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蛋蛋把博野领到马老爷家便不走了,站在马老爷家门前立着的一个柴火堆上,指着北方的一条牛羊小道道:“顺着这条道去就不远了。”然后跳下来对博野道:“卉儿姐姐得的什么病,须得看她下去。”说完还不等博野认清路便走进一家木头组成的院门了,博野知道那是马老爷家,不好挽留了,只好先硬着头皮顺着这条道走下去。
走着走着博野也有了些昨晚的映象,脚步也加快了,好不容易走进医院去,找了一两个护士问医生在哪。一个长得俊俏的护士领着他去了昨晚医治他的医生面前。
博野朝医生说明情况,医生拿起急救箱先拿了几袋治感冒的药,顺便也把针拿了,口里道:“若治不好,打一针就好了。”跟着博野快脚过来。
这里花婶取了两袋药过来,因知道博野去请医生了,索性等医生来了再看药,就把药放在一边,取了自家的毛巾来沾湿盖在素卉额头上,素卉有几次醒来,笑着对花婶道:“花婶我有姓了,我姓张,以后就叫我张花卉。”
花婶在一旁听着,摸摸额头还是那么烫,正不知干什么呢,哪知小丫头居然自己说起笑来,花婶生气地指着素卉道:“哪个野驴给你起的这么难听的名字,你个小妮子好的不取,将来也是给我家蛋蛋做童养媳的,倒不如姓王好听。”
素卉道:“张字好听,我就要姓张,我昨晚梦到我娘了,说我就姓张,说了几百遍,听着我心里直欢喜。”
花婶道:“这小妮子又糊涂了,你何曾见过你娘半点影子,还不好好躺下等着医生过来给你扎几针,屁股眼上扎开花了也就好了。”
素卉果真又烧糊涂了,口子龇牙乱叫,盖在身上的被子也被她用脚乱喘乱踢到其他地方去了,花婶叹了一口气重又给她盖好。心里却想着,可怜的娃儿,没吃的没穿着,又没户口,连政府都不管,还进过局子,将来又该怎样呢?
正乱想着,博野带着医生急匆匆赶来,医生看见素卉急上来用手摸额头,果真如火焰山般,急忙将额头的毛巾取掉道:“烧多会呢?”
博野在一旁道:“一早上就在烧。”
医生从急救箱里取出针来,将药水吸进去,找到素卉的屁股,扎了一针过去,又写了一张清单,让博野快去抓药去。花婶拿着两种从家里取来的药对医生道:“医生你看这种行不行,上次蛋蛋生病了,还是从你这抓的药。”
医生看了两眼,道:“行是行,上次王蛋蛋只是轻感冒,这是重感冒,这药吃了只能治治咳嗽,治不好病。”
花婶将药放在一边,道:“等好些了再吃。”一边让博野快去抓药。博野不得不再跑一趟,到了医院,找了护士将名单上的药抓好后,急匆匆赶来,却不想背后有人叫“外甥站住”,博野回头看不是别人,正是从马老爷家玩耍回来的王蛋蛋,不想碰在一起了,两人回到了素卉家里。
花婶让儿子取一杯开水去,王蛋蛋就往家里跑去,取了开水来,医生将药怎么吃法讲给了博野,然后一个人背着急救箱走了出来,花婶硬要送,送出门外才进来。
博野叫醒素卉,拿着开水将药喂了下去,素卉道:“药好苦啊,不想喝。”
博野祥怒道:“不苦怎么治病。”
素卉道:“你的糖有没有了,再给我吃个,就不苦了。”
博野心想糖果应该干了,凑活着能吃,就从衣服里挑出两个好的,王蛋蛋也想吃,博野不给,素卉笑道:“给他一个吧,看他猴急的,不给他,他能缠死你。”
博野就分了一个给王蛋蛋,另一个给了素卉,素卉嘴里含着,道:“真甜,就像过年一样,以后给你生了孩子,天天喂糖吃。”
博野用手指刮着素卉的鼻子道:“你就是个孩子,亏你还生孩子呢,肥皂剧看多了吧,还是过家家游戏玩上瘾了。”
素卉柳叶轻眉蹙在一起道:“我没玩过,我是说认真的呢。”
博野开玩笑道:“那你能给我生几个?生一两个我可不要,养不起。”
素卉道:“不牵累你,我们一家子偷东西去活。”
博野假装“嗯”了一声,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素卉,素卉忍不住笑道:“骗你的,以后绝不去偷。”
这时花婶从外面进来看看素卉好了没有,王蛋蛋见妈来了,直冲着花婶笑道:“妈,大哥哥叫我小舅子,我可不是有身份的人了,以后你和爹晚上单独关灯在一起,可不许不要我跟着,我现在也是大人了,并不是小孩子了,以后有事不要再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了,你们会的我都懂,不就两个人抱在一起……”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婶打了一巴掌,道:“不知害羞的玩意,那是叫你小舅吗,那是说是你姐夫呢。”
王蛋蛋挨了一打,哭着硬要博野再叫自己一声舅舅,这时门外来了个清秀的丫头,比素卉大,约有十七八岁,进来道:“你们都在呢,我还到处找你们了。”
看到王蛋蛋哭了,急忙上去用手把眼泪搽干净道:“蛋蛋怎么呢?”
