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半个小时的颠簸,两人到达一处较为偏远的小镇上,看着家家户户的老人坐在门外乘凉,郑皓宇将摩托车放置在不碍事的空地上。他带着小米粒走到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将手机中程依珺的相片调出来,态度谦卑的对年约五十岁的农妇咨询程依珺下落。
郑皓宇礼貌的对农妇微鞠躬道:“阿姨,您好,我们是从上海来,寻找自己离家出走的姐姐。请您帮我看看,今日下午四点左右,有没有看见她搭乘什么车子,来过这个镇上。”
农妇举着郑皓宇的手机,用路灯发出的微弱光芒,仔细观看程依珺的相貌。好半晌,农妇摇摇头道:“没有注意到,这条小道上,每天来往的摩托车和电动车太多了,我也没有耐心去仔细看每个人的样貌。所以,帮不到你们,真的不好意思。”
两人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信心消失了大半,皆忧愁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
农妇也是心善之人,看着两人一脸难色,将隔壁左右的邻居都喊到自己面前,让郑皓宇再次把程依珺的照片放到大家视线当中。
其中,有一位年纪三十左右的妇女道出有用的信息:“这位女士,我下午见过。当时,我看见她坐在一辆红色的三轮摩托车里面,被人带着从这条路上走过,往北边走去了。北边往前走五六公里是个小村落,你们可以寻过去看看,应该可以找到她。”
两人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对着妇女连连表达谢意后,重新骑上摩托车,往妇女指出的路线一路走去。其实,小伙子为了迷惑程依珺,确实带着程依珺来到小镇上晃了一圈,等到程依珺睡着,就返回去到距离城镇相交入口处最近的废弃厂房里面。
小米粒则是拿出手机,看着沈玉杰特意下载到自己手机里面的软件,发现他们距离标注的地方,越来越远。她立即开口:“郑导,我们走错了,完全超出了玉杰哥标注的范围。按照他的推测,在方才城镇相交处,往南行驶约莫十公里,有一个废弃的厂房,那边有一些电磁波严重的建筑,会对手机信号产生干扰。我觉得,我们应该按照玉杰哥给出的位置,去找寻依珺姐。”
得到餐馆老板的帮助,郑皓宇认为农妇不会欺骗自己,他将摩托车停下道:“小米粒,沈学弟是根据你手机的定位,用电脑在电子地图上,推测出大概的位置,不能保证百分百正确。而且,你方才也收到沈玉熙打来的电话,知晓他店内员工,按照地图上标注的地址,都没能成功找到依珺。所以,我还是认为,按照农妇给出的方向,去寻找依珺,比较靠谱。”
小米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原因,只能按照郑皓宇的意见,保持沉默,任由郑皓宇带着她往农村方向行驶。
约莫一刻钟以后,两人来到一个小村落的入口处,看着家家户户虽亮着灯,但都大门紧闭。即便,他们挨家挨户的去询问,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有耐心,回答自己的问题。
两人站在原地迟疑一小会儿,由小米粒率先开口:“郑导,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总不能一家家的去问吧!若尺寸没有把握好,别人会把我们当成罪恶分子,会报警把我们抓走的。”
郑皓宇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望着小米粒道:“我们现在,去最近的派出所,寻求警察的帮助。诚心祈求他们派两个人过来,配合我们,挨家挨户的询问。村民们即便在不喜欢,看见了警察,还是要收敛几分。小米粒,你把导航打开,看看最近的派出所在哪儿。”
小米粒总感觉不靠谱,目前除了听郑皓宇的安排,也想不出其它的方法。她果真打开导航,把寻找派出所的信息输入进去,打开了导航中的语音,让郑皓宇跟着提示语开过去。
到达派出所门口,小米粒看着手机想到关键点道:“郑导,依珺姐的手机号不在服务区,就证明是受到电磁干扰的缘故。方才在村头,我的手机有信号,就证明村中没有电磁波的建筑。我认为,我们应该按照地图上的标注,去到距离餐馆十公里的南边废弃工厂里面,寻找依珺姐的下落。最重要的一点,像这种乡下派出所里面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从各个村里面挑选出来,比较优秀的青年。我们没有实质证据,证明依珺姐被人骗到村落里面,他们是不会轻易陪着我们去挨家挨户的询问。”
郑皓宇思索一番,仍是固执己见的说道:“小米粒,不否认你的推测,但我还是想要民警同志,帮忙去村落里面问问。有时候,某些意外的惊喜,就存在我们认为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下。”
小米粒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表示赞同:“好吧!按照你说的行事,但愿我们可以在村里找寻到依珺姐的下落。”
郑皓宇没有多言,直接进到派出所大厅,对值班的民警讲明来意,对民警苦心哀求一番,终是得到民警愿意帮忙的结果。
感受到两人的焦急,民警没有片刻的犹豫,骑着专用的摩托,去到村里面。为提高效率,民警走在村中的小道里面,用喇叭讲述关于程依珺失联的实情,引得村民们纷纷从家中出来围观。
