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不爱栅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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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许佳佳踏上了白慕生家的门槛,在门口唤道:“白~慕~生~”

屋里走出一个老人,看起来很精壮的样子,说:“你是何人,找我儿何事?”

许佳佳说:“我是许佳佳,我来找白慕生拿精绝花的,星莲师傅让我过来找他,伯伯好。”

“你是许佳佳?好呀,你把我儿子弄得不成样子,跑来找他做什么,他病得不行了,起都起不来”,老人说。

“什么?!白慕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告诉我呢,老伯,我去看看他”,许佳佳说着就往里走,被老人一把拦住,“别去了,他不见人,睡下了,你走吧,不要联系他了。”

“不行,老伯,您说我把您儿子弄病了,我得去看看呀,我得看看怎么治啊,你别拦着了,我肯定能想到办法”,许佳佳又要往里走,老人再次拦截道:“我说过了,不要联系他了,他不见人,何况你又退过亲了,再进去不合适”,说着拿眼神威示许佳佳。

“我是退亲了,那时候谁想结娃娃亲啊,后来我们认识了,我们是朋友,他病了,还因为我病的,我肯定要去探望,老伯,您让我进去吧,行不行啊,就见一次”,许佳佳耍赖。

老人家心软,放了许佳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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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佳佳走进内堂的时候,看到白慕生就站在门后,她赶紧上前询问:“慕生,你父亲说你病了,我看看。”

白慕生把许佳佳抱着,说:“相思病,怎么治?”

许佳佳看着白慕生的眼睛说:“这我就不会了,我是来找你拿精绝花的,你有吗?”说着要挣开白慕生的怀抱。

白慕生说:“有的,我找给你,你等一下”,于是他进里屋翻找,把精绝花拿了四棵给许佳佳,说:“先吃一棵,过一周再吃一棵,另外两棵备着,可能会用到。”

许佳佳收好精绝花,先吃了一棵,吞下去以后,感觉身体发飘,连忙说:“我是不是又中毒了,我特别晕,慕生,这精绝花真的可以解毒吗?我感觉特别软”,说着,就睡了过去。

许佳佳昏睡的时候,白慕生和他父亲说:“阿爸,你能不能不要拦住她,她要是找我就让她找我。”

白慕生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叹气,说:“慕生啊,我跟你讲过,你要把心思放在我们村的事儿上,这个许佳佳既然不同意嫁给你,你就不要管她的事儿了,你好好地和她断了,我再给你寻个好姑娘,必不会比她差!你收收心,儿子。“

白慕生摇头,说:“阿爸,晚了,我爱上她了,不想找其他女子,她不同意和我结婚,也行,至少我能和她做好朋友,也好过不相往来。我会把村里的事儿安排好,不会耽误事儿,可是我也大了,我的生活您不要插手了。我跟您保证,我会好好地做您的接班人,其他的,我想自己拿主意,谢谢您阿爸”,白慕生向父亲鞠躬,请求父亲放手。

老人看着儿子这个样子,说:“当年阿爸给你选了她,是看中她阿爸的家世和她本身单纯,是阿爸给你选错了人,怪阿爸,你放手好不好?儿子,咱们家不能由着你一直等下去,阿爸也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如果不结婚,阿爸也没办法合眼。

儿子,你一直很听话,最后听阿爸一次,放手吧,拜托你了!“老人也跟儿子鞠躬。

白慕生赶紧扶起自己的父亲,说:“阿爸!~不要逼我呀,我一直按照您的安排,从来没有忤逆过,就这一次,好不好?您不要管,我喜欢这个姑娘,我谢谢您当初选的是她,别人我不喜欢,我会给咱们家传宗接代的,您放心,绝不会让您绝后,但是娶亲的事,我自己说了算。

阿爸!求您~~“白慕生跪着,他父亲很难很难才卸下气说:“啧!你个死样子,太丢人了!你哪里配不上她,为父会帮你想主意,帮你把她娶回来,起来吧!”

白慕生赶紧示好道:“多谢阿爸,不用了,她勉强不了,我也不忍心对她用计,我喜欢她真心真意爱上我,我不要蒙在鼓里的她,您别想了,成与不成,我认了!”

他父亲没忍住锤了他,说:“唉~你这样下去,到几时能娶上媳妇儿,我给你三年,三年后,如果她仍然不同意,你就答应阿爸,另娶。”

“好,阿爸”,白慕生转头看看许佳佳的脸,很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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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离开了,许佳佳躺在白慕生床上,昏睡不醒,这一睡就睡了5天。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别人的屋子里,盖着软软的被子,有人把她的外衣挂在衣架上,她穿着底衣底裤,但是她的手还原了。

她起身想找镜子,撞上白慕生端着一盆水走进屋,刚好撞翻,水把两个人泼湿了。

白慕生穿着外衫,但是许佳佳只穿了底衣,这一湿就把许佳佳的身体线条泼得清清楚楚。

许佳佳哭笑不得,对白慕生说:“行,我得洗澡了,在哪儿洗啊?”

