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好零点吗?”
“嗯。”
我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心跳正常,差点忘了我原本的心脏不在这里。
“福尔摩斯,心脏怎么样了?”我抬起左臂问。
“一切正常,只是——刚才有轻微的能量波动,不过影响不大。”福尔摩斯说。
我呼口气放下左臂,倚靠在南方身上。
“怎么?这个心脏用着很难受吗?”南方担忧问道。
我微笑着摇摇头,“感觉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感觉我的心脏在召唤我……”
“不如换回来吧。”
我抬起头看他,月光下他精致的五官清晰地映在我的面前,我不由得看呆了。
“你干嘛这么看我?”他问。
“忽然觉得你好美。”我说完嘿嘿笑起来。
他沉默着,无奈的眼神看我。
“这个心脏暂时就这样用着吧,把毁灭解决掉了再说。”我说。
南方点点头,轻轻抱着我,脸贴在我的前额,呼吸声越来越轻微。
“南方,你困了吗?”我问。
“不困。”
“你困了就睡,我能守住这里。”
他思索了片刻,说:“那好……半小时后叫我。”南方向后一倒,躺在床上直接睡了。
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瞪大双眼盯着窗外看,月光在夜空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两端的尖角似乎快要把黑夜划破。
现在已经入了深秋,南方却依然温暖如春,我开始怀念起在北方的生活。
那时候,每天早起吃父亲准备的早饭,背上书包去上学,上完一天课又回家吃晚饭,然后写作业,洗漱,上床睡觉……暑假,宅在家里;寒假,依然宅在家里。
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让我独自出门,我也一直听他的话,没有独自离开过那座房子。
父亲几乎每天除了准备早饭和管我外,什么都不做,偶尔出一次门,一走就是四五天,每次回来都会带回一些生活费,并送我一个礼物。
我不知道那钱是哪里来的,也不曾问过,但是那时一直有种怀疑……父亲不是一般人。
我是单亲家庭,自我记事起,身边唯一的亲人只有父亲——姜拾叁。十三岁之前,我一直叫他爸,在那后来,我几乎一直叫他老姜。
我对母亲这个词没有什么概念,我没有母亲,起初接触母亲这个名词是在童话故事书里,人类称之为“妈妈”,是一种亲属关系的称谓,是子女对双亲中女性一方的称呼。
父亲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我的母亲,在学校接受教育后,我才对母亲的真正含义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母亲——母爱,无私,无畏。
我也曾问过父亲有关母亲的事,但是父亲的答案每次都不一样,像是在故意搪塞我,因为这件事我和他吵了好几次。也许我和江轩的命运一样,是被领养的。
门外走廊里轻微的脚步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穿好鞋子下床,贴在门上仔细听。
脚步声停止了,是在距离这个病房大概五米的地方。
我掀起门帘的一个小角,眯起眼睛向外看,一个穿着护士服,黑长直发,大眼睛,脸上戴着口罩,脚上穿着黑色高跟鞋的女人,站在走廊里看着我们房间的门。
她的眼角弯了弯,立即转身向后走,缓慢着步伐像是在等我。
好奇心驱使我推门而出,向那个女人追去,她加快脚步向卫生间走,我紧跟在她身后。
到了卫生间,她背对着我摘下口罩,又转过身看我。
一见到那双黑色有灵的眼睛,我就感到无比熟悉。
“妈,妈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称呼她。
她看着我笑了笑,向我展开双臂,“宝贝,我想你了。”
“妈妈!”热泪瞬间夺眶而出,我扑进她的怀里,渴求寻得一丝温暖。
这就是母亲?和我长得很像的人,是我遗传了她的基因,所以我们才长得这么像,但是她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