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笑了笑，把手背在身后，偷偷从手表里取出一罐糖果。
“猜猜我手里是什么？”我问。
SK疑惑着，向我身后瞟了一眼，摇摇头。
“不知道。”
我把那罐糖果拿到身前，递给他。
“这是——给我的？”他接过那罐糖果。
“嗯，给你的，里面有巧克力，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糖。”
“谢，谢谢姐姐。”SK开心地笑着。
看到SK的笑脸，琳眉上的愁云倒是消散了不少。
“琳，方便借一步说话吗？”我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好。”琳轻声道。
我们把SK留在原地，走到另一边去。
琳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SK，又看向我。“你想说什么？”
“SK将来会是个很好的拳手，他会像坤一样优秀。”
提到坤，琳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安依……只是缺少良好的教育，让她去学电脑和人工智能AI，将来的前途会很好。我这有一张卡，里面的钱够你们用了，但是钱先别急着还债，这些钱是留给你们的生活费和孩子们的学费。”我把一张卡递给她。
“不，我不能收下你的钱。”琳推辞着。
“收下吧，这不只是一张卡，还是那两个孩子的未来。”我把卡塞到她手里，她刚要推回来，我拦住她。“哎，如果你再推回来，我就立即把SK抓走，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琳低垂下眼眸，双手紧紧握着卡。“谢谢……”
“柒柒，蝴蝶出现了。”手表里传来福尔摩斯的声音。
“好，那没什么事，我就直接走了啊，不然一会飞机赶不上了。”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琳问。
“我叫……1017，数字的1017。不说了，我真的要走了，再见。”
“再见。”
我立即跑开，“福，蝴蝶位置在哪？”
“已定位。”手表上方的小地图又出现了蝴蝶标志。
“那个位置是——河边？”
我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司机不懂中文，我只能拜托福尔摩斯帮我翻译。
“福尔摩斯，你让他快点，一会蝴蝶就消失了！”
福尔摩斯又用泰语和司机说了几句，司机点点头立即启动引擎，一路飙车。
到了目的地后，我把钱交完，颤颤巍巍地下了车，头脑一阵晕眩。
“我去，我都差点坐吐了。”
“不是你非要快点嘛？”福尔摩斯说。
“谁知道他车技这么差啊？”我扶着额头，慢慢走到河边。
河水静静地流着，河面上漂浮着一些河灯的残骸，一个人蹲在河边盯着河面上漂浮着的一只小纸船发呆。
我悄悄走到他身边，同样蹲着，他专注地看着那只小纸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又或者早知道我来了，只是故意不说话。
“任务完成了？”我开始找话题聊。
他冷笑一声，“我都忘了任务是什么了。”
“瞧你这话说的，那我岂不更是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了？”
“你的任务是找什么碎片。”
“你的任务是回收文件。”
“是吗。”他不确切的语气说。
“是啊，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不是吗？”
我瞟了一眼他冰冷的面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只在河面上独自漂泊的，孤零零的小船。
“这种事我也经历过，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事情就已经这样了，没有扭转的机会了……最起码你已经尽到最大努力，当时不后悔就好了。”我说。
“但是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那我问你，坤后悔了吗？辛后悔了吗？他们都已经竭尽全力保护家人了，你说，他们后悔吗？”
他沉默了一会，说：“是啊，也许我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这家人的事本就与我无关，我的任务只是回收文件。”
“凡事看开点，没必要去较真，应对突发事件和难题的最好方法就是装傻。”
他笑了笑，看向我，“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我回头与他对视，“伤早好了，还多亏了五年后的你呢。”
我们看着彼此笑了，他眼中闪过一道光，一只蓝色蝴蝶飞落他鼻尖，我伸手去抓蝴蝶，他立即抓住我的手腕，警惕起来。
“你别动，有蝴蝶。”
他半信半疑地放开我的手，我快速地抓住蝴蝶，伸展开手心，蝴蝶乖乖地立在我手心，张开翅膀，变成了一块白色拼图碎片。
“已经有第三只蝴蝶了。”我说。
“但我并没有看到什么蝴蝶。”他说。
“你当然看不到，你看到的话真的就是——聋子听哑巴说，瞎子看见鬼了。”
“哈哈哈。”
“咚——”时间之钟敲了一声。
“完了！”
“怎么了？”他疑惑着。
“时间之钟只敲响了一声，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