花婶已在旁边笑开了,不说话,王蛋蛋赌气说道:“那个大哥哥说我是他的小舅子,我很受用,就让他叫了一天,却不想被妈打了一巴掌。”
丫头一听,知道什么意思,脸已红的发烫,博野在上面不知道王蛋蛋还有一个好看的姐姐,也害羞地抱着素卉在炕沿上。
丫头也打了一拳王蛋蛋,王蛋蛋刚被哄好,现在又哭了,道:“怎么姐你也打我,我今天干什么呢我?”说着大哭起来。
丫头半羞着脸道:“我对你好不好呢,把你姐卖了都不知道,就知道一味的哭。”说完低头看了看博野,却看博野长得清秀无比,高粱的鼻子,端正的五官,嘴唇似红非红,竟比一些女明星的好看,不觉看着痴了又多看了几眼。
博野感觉有人看他,也寻光过去,看到地下站着一位穿着短裤的仙女,乌黑的头发,迷人的眼睛如同河中清澈的月牙,玉石成就的皮肤,嘴唇最是好看,有几个人长着幽小又狭长的嘴唇?鼻子和嘴唇正好又是一配,知道是一位美女无疑,看她年纪尚早,估计在上高中,青春无限活力,不觉也看着呆了。并不是博野没见过比她好看的,只是博野见一个爱一个,见一个好看着,便心里消受不已。
花婶看到两人对眼,对丫头道:“王子莺,壶里的水开了没有?”
王子莺见母亲发问,急忙红着脸转过来道:“开了正喊你呢,刚才蛋蛋取来的水就是那里头的,不知道你那件衣服没洗我待会要洗校服,一起洗了。”
王蛋蛋在王子莺怀里道:“姐,把我的衣服也洗了吧。”
王子莺作怒状态道:“让你姐夫洗去。”说着又瞟了一眼博野,明知说错话了,脸上又红了。
花婶拉着王子莺和王蛋蛋出去了,王蛋蛋边走边道:“姐,你脸怎么这么红,比我送你的花儿还红,你就帮我把我的校服洗了吧,我再折几个好看的花儿给你,那里有个蝴蝶,我去了。”说吧便挣脱了王子莺的怀抱,朴蝴蝶去了,王子莺非常喜欢自己的这个弟弟,在后面忙叮嘱道:“小心,别磕着。”说完快出门了,忍不住巴着门往窗户里偷看了一眼。转身对花婶道:“妈,我怎么没见过此人,他是从哪里来的。”
花婶道:“你别盯着他好看,心里花花肠子多着呢。”
王子莺因博野也看了她几眼,看着眼神也颇有几分暧昧,现在回想起来,不觉脸又红了,心里欢喜雀跃,扭捏道:“哪有就喜欢人家了,他是外乡人吧,怎么在素卉妹妹房中,那房子能住人吗?”
花婶见她问的急,于是将博野的来去都细细说给王子莺了,王子莺一边走一边“哦”。
待花婶走后,博野心想好清纯的一女子。素卉在怀里道:“子莺姐姐好看吗?”
博野听这口气怪怪地,看素卉,她已经把自己挪在一边不离博野了,博野还想喂几口药下去,素卉就是不掉过头来,博野心想,这小妮子不会是吃醋了吧,这么小就吃醋,长大了怎么养,定是一个醋坛子,幸好等她病好了我也就走了。想到这然后贱不嘻嘻地凑上炕上去引逗素卉,素卉就是不理博野。
博野道:“你再不理我我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素卉不知道他怎么霸王硬上弓,心里想着定是要干那事,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悬着,心想大白天的要是叫花婶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打死他,但还有半颗心却想看看怎么做那事,就一只眼半睁着看博野,只见博野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喝了一点药没全喝下去,含在嘴里,就要口对口喂素卉。
素卉一见,嫌弃地做了起来,道:“你别过来,恶不恶心啊。”
博野还以为素卉不理自己,想个办法喂下去,这样自己也就走的快了,哪知素卉居然嫌弃地坐了起来,一口气没顺上来,嘴里的药却下肠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