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化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令人窒息。一位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身姿挺拔地端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他便是当朝圣上。那龙袍上绣着的金龙张牙舞爪,每一片龙鳞都在殿内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冲破云霄,携带着无尽的威严降临世间。
“行洛使在否?”圣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洪钟大吕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震得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心脏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那声音的节奏跳动。
台阶下,长长的队伍如同蜿蜒的长蛇,众人皆敛声屏气。行洛使此时更是战战兢兢,仿若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他艰难地迈出脚步,出列后“扑通”一声跪伏于地,身体颤抖得如筛糠一般,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不敢有丝毫的动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圣上,神镜湖依旧毫无动静,无法与神界取得联系,臣实在是……无能为力。”行洛使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一丝恐惧与绝望,在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圣上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冷若冰霜,仿若极地的万年玄冰,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将人冻结在当场。“来人,给朕把他拉下去!”圣上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一般砸在众人的心头。
行洛使全身剧烈震颤,冷汗如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然而他却不敢向台阶上的圣上辩解半句。紧接着,刑狱司史如鬼魅般迅速从两侧闪现,他们面色冷峻,眼神中毫无怜悯之情,粗暴地将行洛使像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大殿内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却无一人敢站出来为行洛使求情,整个大殿安静得只能听到行洛使被拖行时发出的微弱挣扎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自从神镜湖失去与神界沟通的能力后,世间的局势便如同脱缰的野马,变得越发诡异莫测。紧接着,朝廷便如同陷入了一场血腥的噩梦,开始了一系列血腥而可怕的清洗行动。前朝姚氏皇族遗留在朝中的大臣们纷纷倒台,那场景仿若一场惨烈的暴风雨席卷而过。那时候,京城的天空仿若被鲜血染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鸦雀横飞,它们的聒噪声与皇族的威严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恐怖的相映。大臣们深知圣上已不再信任他们,每日都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中,仿佛行走在刀刃之上,随时都可能身首异处。
这一切的逮捕旨意和行政措施,皆源自圣上的猜疑。姚氏旧内阁中的五名大阁员,四人被无情地斩首,锋利的刀刃闪过寒光,头颅滚落尘埃,鲜血四溅,那殷红的血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另一人则被流放到遥远而寒冷的临渊关,那是一个仿若被世界遗忘的地方,冰天雪地,前途未卜,等待他的或许只有无尽的孤寂与死亡。六部的各部领导也相继被替换,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在担心自己是否会成为下一个被清洗的目标。
失去神界助力的皇室,犹如失去利爪的雄鹰,圣上深知自己的皇权权威受到了严重威胁。他在夜深人静之时常常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臣子们谋反的可怕场景。他生怕这些昔日跪在自己脚下、口口声声表忠心的臣子,会在某一日突然率兵造反,将冰冷的刀刃架在自己的脖颈之上。毕竟,他是上天指定管理人界的主宰,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统治。在他心中,皇权的稳固高于一切,为了维护它,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冯爱卿,把你知晓的情况告知朕。”圣上的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一切迷雾,扫视着台阶下的众人,那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皆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冯家家主,当朝枢密使冯瑞和冯泽的父亲,闻言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强作镇定地出列,恭敬地跪伏在地。“禀告圣上,深渊之地的动荡较前几年有所减弱,玄甲重骑已成功收复了十几年前被侵蚀的岭南等大部分地区。”冯枢密使的声音沉稳有力,但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圣上听后,脸上原本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般的面容稍稍舒展了一些,犹如乌云散去,露出一丝曙光。“玄甲重骑乃朝廷重要力量,自建立以来,为朕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今日听闻其又收复疆土,功不可没。礼部尚书听命,朕今日封玄甲重骑指挥使为‘皇将’,赐将军府一座,享亲王之权,其余各路将士,赏赐黄金百两,置田地百亩。”圣上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欣慰与对玄甲重骑的赞赏。