白慕生看着许佳佳的身体发呆,然后笑了起来,说:“在后院,我带你去,你先把外衣披着,跟我走。”

他带着许佳佳穿过院子,来到后面的一处清水房,里面有一些帘子遮住的塘池,他对许佳佳说:“这里,我去给你打热水,放在门口,洗用的东西在里面,有什么事你叫我”,说完转身就走了。

许佳佳把外衣褪了,底衣脱了,去里面帘子处,看到一些清洁用品,她裹上干净的洗澡巾,打算等着热水,她把凉水接好,走出帘子,看到白慕生留在门口大桶热水,提了进来,泡了一个暖暖的热水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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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澡的时候,她看到水里的影子,自己的脸色不青了,她摸摸自己,没有什么异样,然后她运功调息,也很通畅,“不知道我原来的菌群怎样了呢?”她想着,“要是精绝花把白布罗池的毒给解了,会不会把白布罗池的药效也解了,我得观察一下,不想再像原来一样,重蹈覆辙了。”

许佳佳泡够了以后,裹着浴巾说:“白慕生~我没有衣服换,帮我拿一套,谢谢!”

白慕生去找了一套母亲的衣服,选了相对年轻的花色,递进来,然后说:“先穿这套,回头我给你去买。“

许佳佳接过衣服,套上,把换下来的底衣、外衣洗了,晒在院子里,她对白慕生说:“谢谢啊,不用给我买了,我这衣服干了,就可以了。“

白慕生说:“没事儿,我现在就去,等我一会儿,很快的“,说着他就跑到村子里专门做衣服的地方,挑了几套衬许佳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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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回到家时,看到阿爸正在和许佳佳聊天说:“姑娘啊,我听说你一个人把白布罗池从荒原带回来了,那里是怎样的?“

“伯父,那里的野兽变异了~“她把路上的事儿讲了一遍,然后说:”我带回白布罗池,本来是想救我的族人,可是我姐跟我说了一些后来的事,我觉得自己当初那么坚毅,非得拿到白布罗池不可,有些神伤,我觉得我一厢情愿了,我以为我的族人没有我,会死,但是后来我发现,他们没那么需要我,我自己倒是吃了白布罗池,把病压下去了,他们有多少人吃了?我不知道。

我觉着世界开阔,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一个令我愿意长长久久住下来的地方。

您儿子对我很好,我把他当朋友,但是他有他的责任,他生来就是您的接班人,必须做接班人需要做的事,但我不是,我只需要相信我是最棒的,就行了,我有我姐帮我担着责任。

我也害怕嫁给您儿子,就必须像一个接班人的妻子那样活着,这个我不喜欢,我不是故意拒绝您儿子,我不想伤害他,但是我也不想让自己只能做一个接班人的妻子。

伯伯,谢谢您让我住了几天,我打算走了,我还得回去找我师傅学习呢。衣服干了以后,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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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生听到这段话,想了一想,有些难过,也有些开心,难过的是,他必须做接班人,开心的是,许佳佳未必不喜欢他,只是不想有人约束她,这样的话,如果他让许佳佳自由自在的,或许还是可以把她娶回家。

他把衣服拿给许佳佳,然后说:“佳佳,我不会要求你一定要做任何必须做的事,我心里只爱你一个人,我只想和你成亲。成亲不是要框住你,我是想保护你,我不会因为成亲,就要求你必须像别人那样活着。

相信我好不好,佳佳,如果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不要因为这个设想,就把我排除在外,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自由,不会让你因为与我一起,没了自由。

我对你只有一点,就是爱我好不好?除此以外,你想做什么,都行。“

许佳佳看着白慕生的眼睛,说:“我告诉过你,我没有想过成亲的事儿,不只是因为不想和你成亲,是我没有打算和谁成亲,我不想成亲。慕生,我只想好好是一个我,我心里不是没有你,是没有男人,我的心里都是好玩儿的事。这个事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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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生眼睛黯淡下去,就像星星不再发亮,他垂丧着头,忧郁地回了屋。他父亲不说话,也回了屋。

许佳佳看着这个院子,知道自己并不想在这里生根,这是一个对她很好的男人的家,但是并不代表她就要嫁过来。她只喜欢高天阔地、沧海云山,她喜欢学习好玩儿的事,但是不喜欢嫁人这种事。

什么女子要如何如何,她从来不听,她像大自然一样,就算栅栏再松,也是栅栏,她不喜欢栅栏,她不喜欢有什么框住她的东西。她把衣服收拾好,准备离开。

走的时候,她看到白慕生默默地站在门口,于是和他道别:“再会了。“

白慕生看着许佳佳,既不能用任何东西框住她,也不能用绳子牵住她,除了放她走,还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他目送许佳佳离开后,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这里有许佳佳的气息,他闻了闻,很香,他很喜欢,但是留不住,所以他就把许佳佳的气味收集起来,存在瓶子里,想念的时候,拿出来闻一闻,解一解相思,再也不去联系许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