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光头哥们不耐打

当管杰从美梦中惊醒,红色的跑车已经接近他所在位置正前方的车道上了。

打开的车窗,风贪婪的吹起了光芒的长发。

在车子离开管杰视线的瞬间,他看到了光芒左耳边的一道翡翠绿。

那是光芒左手中指上的翡翠钻戒发出的迷人色彩。

管杰推开门,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挂满照片的走廊,冲到前厅,在销售小姐上前打算询问的时候,管杰已经冲到了大街上。

红色的跑车轰隆着惊起人行道上路人的眼神,一个急刹,稳稳的停在距离管杰一百米外的红绿灯前,闪亮的车身和纤细的车尾如利箭一般穿过拥挤的车流,刺进管杰的眼睛。

来不及多想,管杰直接冲上机动车道。为了尽快的追上那辆荒A的红色跑车,他绕过等待绿灯的长队,进入了对向车道。

红绿灯下,左右走向的的车子拐进车道,面对逆行奔跑的管杰拼命的按喇叭。管杰放开一切念想,眼盯着那辆耀眼的红色跑车,在车流中逆行。

也许是多年的警队生活让管杰拥有了灵敏的反应,让管杰几次从疾行的车子边擦身而过。也或许是幸运,只有抛开一切的时候才会有的那种连死神都为之喝彩的幸运,让管杰在一辆大货车到来的时候及时跳开,在一辆小轿车发动机盖上顺势一个红空翻之后平稳落地。

管杰伸手,就差一臂的距离,他就能敲到红色跑车的车玻璃了。

可是此刻,绿灯亮起。

红色跑车轰鸣一声,压着绿灯亮起的第一秒飞了出去,留下一个梦幻的影子停在原地。

溅起的石子砸向管杰的脸,管杰抬手挡住。迷糊的视线中,红色跑车再也没了踪迹。

“想不开啊?那也别挡着道!没听过好狗不挡道啊?”一声尖锐的喇叭声之后,一个叼着烟屁股的男人对着管杰冷嘲笑。烟头随着男人的说话而上下颤动,烟灰随即掉落,消散在空气中。

“嘴巴放干净点”。管杰退后两步,站在双向车道中间的双黄线上。

“怎么,还说不起了?瞧你那熊样,一看就是被有钱的妞给甩了,哥们不会是吃软饭的吧?被妞玩够了随手一丢。”男人左手伸出车外在半空中划了个弧线。

管杰走近男人,男人仰起脸,烟头上下晃动。车里面还有两个光头戴着粗金链子的男人,在后座咧这黄黑色的牙齿大笑,等管杰走近,后面的光头男人按下车窗,右手握拳在左手手掌心砸了两下。

司机男人嘴唇一闭,噘成鸡屁股形状然后用力一吐,烟头奔着管杰的脸飞去。

管杰垂在右侧的手陡然抬起,在烟头距离脸五厘米的地方抓住了烟头。他扯扯嘴角,在三个男人的注视下把烟头迅速的塞进还没来得及闭上嘴巴的司机嘴里。

司机下意识的要吐,不过管杰没给他这个机会。管杰大手一按,司机的头像遇到精米的农村大公鸡一样,弯的很低,一声巨响,男人的脸已经贴到了车外,驾驶侧的车门外面上生生被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坑。

“马路上乱扔垃圾是不对的,难道你的小学老师没教过你吗?”管杰把司机的头塞进车窗,拍了拍手,像是要把脏了的手打干净。

“妈的找死啊你,居然敢动我兄弟!”后座的两个光头男几乎同时打开两侧车门。

车子像是个被压迫很久的农奴,在两个光头男人屁股离开座位时,车子欢快的向上弹了弹。

管杰晃了晃脖子,左手把脖子上的领带拉松。

司机后面的光头一条腿迈出了车子,不过管杰似乎不想见到他全身。管杰抬起修长的右腿对着向外推的车门猛地一踹,随着一声惨叫,这个光头男额头冒血,不知道是该先抱着头还是先抱着腿,上下难顾的嚎啕起来。

另一个光头见到这幅光景,本想从车前面和刚才的那个光头夹击管杰,可是此刻他改变策略绕到了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抽出一根两尺长的实心钢管。

“老子今天让你尝尝什么叫厉害,等死吧你!”光头向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抽动着脸上的横肉,挥着钢管就像管杰脑门砸去。

管杰没有动,直到钢管足够近的时候他上身向右一偏,左手拉住钢管后部顺势一拉。本就用尽全力向前挥舞钢管的光头男被再管杰这么一拉,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冲到了对向车道。

一辆车子从光头男的脑门边驶过,光头男的头皮几乎能感受到车门金属被太阳照过留下的热量。

“啊!啊!啊!......”

光头男的头皮都竖起了鸡皮疙瘩,不过他没有被撞到,而是被管杰提着领子拉了回来。

管杰把怂成一个软包子的光头男扔到车边,光头男双腿还打着寒战,靠着车门一点点的往下滑去,最后摊坐到了地上。

“大哥,大哥,我们错了”。光头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忏悔,双手合十,钢管在手心里像个待上供的香烛,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拍戏的塑料道具呢。

管杰看向红色跑车消失的方向,失望的抬起小腿,把裤子上的褶皱抻了抻。

“能开车吗?”管杰问

“能,能”。双腿分开一脸哭像的光头男人抹了一把眼泪,抬头对着管杰点头。

“那就赶紧把车开走,都影响交通了”。管杰看了看后面一个个变道的车子,又看看司机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说,“送他们去医院,留个电话给我,等忙完了我联系你,他们的医疗费我会承担的”。

光头男突然来了精神,站起来打开车门,把还在发晕的司机挪到一边,坐进驾驶室里对管杰点头哈腰的微笑,“哪能要你的钱啊大哥,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今天遇到大哥是我们的福分,是他们该打。”

后面的那个光头的哀嚎也变成了‘哎呦哎呦’的呻吟,听到自己人突然对着管杰喊大哥不明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哀嚎的两分钟内发生了什么,突然鸦雀无声的瞪着眼睛。

“医药费我要付的,我......”

充当司机的光头男启动车子,还没等管杰说完话,一脚油门绝尘而去了。

管杰回到Lisa的工作室时,曾美倩似乎刚好换上了另一套婚纱。婚纱有着保守的前部,一直包裹到脖子的蕾丝把曾美倩发育良好的上身衬托的更加饱满,白色蕾丝之间点缀着说不清的碎钻,曾美倩每挪动一步,千万道闪光如同希腊神话中某个手握神网的神,用看不见的网线牵动每个旁观者的眼睛。

曾美倩见到管杰推门进来,耷拉的嘴角立刻翘起。

要不是身着半成品的婚纱,曾美倩一定会飞奔到管杰怀里。管杰很庆幸此刻曾美倩身上别着很多别针,那种只要她动作太大就极有可能会戳到她的尖利的针头。

“亲爱的,我刚才没看到你,还以为你突然消失了呢”。曾美倩眼角含笑,嘴唇却嘟起,是那种可爱却又带着让人怜悯的娇嗔之色。

要是以往,管杰定会过去抱住未婚妻,告诉她怎么会有这种傻想法,自己是永远都会在她身边的。可是现在,曾美倩的惯用表情让管杰觉得心里一阵沉重,好像中午的牛排一直都卡在嗓子眼里,没掉进胃里一样。

管杰扯出一丝笑,慢慢走向曾美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