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袋子吗？”弗朗诺看了眼那个黑色的袋子，笑着解释道。“那是克莱门扎给苏的礼物。”
“原来如此。”博因点了点头。
他走了过去，看着自己老友有些疲倦的神色，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了他，出声道。
“最近如何？”他问道。
“还行。”弗朗诺答道，他看着杯里摇晃的酒液“这赛季准备的还不错。”
“主席先生呢？”博因问道
“主席还是和以前一样。”弗朗诺说“不过今年不怎么过来看比赛了。”
“毕竟上一年的成绩太差了。”博因低声吐槽“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上个赛季从转会期开始就糟糕的一塌糊涂，足以被列进俱乐部历史倒数前三，管理层一意孤行，把主教练的意见压了下去，结果大手笔买进的几名还算球星的队员全都发挥糟糕，更加可笑的是还放走了表现出色的里诺里，三百万欧元就把这位法甲的最佳新秀清理出了门户。
失去了强力的突破手以后球队的表现简直...一言难尽，场面丑陋无比，看见这样的比赛就算是最铁杆的球迷也会中途退场。赛季结束后主教练费尔迪南德斯直接辞职离开，甩手去了马赛，那里也是里诺里新的归所。这对师徒现在估计正吹着地中海的暖风，笑着碰杯。
“我记得这赛季的主教练是...”博因想了想“穆勒吧。”
“这赛季已经决定好让乔尔接手了。”弗朗诺点了点头。
乔尔萨·穆勒，那个男人的教练史可以写满一页报告纸，而且本人本来就有着带领过梅斯的经验，同时自己还是梅斯的名宿，更衣室的球员在他面前都得乖乖听话，只要站在场上就能让观众欢呼。无论是经验还是资历都足以令人信服，而且他和俱乐部里的很多人都是不错的朋友。他出席主教练的那一天梅斯的各大媒体都不约而同为这位救世主大唱赞歌。
对一个上赛季成绩糟糕的球队还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棒的呢？
“乔尔萨能接手球队的话。”博因喝了口酒，露出有些安心的神情“今年应该可以拿到一个还算可以的成绩吧。”
毕竟是曾经带队参加过欧冠和欧联的教练，无论是战术储备和临阵手段都是一流，这样的教练能来到梅斯，应对起国内的联赛就像是牛刀杀鸡。
最后就算不能位列中游，总不可能直接俯冲法乙吧，他笑着想。
“看起来我们会有个不错的赛季啊”他笑着和一旁的弗朗诺碰了碰杯子。“为了我们新的主教练干杯。”
“干杯。”弗朗诺笑着应答。
“明天上午我就回里昂了，弗朗诺”博因把杯里的酒一口饮尽，伸了伸腰，笑着对自己的旧友说。
“不多留几天吗？”弗朗诺问道。
“里昂的赛季前集训也快要开始了”博因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我还是回去早些调查些资料好些。”
“里昂吗？”弗朗诺说“这几年就像是不可阻挡的怪物一样。”
“就算是怪物也是会有弱点的。”博因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他们已经四连冠了，今年所有人都盯着他们，是时候让他们停下脚步了。”他看着杯里澄净的酒液“而且那里可能还有像是苏那样的孩子。”
他转过身去，看着窗外的灯火，忽然笑了起来。
“我把苏交给你了，弗朗诺。”他笑着说“下次来的时候，让我看看那孩子穿着球衣的样子吧。”
那个男人的脸上一脸醉意，可眼神却像个孩子，看着那个男人的笑容弗朗诺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孩子穿着球衣的样子吗？”他笑着答道“一定会很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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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以后，远处的灯火熄灭了，宴会终于结束了。
弗朗诺慢慢放下酒杯，看着博因不知何时靠着一旁的墙上，低垂着头。
他睡着了。
弗朗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把自己的旧友扶了起来。背到一旁的沙发上，那个男人倒在沙发后不久就发出重重的鼾声。弗朗诺看着自己老友熟睡的脸，几小时前克莱门扎的话在他耳畔又回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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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诺。”眼前的男人看着他“主席先生...似乎打算卸任了。”
“主席...怎么可能？”弗朗诺愣住了。
几十年来，梅斯的主席都是由一个人担任的，那个名叫卡洛尔的男人永远都是拿着那根镶金的手杖，端坐在那个只属于他的位置上，所有人都得在那个男人面前俯首听命，这几十年里这间俱乐部就是听着他的命令运转的，那个人就是梅斯的标志和支柱，可现在居然打算离开了。
“如果今年成绩再差下去...”克莱门扎摇了摇头“一切都会有可能。”
那个站在会议桌尽头的男人向他走来，在他耳畔低语
“我们可能要做出选择了，弗朗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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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啊，老友。”他低声说。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深沉的睡着，弗朗诺笑了笑，把衣架上的外套拿了下来，轻轻放在博因的身上。
他慢慢把剩下的酒倒进杯子里，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