现下,民警已经走到村落正中间,村民们平常纳凉的空地上。他用扩音机喊道:“各位村民,不管你们目前手头上,是不是在进行重要的事情,请你们来到这里,听我讲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们派出所,方才接到一位郑先生的报案,说他的姐姐,昨日与她吵架,一气之下,离开了家。他姐姐原本是,要到我们赵家村的农家乐散心。结果,今天下午四点之后,就和他失联了。他担心姐姐会遇害,特意找寻到村里,想要向众位村民咨询一下,姐姐的消息,还望知道实情的村民能够,告知一些有用的线索。”
围在民警身前的村民双眼盯着郑皓宇和小米粒,一眼就看出两人是城里来的,他们小声的议论着,想要交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然而,他们交谈完毕,还是没人见过,白日里来到村中年纪和郑皓宇不相上下的年轻女人。
村长收集好众位村名们的意见,上前一步对民警说道:“这位同志,不要在问了,我们村今天白日里,没有接待过一位年轻的女客人。不但今日,往日来的游客,也是以年纪大的为主,很少有年轻人愿意来这里看风景,垂钓。你若是不信,我们每户人家,都愿意让你搜查。只是为了证明,我们村村民各个行事正派,从不做拐卖人口的犯法事件。”
民警见年纪五十岁的村长一身正气凌然,也听闻过他的人品贵重,也愿意相信村长。但为了不得罪郑皓宇,他没有表态,望着郑皓宇,让郑皓宇做主。
郑皓宇通过路灯的光芒,清楚看见村民们坦荡的神情,站立到村长面前鞠了一躬。他神情严肃道:“看您代表大家说话,我大胆推测,您应该就是村长了。我这次来,不是给你们村子找麻烦,是真心来寻找自己的姐姐,她的确与我失联了。我打她电话至少二十次了,一直打不通。我从城里一路找来,经过镇上,是镇上好心人看过我姐姐的相片,告知我,她坐着一位年轻人开的三轮摩托车,往您们村子而来。所以,请您体谅一下,我的心情,让村民们帮忙再想想,看看有没有发现不法分子,在我姐姐进入到你们村中前,把我姐姐掳走。”
村长直接挥挥手道:“年轻人,不要这样复杂,我做主,让你挨家挨户的查看。若真是,找到你姐姐,你只管报警,把犯罪的人抓走,我绝无半句废话。”
不等郑皓宇给出任何的回应,村长走到民警同志跟前道:“这位同志,你给派出所打一通电话,让更多的同志来帮忙。我们全村村民,尽全力配合你们的搜查,但你们不可以毁坏村民的东西,尽量在两三个小时前完成。我们都是农民,明天还要下地干活,不能耽搁太久的时间。为了起到带头作用,你们就先从我的家中搜查,我家就在村头。为表示清白,我也不给家里打电话,你们突击检查。搜查出来的结果,也能够让你们心服口服。”
民警不敢答应,连忙开口:“赵大爷,您这话,就严重了。我们整个镇子,谁不知道,您年轻时,就是派出所的模范民警。没退休前,您可是为十里八乡的村民,做过不少的好事儿,您的名号说出去,没人敢不服。这件事情,依我看,是这两位城里的同志因为关心姐姐的缘故,没有弄清楚状况,就找过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和他们沟通,让他们知道赵家村村民的美好品德。”
村长也不愿多说了,对着村民们挥挥手,让他们都各自回家。他望向郑皓宇道:“年轻人,其它村村民的行事作风,我不清楚,我也不敢保证。但我们赵家村的村民,从古至今,都依照祖训行事儿,是绝不会做出下作的手段。我们村,就不存在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哪怕是外地嫁过来的年轻媳妇,也是经过正规的三媒六聘迎娶进来的。你们若是不信,我们村每家每户,支持你过来搜查。”
郑皓宇为自己方才的冲动,生出了几分懊悔,他微低脑袋道:“村长,方才是我失言了,请您不要怪罪。我真的是太担心,姐姐的安危了,害怕她被坏人迫害。”
村长拍拍郑皓宇肩膀道:“年轻人,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关心姐姐的心情。有些事情,也急不来,想要找到姐姐,你自己首先要保持冷静,你的思维一乱,就失去了理智,就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做出错误的举动。”
郑皓宇犹如醍醐灌顶,诚恳的说道:“村长,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知道该怎样做了。感谢您的提点!”
郑皓宇心悦诚服的对村长九十度鞠躬,表达谢意后,在民警和村长的注视下,带着小米粒往出村的小路走去。他直接道出意见:“小米粒,我之前,完全是脑袋卡住了,才会执意来到村中寻找依珺的下落。现在想想,你方才提出的意见,是对的!我们应该去到,方才小餐馆南边四五公里的废弃工厂搜寻,说不定,依珺就被藏在那里。这人呐,有时候,不能够仗着自己智商不低,就不愿理会别人的意见。”
小米粒听出郑皓宇话语中的含义道:“郑导,古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我们还有一丝有力的线索,循着找过去,就有希望解救依珺姐。”
郑皓宇没有多言,连连点头的同时,加快了走向摩托车停放处的步伐,大脑也在仔细思考着,自己有没有遗漏掉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