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关玉涛听得都心里一颤,明知道不会错,听着还是不舒服,也许是为蒋英华揪心吧?
女警官很快就下了楼,后面跟着两个警员,扶着蒋英华下来,眼看蒋英华已经要支撑不住的样子了,一起进了一个办公室。
我们俩是等着女警官一起走的,此时天色还没大亮,警局的人也不多,更没人管我们俩,都凑过来在外面听着。
女警官的声音说道:“蒋英华,你还是节哀顺变,把情况和我们说个清楚,便于我们破案,找到杀害你老婆的凶手。”
我凑过来从门缝往里面看,蒋英华还是双手插在头发里,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样子。
“我们去找你的时候,看你的态度也不太好。”女警官继续问道:“好像对你老婆很有成见的样子,你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情杀,这对于我们非常重要,还希望你能配合警方的工作。”
“我可能错怪我老婆了,可能错怪我老婆了!”蒋英华此时又嚎了起来,声音非常凄惨,像是歇斯底里的发泄一样:“我以为我老婆拿着钱跑了啊!这些天来,我无时不刻不在咒骂她,我不是人啊!”
我和关玉涛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抖,那女人是冤死的?
女警官让警员给蒋英华倒了杯水,这才接着说道:“不管你是不是错怪你老婆了,你还是把情况和我们说个清楚,便于我们破案。”
“我说,我都说!”蒋英华缓了一下,神情激动地说道:“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们一定要抓到杀害我老婆的凶手,一定要给我老婆报仇,我老婆死的惨啊!还受到侮辱,那不是人干的事儿啊!”
“好,好!”女警官点头说道:“你冷静一下,把情况说清楚。”
“那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我儿子晚上忽然哭泣不止,说头疼。”蒋英华这才哭泣着说了起来:“我给他吃了一些止痛药,还是不见好,后来竟然呕吐起来,我和我老婆都吓得不行,连忙抱着孩子去了医院。”
蒋英华喝了口水,稳定一下心神,这才接着说了起来。
蒋英华一家三口,老婆叫丛丽波,非常漂亮,儿子蒋东三岁大,除了缺钱,日子过得还算是幸福,就是因为孩子突发疾病,三口人才去了医院。
第二医院的医生检查过之后,脸色也不是太好,让蒋英华夫妇再去做一个核磁共振成像,之后拿结果回来。
夫妇俩自然是带着呕吐的孩子去检查,回来之后医生才郑重其事地告诉两个人,孩子不是感冒,更不是胃肠不好,而是患了脑瘤!
蒋英华夫妇都呆住了,万万没想到孩子会患上这种病,急忙问起医生,要怎么治疗。
医生告诉两个人,根据脑瘤的部位,需要住院治疗,应该还要手术,还要进行一系列的放疗、化疗,医疗费用自然是不少的,或许还会有后遗症,如果不治疗的话,这个孩子可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这下蒋英华和丛丽波都傻了,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太多积蓄,医疗费用就是个问题,手术有风险,后续还有后遗症,这要是弄不好的话,人财两空啊!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着急也没有用,夫妇俩商量一下,决定还是治疗,做最后的努力!
于是蒋英华在医院照顾孩子,让丛丽波去提款机把钱取出来,先住院再筹集手术的费用。
就这样蒋英华在楼上等着,丛丽波就下了楼,等了两个多小时,还是不见丛丽波的身影,打手机也关机,把蒋英华急得不行了。
天亮的时候,蒋英华才彻底的绝望了!
蒋英华认为老婆丛丽波一定是跑了,带着那仅有两万元钱跑路了,根本就不管儿子和蒋英华。
这一来蒋英华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在本地也没有什么亲属,朋友更是不太多,只能无奈地放弃治疗。
蒋英华一口气儿说到这里,才抬起头哽咽着说道:“警官,我儿子一周前也死了!这些天来,我一直联系不上她,心里千遍万遍地咒骂她,没想到她也······”
我和关玉涛又对视一眼,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蒋英华一家的事情真够悲惨了,老婆被杀,儿子也死了,放在谁的身上也受不了啊!
女警官也被说得眉头紧皱,把一张单据递给男人,声音也不是那么冰冷了:“你儿子住院的那天是几号?和交款票据对得上吗?”
“没错,就是这天。”蒋英华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道:“警官,我老婆是那天被害的吗?”
“这个······”女警官微微迟疑一下就说道:“由于死亡时间过长,我们也不能推断那么准确,大致就是那几天。”
“那我老婆是要取钱回来,还是要拿着钱跑呢?”蒋英华好像精神都不太正常一样,嘟囔着问道:“医院大厅就有提款机,我还找人调了视频,看到她在提款机前犹豫良久,这才跑出去的,会不会是出逃的路上被杀的呢?”
