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风雪庐心铃

总一处伤情,不枉其所行。去了顽掩之徒,叹得清净之感。今伊寒别之有日,忽觉分宁寂,恰不知近来飞雪。眷于凭窗之绪,亦无从教自。岁却千年之久,近发虚寒之症,逢阴雪雨露之日,必有其应。手足寒厥如冰,水液上泛,头沉身重,又食而即胀,太少二阴皆病,亦不从之于心,若好似郁然不开。是哉!冰极三尺,寒非一柱。日月相累,意意相攘,虚自生矣!忧思愁苦之过,则伤其精气神血,人皆如此。见水梦之人,呆若木固,寒风相旭蓄,吹缕叠容。时有幽铃环响,与凛飕交织。其传耳渐彻,一女子之影,破晦而来,上望于悬灯之下。水梦俯而问曰:“姑娘!天色寒冷,何故止门楼?”那女子笑道:“先生!我是春儿,司城一见,忘了不成。”水梦闻下阶楼,出门迎笑道:“原是春儿!斯夜冰森,未能祥忆心中之貌,请尔见谅!快快请进。”春儿允礼而入,二人凭桌相对,围炉相叙,闻水梦道:“朱天经年不曾下雪,却不知近来怎得这般季候!红尘世,真乃天心难揣,人生难测。”春儿笑道:“风霜雨雪,乃天地常道,何干人之心也。怕是先生中心之事,吾亦不便多扰。春儿此般前来是受木娘姐姐之托,将庐心铃奉上,别无他事。”水梦疑问道:“这庐心铃为何物?”春儿道:“庐心铃上十八生,可决吾等姐妹之去留。不过也没的什么,先生就当作吾等相赠之礼,还请存心庇之。”水梦缜心相道:“恬情淡雅为庐,十八生为心,是以庐心为铃。尔等姐妹之留去,全在自由之身,吾不可干涉。十八生即是一铃之心,吾岂能做一零之人。春儿说笑了!不过此物绣妆华巧,鄙君甚是中意。”春儿见水梦将庐心铃配系于胸前,纳入衣间,方温声相道:“先生风华绝代,让人望而生仪。吾等姐妹便信这风华绝代,行今生之怀。谢先生!”云来起身一礼,水梦亦复其身,并道:“尔等才是绝代佳人!既今共逢一时,愿能贞观一世。吾望此窗风雪,叹了!一别人间霜复霜,再看人间雪菲雪。梦里纵有千般姿彩,终不似拥切之怀。”春儿笑道:“先生请坐!”见水梦复,春儿亦复。春儿又问道:“素闻先生惊才绝艳,智慧过人!依由情而顿。先生若非心中自奉良人,又岂会恍恍惚惚。是哉!人也。于失而归,又自得而去,往来皆归去。若种种皆空,尚得一聆心之人,亦无枉于岁月间。若是先生不嫌弃,春儿愿以先生友。”水梦起礼而笑曰:“既心之所倾,孰可比其至珍焉!更深寒甚,春儿可有打栈之处?早些归去。”春儿环望四设,笑道:“先生这可谓是!半江春色半江秋,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水梦然道:“应是同若尔等之女,吾亦不知如何相语。来日方长!春儿终得自知。”春儿闻言道:“那便不打扰先生了!先生早些歇息,春儿告辞了。”

春儿去,水梦望影含窗,闭。总一处身境,庐心似命。今水梦得庐心铃,可谓风雪遇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