来没有人需要死的......”黑泽尔转过身，不再看这个被权力和力量冲昏了脑子的疯子。

亚当也不介意黑泽尔的态度，他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几分钟前还由可汗坐着的正坐上：“我...不同意。”

塞勒姆一方的安排已经近乎完成——只待馨徳去与瑞文对接，而蔡铮等人又有什么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