“目前我们也不好说。”女警官摇头说道:“但你和你老婆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是你老婆在外面有没有什么人?我指的是第三者!”
“没有,没有!”蒋英华摇头说道:“不是情杀,这一点我大致上能确定,但她是不是逃走的路上被杀的,谁也不知道,要是想救我儿子的话,不会出去的,也不会死,可能是恶有恶报吧?”
女警官看蒋英华的精神状况确实不好,也不好再问下去,让警员扶着他在后面的床上躺下来,吩咐警员一会儿再详细问一问,先让他稳定一下情绪。
女警官很快就出来,看到我们俩在门外听着,也瞪着大眼睛使劲儿地盯着我们俩。
“你看什么?”关玉涛实在是忍不住了,也冷冷地说道:“我们也为蒋英华的遭遇难过,这和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看我们有什么用?”
“哼!”女警官小鼻子里冷吭一声,转身就走:“跟我下楼,我跟着你们回去,今天就在你们诊所等着,如果那个奇怪的患者不来,就是你们!”
我和关玉涛又是无奈地对视一眼,跟着女警官下了楼。
此时已经七点半了,天色大亮,路上的车也非常多,折腾了一夜,我们也没吃东西,关玉涛就提出吃东西去。
女警官应该也折腾饿了,就和我们一起来到一个主食店吃了起来。
这个过程中我才知道,这位女警官是著名大学毕业的,叫沈琪,参加工作才一年多,还没亲自接手过这种恶性案子,昨天就是她值班,距离警局也非常近,自然是她出警了。
可能也是看我们俩不像坏人,态度也不像先前那么冰冷了。
吃过早饭之后一起返回健身馆,沈琪让警员把车子开到很远的地方停下来。
沈琪跟着我们进来,在一楼健身馆看了一圈,对关玉涛说道:“根据你们说的情况,还有一个医生也是这几天死的,你打电话给他的老婆,让她来诊所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询问。”
我一听就是信不过我们,还认为我们在说谎,也就无奈地拿起电话给刘萍嫂子打了过去。
刘萍那边很快就接听了电话:“您好,哪位?”
“嫂子,我是魏直,昨天早上还去过你家里。”我苦笑一下说道:“嫂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关哥昨天真的找到了那个地方,现在警察要见你一面,您有时间来我诊所一下吗?”
“找到了?”刘萍那边惊呼一声:“那地方到底有什么?”
“一具尸体!”我也无法隐瞒,只能实话实说:“现在警察就在一旁呢!”
“那好,我马上过去。”刘萍是连声答应下来:“千万别让警察走。”
我看了看沈琪,笑着挂断了电话,就是想让她走,也不会走的。
沈琪倒是很快就说道:“我们快上楼,万一要是那奇怪的患者来了,或许不敢进来。”
我知道沈琪也是小心谨慎,或许听我给刘萍打过电话,也相信一些,心里倒是非常高兴,此时那警员也回来了,我立即带着他们俩往楼上走去。
关玉涛在下面喊道:“小直,我一会儿上去,先和兄弟们交代一下,万一他要是来了,我们在下面堵截,一定跑不了他就是。”
我被逗得笑了起来,答应一声,三个人一起上了楼。
别看沈琪年纪也不大,经验倒是非常丰富,进了我的诊所之后,把两个房间都看了看,又看了看我的书架。
坐下之后才说道:“你还真是个心理医生啊?”
我也没好气儿地说道:“那还能现布置成这样啊?”
沈琪从小鼻子里吭了一声,让警员进入左面的诊室去,看着我问道:“还有没有白大褂,给我一件,也别太明显了。”
我还真有一件换洗的白大褂,找出来递给沈琪。
沈琪把外衣脱了,换上白大褂,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沈琪的身材也那么好,高挑苗条,呈S形流线,整个人真是无一处不美。
我也不好总是盯着,收回目光没坐一会儿呢,楼梯上就传来脚步声,一听就是个女人的,高跟鞋的声音。
果然,上来的正是刘萍,进来就说道:“小直,警察呢?”
“这就是了。”我指着沈琪说道:“临时扮演我的助理。”
沈琪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刘萍说道:“大姐,魏直说的都是真的?你家大哥是猝死的?临死前接待过一个奇怪的患者?”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拿死人开玩笑?”刘萍也立即说道:“昨天我还说过,那个人来了一定要留下来,或者是报警。”
沈琪这下有些晕了:“那······就算这个奇怪的患者是杀人凶手,你家大哥是怎么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