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点滴已经是晚上了。
楚宇辰中途有事就走了,临走前还说,打完点滴在医院等他,他忙完就过来找我。
我等了,但是结果不如人意。
到了晚上十点,我快要睡着了,我接到他的电话。
“喂?”
我的声音有些轻。
“你还在医院吗?”
他的声音貌似有些着急。
“对啊,我等你来啊!”
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今天来不了了,客户还在我走不开,你在医院住一晚,明早我过来接你。”
他说了一长串。
“没事,明早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先忙。”
他沉默了,我把电话挂掉,缩进被窝睡觉。
想想上一次在医院有这样的孤独感是多久了?
好像很久了...也好像没多久...
我好像又忘了...
这一晚我做梦了,梦到了父母出车祸的那一晚...
梦里先是一家人和和美美。
突然有一天,父母无端开始争吵。
吵得不可开交,我在一旁躲着哭,生怕他们把怒火再次牵引到自己的身上。
但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父亲看到了我“哭什么哭!又不是没见过!”
父亲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性情大变,没有了曾经的温文儒雅,代替的是谩骂和粗鲁。
我没吭声,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懦弱。
他要动手了...我好怕...好怕...
而母亲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
坐在沙发上,高贵如女王。
曾经她也不是这样的,我祈求者母亲会来把我救出火海,但是我错了,父亲动手了她都没有说一个字。
那一刻我明白了,家不再是曾经那个美好而又可以依靠的港湾。
只有自己变得强大,变得坚强才是硬道理。
那一晚,身上的骨头都感觉被重组了,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擦着红花油。
揉搓那一块块淤青。
就在我揉搓的时候,母亲进来了“对不起清安...是我对不起你。”
她抱着我哭,我木楞着,身上疼的厉害,她是不是忘了她刚刚的冷眼旁观。
现在道歉是不是太迟了!
该做都已经做完了,现在道歉算是打我一个再给一颗甜枣?
抱歉我不喜欢吃甜的。
我没有应她的话。
她继续说“如果我刚刚拦着你爸爸,你爸爸正在气头上,所以...”
“所以你怕你也被打,然后冷眼旁观,置之不理对吗?”
她没说话,算是承认的了?
呵!可笑!
“妈,每一次你都这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有过多少次,我已经忘了。
她依旧没有说话,我让她出去,以后不用再进我的房间了!
她走了,临走前看了我一眼,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摸完药油,忍着身上的剧痛,起来打扫卫生,除味。
我不喜欢药油的味道,所以每次抹完药油我都会把房间打扫一遍,再喷上香水。
我一个人平躺在床上,是何其冷,就是像在冰窖里。
冷的没有了知觉,已经麻木了。
睁着眼眼泪滑下来,打湿了头发和枕头。
梦境持续着...
那是高三的时候了。
饭桌上,一家人各自吃着各自碗里的东西,都没有说话。
最后我坐直了身子“你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