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知道?!”顾茗鸢见有一丝线索,停下步子,忙声问道。
“知道,在江湖上混的,没人不知道,传闻得此录,练成其功法者,便可称霸武林,横行江湖,无人能伤及分毫,是本不得了的奇书啊!”说起武林秘籍,老者不由赞叹。
“当真如此?!可有人练成?!”顾茗鸢追问。
“只听过一位奇人,那就是北边伏灵山上赋闲山庄的槐钦舟,常常神出鬼没,练就一身奇功异法,人称神游子,听闻《逍遥录》现身,便是在他手中,至于练没练成无从知晓。”老者仔细回忆着。
“当年奇书出现,武林众多人争相赶往赋闲山庄,只为夺得奇书,几路人马先合伙儿与神游子打了个一天一夜,死伤无数,赋闲山庄更是全数死绝,神游子双拳难敌四手,终是死在了伏灵山上,然而那些个人又在争书之时出现内乱,互相争斗打的你死我活,也不知奇书最后落得谁的手中,传言说奇书在大战之时被毁,又有人说根本没有那本书,也有人说那本书早被神游子偷梁换柱,众说纷纭,这十年间早就销声匿迹,不曾听说有谁练成,怎的就又出现了呢?”
老者一口气说完,又是一声长叹,“看来这江湖,即将有一场动荡,腥风血雨少不了了啊!”
顾茗鸢愤懑,“为练就武功绝学,不惜伤及无辜,灭人满门吗?更何况是这么一本空穴来风不知真假的书!”
老者双手背在背后,看着庙门外的天空,“丫头不懂啊,一本奇书对于武者,犹如天赐,得之不易,更何况这世道,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谁不希望自己是是最强大的那一个呢!”
顾茗鸢冷哼一声,嘲讽道,“可笑又可悲的的是,一旦有强者出现,必定会引群起而攻之。”
老者闻言一怔,忍不住看她一眼,“谁说不是呢,有些道理简单的很,他们不过是为了名利懂装不懂罢了,小丫头初入江湖,倒是看清许多。”
“不过是听了神游子的遭遇,有所感悟罢了。”说完顿了顿,顾茗鸢又道,“多谢老先生指点迷津,小女子诸多事物缠身,咱们就此别过,允我先行一步。”顾茗鸢微微屈身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者朗声叮嘱道,“顾丫头一路小心啊!记得遵从本心,行善良之事,且不枉费你爹娘一辈子悬壶济世啊!还有,隐藏自己身份,方能稳妥行事!”
顾茗鸢扬了扬手中的剑,以示明了,不曾回头。
既然《逍遥录》最后出现在伏灵山,那就走一趟,一探究竟吧,顾茗鸢想着。
到了集镇,顾茗鸢路过脂粉摊,想着自己额头的朱砂痣太过显眼,便买了一盒脂粉,取一点擦在额间的朱砂痣上,在摊位上的铜镜里瞧了瞧,竟是没掩住,她环顾一圈儿,进了布店,买了一根拇指宽的黑色绳带,系在额间。
又到马市,挑选骏马,马市人来人往,时不时传出几声马儿的嘶鸣。
顾茗鸢挑着马,马贩子正与旁人说道些什么,“诶,听说了吗,奉南街的顾大夫一家,前几日横遭惨祸,无一人生还啊!”
“哎,听说了,你说顾大夫日日行善,不像与人结仇积怨的人啊,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顾茗鸢听着,握紧了手里的凤悯剑,眼神悲戚。
另一个马贩子听闻,插进嘴去问道,“那大夫姓顾?”
“是啊!有何不妥?”
“害!”那插嘴的贩子说,“想必你们还不知道,说来也奇怪,那奉北街有一百剑堂,专授人剑法,可有不少弟子,与奉南街的顾家同姓,而且啊,也是同晚全堂被灭,连弟子都无一生还呢!”
“什么,真是怪哉!他们两家八竿子打不着,难不成那恶人专挑姓顾的杀不成?!”那马贩子一脸惊诧。
顾茗鸢听着心中也有疑惑,可也是摸不着头绪,越是如此,越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匆匆买了马,一路北上。
急行数百里,早已出了城,此时天色渐晚,路过一家简陋客栈,名为云来,问那掌柜的,“请问掌柜,从这一直北上,一路途径何地?”
那掌柜的是个女人,笑容可掬,“这远的我不清楚,不过这第一个城我还是知道的,名为百花城,城如其名,那城中长年百花盛开,景色一绝,不少人赶往呢!”
那掌柜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儿,又道,“不过离这儿还远着呢!此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劝姑娘就在此歇下,明日再启程也不迟啊,更何况一个姑娘家,夜路难免不安生不是?!”
顾茗鸢也是疲乏的很,给了掌柜一些银两,“有劳掌柜指路,就如掌柜所言,今日在此歇下,明日启程,照顾好我的马儿。”
那掌柜的见人甚是大方,喜笑颜开,连声应好,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小斯立即牵了马去喂食。
顾茗鸢在桌前坐下,喝了两碗茶水,方觉腹中饥饿,又叫唤道,“掌柜,来碗素面!”
“得咧!您稍等!”
“掌柜别忙,给我也上一碗面来。”说话间,从楼上下来位公子,一身紫衣,摇着山水扇,生的俊朗非凡,剑眉星目,特别那一双眼睛,对上一眼,仿佛能被对方洞悉至心里。
那掌柜见人,笑道,“哟!木公子下来了,可是要来壶酒?!”
“一同上吧。”那木姓公子在隔壁桌坐下,允了,又对顾茗鸢拱了拱手道,“劳烦姑娘久等了。”
顾茗鸢不以为然,“无碍。”
话音刚落,来了两个虎背熊腰的人,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同胞胎,皮肤黑黝,眉如大刀,目光如炬,宽鼻后唇,看着有些许憨意,手里皆是两柄扇面般的大斧,斧刃泛着寒光。
两人大喇喇的在桌前坐下,土匪似的抬起一脚踩在板凳上,其中眼角有疤的一人粗声道,“掌柜的,上酒,半斤牛肉,再拿四个馍馍来。”
那掌柜的闻声从后厨出来,给顾茗鸢和木公子上了面和酒,又拿了两壶给了斧头兄弟,“几位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