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只倒霉的两足兽对我产生了无以名状的感激之情。说无以名状,是因为我实在是不好理解他为什么在我对他吼了一堆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肺腑之言后,还真将感激的姿态充溢了整个脸部,甚至蔓延到全部身体那至于我怀疑他有受虐狂的倾向。
世界的运行是一只黑箱,我们知道输入知道输出,但是不知道内部的运行机制。就我所知,牛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万有引力,那并不影响其伟大。相同地,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跟着老大对着人吼,被吼的人就会感激我,但这并不影响我的伟大。黑箱尽管黑着吧,我能在黑箱后面吃到鸡腿就好。
一般的汪吼起来都是“汪汪汪”的,比如德牧低沉的“汪汪汪”,泰迪清脆的“汪汪汪”。我就和他们不一样了,我吼起来声音变化多端,以“嗷嗷嗷”为基础,配合五官四肢尾巴腰身的不同姿势,拥有128种变化。因此一般的汪吼起来是二进制传输信息,基本上就是有声、没声、有声这种“1010”,效率极其低下。而我是128位的,吵起架来可以以一敌百,我说一段的信息够它们表达到退休,吵架从来没输过可不是浪得虚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场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我用鼻子拱铲屎的的老大时,老大那一张凌厉的脸扭曲着变化着,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手抚摸我的狗头,一边挥挥手让那个倒霉的两足兽滚蛋了。倒霉兽赶紧跑路,我听见他跑到很远之后长长地出了口气,其余两足兽表现出羡慕的神情。
古人云,由俭入奢易。古人的话他也不对啊。最近火腿肠吃多了,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办公室的两足兽都对我特别好。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他们一视同仁,每当两足兽变成倒霉兽的时候,我都要对其认真地批评教育;后来,我觉得倒霉兽太多了,于是我只对对我态度好的倒霉兽批评教育;再后来,我只批评教育对我真心好的;再再后来,我就只批评教育对我真心特别好的倒霉兽了。好的程度,需要通过食物的质和量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