“臣接旨。”礼部尚书连忙出列,他双手高高举起,接过太监递来的诏书,那诏书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然后,礼部尚书恭敬地退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圣驾。
“冯爱卿,还有何事要禀告?”圣上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圣上,臣深感忧虑。南方地区已现起兵造反之势,且渐成气候,臣担心他们日后会北上威胁帝都。现今大部分由天赋者组建的精兵军队皆聚集在临渊观,若此时调他们去镇压起义军,那么多年来在边关的心血恐将毁于一旦。”冯枢密使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那为何不另派军队前去镇压?”圣上皱起眉头,眼神中透着疑惑与不满,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冯枢密使,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圣上,中央虽有强大武装,但自神界切断与人间联系后,为抵御深渊之地的魔兽,大量武装力量被调往内临渊关。尤其是原本守护京城的天赋者兵力,因深渊动荡,魔兽侵袭愈发频繁,驻扎在内临渊关的兵力不断增加,导致守卫行省区域的兵力愈发稀少。故而,南方叛军虽目前实力不及中央,但一旦兵力集中,实有北上威胁京都之可能。”冯枢密使详细地解释道,他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圣上听完冯枢密使的奏报,缓缓站起身来,他身上的龙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圣上转过身去,目光落在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那龙椅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神秘而庄重的光芒。他深知,这龙椅承载着整个王朝的命运,而如今局势动荡,他必须做出抉择,这个抉择不仅关乎他个人的统治,更关乎整个王朝的兴衰荣辱。
“那诸位爱卿,谁能有应对之策?”圣上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久久不散,然而却无人立即应答。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众人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片刻后,礼部尚书林忠出列,他先是整理了一下朝服,然后恭敬地跪伏在地,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庄重而得体。“圣上,今朝之事,关键不在朝内,而在皇室之内。”林忠的声音沉稳有力,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尚书,此话怎讲?”圣上的目光紧紧盯着林忠,眼神中透着疑惑与期待,仿佛在黑暗中寻找一丝曙光。
“自古圣上与祭司共理人间事务,祭司听谕,圣上行权。然千百年来,人间祭祀难觅。历朝历代圣上与神界沟通之唯一途径便是神境湖,如今此路不通,人界陷入混乱。但天佑我朝,长公主殿下朱雀画凤,应运而生。《神卷》记载,当天星北斗、天命奇观与彗星落日同现,祭司降世。长公主殿下既拥有帝女之凤,便是当今之祭司。一旦五年后的大祭开启,公主殿下掌握祭祀之权,神界便可重佑人界千年安宁。届时,依千年来人界与神界所订《神圣公约》,诸多问题皆可迎刃而解。”林忠的声音沉稳有力,眼中透着坚定,他的话语仿佛给众人带来了一丝希望。
圣上听闻此言,沉默不语。他的内心仿若汹涌的大海,波涛起伏。他深知林忠所言不虚,可一想到要让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承担起如此重任,他的心中便充满了不舍。他虽为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帝王,为了维护统治,不惜清除异己,但在女儿面前,他也有着作为父亲的柔软。他想起女儿小时候天真无邪的笑容,想起她向自己撒娇时的可爱模样,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他的心。
台阶下的群臣见圣上犹豫,纷纷进言。
“圣上,臣赞同林尚书之见,长公主殿下理应知晓身为祭司之责任。”一位大臣率先出列,恭敬地说道。
“臣附议。此事关乎重大,万不可迟疑,宜早培养公主殿下,为日后成为祭司做好准备。”另一位大臣也紧接着附和。
……
圣上长叹一声,缓缓说道:“那就拜托你了,林尚书。”圣上的声音中透着无奈与不舍,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臣遵旨。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林忠恭敬地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声音在大殿内久久回荡,仿佛是命运的钟声在敲响,预示着长公主殿下即将踏上一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道路,而整个王朝的命运,也将随着她的抉择而走向未知的远方。
此刻的天元殿内,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又充满期待的气氛。大臣们深知,长公主殿下的命运即将改变,而整个王朝的命运,也将随着她的抉择而走向未知。圣上站在龙椅前,目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