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奥尼尔第一次婚姻和早期爱情

如果稍加注意，读者就可以发现奥尼尔作品中不乏温馨的爱的场面，就如1914年奥尼尔的一首情诗《在我们的海滩上》（“Upon Our Beach”）中所描述的：

我们俩一起躺在海滩上——肩并肩！

爱情与青春是我们唯一的伴侣。

今天，我热爱生活。

……

在突来的冲动驱使下我得透过头发亲吻你。

啊，我亲爱的，爱情甜蜜蜜，不是吗？

你的双唇温柔红润，好像奥玛尔的玫瑰花瓣。在它们

上面我渴望我生命的气息。

……

突然一阵痛苦涌上心头。我想起迫切需要给我们带来

漫长的煎熬。哎呀，我们必须彼此等待要多长久！

唉，我也贫穷。你怎能爱我？当个丈夫，我一无是处。

我是一个情人——衣衫褴褛！^[1]

尽管夹杂着一丝苦涩和无奈，诗中的主人公体会到了爱的甜蜜和青春的靓丽。也就像《难舍难分》里的那对相爱的主人公埃莉诺(Eleanor)和凯普那样，经历了争执和出走，但二人仍能复合，因为他们忽然意识到：还有“更强大的东西”，那就是“爱”^[2]。

青年时期的尤金·奥尼尔早熟、任性且浪漫。1909年还在读大一的他便被一个金发的靓丽姑娘吸引了，并在父母极力反对的情况下偷偷逃到新泽西州与姑娘完婚，这个姑娘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凯瑟琳·詹金斯(Kathleen Jenkins)。此时的尤金·奥尼尔只有19岁，一个浪漫、不切实际、喜欢憧憬、富于冒险、难负责任的年轻人。婚后的奥尼尔并没有与新婚妻子如胶似漆，相反，他竟乘上开往洪都拉斯的淘金船，逃离了一起私奔又怀有身孕的妻子。留给凯瑟琳的是无尽的等待和孤独，留给自己的是若干年后的自责和愧疚。但这份爱和这份爱中凯瑟琳为奥尼尔的付出，女主角棕色的秀发、修长的身材、细腻的肌肤和姣好的面容却刻在奥尼尔早期甚或中期的作品里，融汇到他的作品中，成为这之后诸如《热爱生活的妻子》《堕胎》(Abortion)和《悲悼》等多部作品的女主角形象，也成就了奥尼尔早期作品中女主角为爱奉献的一个原型。

[1] 〔美〕尤金·奥尼尔：《奥尼尔文集》第6卷，郭继德编，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99~100页。

[2] 〔美〕尤金·奥尼尔：《奥尼尔文集》第2卷，郭继德编，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50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