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裕的神情收起了,那一抹淡然,多了一丝客气。
他将手机递给她。
挺直身子,说了一句。
“进里面坐会儿吧,我爷爷等会儿就回来。”
“好。”余樱柠巴不得赶紧从这尴尬的地方离开,那翻墙的尴尬如何也难以从脑中挥之不去。
褚裕坐在上位,给她泡茶,洁白无瑕修长的双手,在茶具之间穿梭,就像一堆乱石之中的白玉一般,惹眼,晃人。
修长的手指,拿着小巧的紫砂杯,过水,用沸水冲洗。
茶香在沸水中飘出,在空气中飞舞。
淡淡的茶香,夹杂着一股柚子清新的香味。
“来。”
余樱柠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
滚烫的茶水,并没有把杯子给晕染。
只是略带些温热。
捧在手心中,恰好。
入口只有一抹茶香,并没有那淡淡柚子的味道。
尝了一口,余樱柠便放下了。
“怎么称呼?”
“余樱柠,余下的余,樱花的樱,木宁柠。”
“你还没成年吧。”
在升腾的白气之中。
两人互相对视。
余樱柠没有半点的退缩,服软之意。
“没,又如何。治病救人,不分年龄。”
“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这么做,你的家人知道吗?”
“为什么需要我的家人知道。”余樱柠翻了个白眼给他。
褚裕不太能理解现在的孩子。
他是从她身上未脱的稚气之中,看到她年纪小。
涉世未深。
“出门在外,多个心眼。”
“知道了,叔叔。蟹蟹您的提醒。”
“嗯?我看起来那么老?”
褚裕看起来非常的高冷帅气,但是这种高冷,在余樱柠眼中认为他是在耍帅。
她最看不上这种。
“大叔,注意点身体,您在不注意点身体,您的寿命是在下路的。谁也不是这么透支身体成本的。”余樱柠说着。
褚裕挑了挑眉,对于这个称呼不是特别满意,又对她后面的话非常的感兴趣。
“哦?那你说,我身体怎么了。”
“您啊,熬夜多,睡眠浅,觉跟老人差不多。还有您的阳气重,应该好好的解决一下了。您的双手冰凉,是一年四季都这样吧。”
余樱柠看着他,双眼囧囧有神的盯着他。
不让他有所遁逃。
褚裕到没想到,她会这么的心思缜密,把他观察的这么细致。
“你医术很好?”
“刚好够治疗白老头。”
褚裕点了点头。
心里笑了一声,这个女孩,可真是够不谦虚的啊。
“那你介不介意,给我看看?”
“好啊,不过得另外收费,我不做慈善的。”
“嗯。”
两人相视而坐。
靠近眼前这个家伙,那种勾人的清香再次袭来。
余樱柠静心为他把脉。
褚裕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在柔和的光线下。
这个女孩显得格外的柔和,不似刚才那么猛撞。
不出一分钟。
余樱柠松开了手。
拧着眉,看着他,神情有些异样。
“你这病是打从娘胎带出来的,不好断定。”余樱柠凝重的看着他说道。
褚裕收了那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没想到,这个孩子,真的有那么两三下。
“那你,能治吗?”
“可以试试。但是不保证,药到病除,选择权在你。”余樱柠挑了挑眉,瞥了他一眼。
“好,我让你试一试。”褚裕莫名觉得,这个女孩,可以给他希望。
“好啊,咱们事先签个合同。”
“合同?”
“省的日后找麻烦。”
“可以。”
余樱柠问,哪里有打印机。
“楼上,我书房里有。”
“借用一下,你带路。”
“行。”
~~~
余樱柠拿着刚热乎出机的合同,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为什么……”
“什么?”余樱柠没听到他后半句。
“很缺钱?”
“是啊,不仅缺钱,还缺权呢。”余樱柠不在意的回了他一句。
给褚裕埋下了一个疑惑的种子。
楼下传来声响,估计是白老头回来了。
“我先下去啦。你的事儿,我们后面在慢慢说。”余樱柠用合同敲了敲他的胸膛,然后施施然的走了。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女孩不按常理来,是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么?
跟大着几岁的人,都没代沟的?
“嘿,白老头,去哪玩了?你这身体是没啥事儿了?”余樱柠看着他脸不红气不喘,说话还声如洪钟。
“就林子里打了打猎物,今天你可有口福了,我亲自下厨给你,来一手。”
“好啊。不过,得让我先给你看看。”
“行,我去换个衣服,等我一下啊。”
……
“嗯,你的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是跟预期的相比还是差了一些。今天我先给你扎一针,让您感受一下,针灸的效果会明显一些。一个疗程五次。您这疗程,具体还得看您恢复的情况怎么样。”
“行,那我们吃完饭之后开始吧。”
“行,我先去准备一下,午饭就麻烦您啦,白老头。”
“去吧,去吧。好了叫你们。”
“嗯嗯。”
余樱柠转头,正好褚裕下来了。
她对着他招了招手,“来。”
“怎么了?”
“还有时间,我先给你针灸一下,引一下气,循环一周。”
“哦。”
余樱柠从包里拿出,那套冰魄银针,通透的身躯,非常的流畅。
在灯光下,通体流光。
“你这针,倒是别致新颖”。
“嗯。坐好,把外套脱了,露出一边的胳膊。”
看似冰冷的针,在入肤的那一刻。
褚裕感觉到了,一种炙热的气体,通过银针进去到了他的身体之中,犹如冬日的暖阳。
同行一周之后,余樱柠大致了解了他的问题。
他的体内有一股异样的东西,说不上来,但是那东西,遇到真气时会绕道而行。
没错,她用了真气,通过银针而入。
气者,无孔不入也。
团团说,气,在古时候大家里,是非常常用的一种手段。
鬼知道,她学这个滴时候,有多么困难。
抽象的气,她得去感受,她一度认为团团是骗她的,她领略的气,一团寂寞。
好在,最后还是感受到了,在这寂寞之中。
开始了漫长的探索之旅。
气分冷暖,由施针者操作控制。
控制的力度,就跟煮菜烧饭差不多。
极其不容易。
余樱柠收针以后。
褚裕的脸色,以及露出的身体上,是一种洗过澡的红润感。
“外部的加热,例如洗澡,是不能缓解你的寒气的,你的阳气聚集在一处,不引开,便容易造成其他地方的缺失,我相信这些道理,你都明白。”
“嗯。”
“好了,这次就先这样,最近少操劳,多休息,泡泡温泉,吃吃火锅都可以。我在给你开开食疗的方子。一个月一次治疗。到时候我在看看,有没有改善。”
“嗯,好……”
还没说完,白老头就大喊了。
“来个人,帮个忙呗。”
余樱柠看了看他,使了使眼色,意思是,去吧。
我是客人,你还想我去不成。
褚裕穿好衣服,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