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博野出了车站,回头看到敦煌车站也挺有意思,这儿的设计是根据敦煌文化而建的,两边是白沙做的墙壁,墙壁上雕满了飞天图案。

自挂断了电话后,博野心里有些忧伤,更是有些孤独,这时突然面前来了一大堆人,手里拿着牌子,博野睁眼细细看了一眼牌子,上面写着“敦煌三日游”,或者到什么景点什么价格。

这些人一看都是司机,他们对博野热情地招呼着,就像招呼远方的朋友,就像招呼着天空飞来的招财鸟,在他们自己的枝头上落下,然后拉一泡屎。

博野心情有些郁闷,不想这么快就被人安排去什么景区旅游,他来这更中意的是这儿的环境,这儿的天空以及这儿的人文环境。

他想自救或者自赎。

他的心灵太累了,累的已经把他周身都灌满了铅石。

他避开人群,独自向远方走去,他想在这多停留一会。他看到前方有一座白色的石桥,就走了过去。

石桥上面洒满了石灰,远一看还以为是石灰做的桥。桥敦上刻着两头威武的雄狮,桥壁上则是刻着飞天图案,每一个飞天图案都很逼真,远远看,像一位位芊芊渺渺的少女穿着古时候的裙子,翩翩起舞地飞升过来,缠绕着博野的身体,抚摸着博野的心灵。博野停下步,拿出手机拍下了这让他舒服的照片。

正当博野细细回味之时,身旁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使劲磨增着自己。博野低头看去,原来是一只花狗,花狗双眼看着自己,眼泪汪汪,很是迷人。博野从书包里拿出自己嚼剩下的半根火腿肠扔给了花狗。花狗低头舔了舔还是抬头看了博野。

博野心想它应该不吃火腿,就拿出矿泉水倒了一小盖给了花狗,花狗还是舔了舔就无动于衷地看着博野。

博野心想它不会是要钱吧,什么时候狗都能当乞丐了,正让他掏出钱包时,狗摇着尾巴走远了,回头还看了一眼博野。

博野心想狗应该是想和自己亲热一些,见自己无比的庸俗,生气地走了。正当他想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放回钱包时,花狗又来了。

花狗看着博野,停在远方,头使劲左右摆着,嘴里汪汪地叫着。博野明白它的用意,是想自己跟他走,定是有事祈求自己。

博野迈开脚步向他靠近,果然它见博野走近,起身又向前走去。

博野一路跟着它走了好长时间,终于花狗在一颗木灌中停了下来,花狗对着木灌汪汪叫着。

木灌中肯定有东西,博野朝着木灌伸去目光,看到木灌中有两只狗,一只是黑狗,体型有些大,另一只是白狗,体型比黑狗小的太多了,完全是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黑狗趴在白狗的身上,自己的小鸡插进白狗的身体,来回晃悠着。花狗见了,使劲朝黑狗撕扯着,想要挪开黑狗。黑狗也不甘示弱,在休息的空余时间朝花狗撕咬过来,花狗不是对手,奔跑着逃离了这里,于是黑狗继续爬上白狗的身体,白狗此时孱弱的瑟瑟发抖,趴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

花狗走到博野的身边,绕着博野发出一声声求救声。博野看明白了场中的形势,知道花狗为了白狗不离不弃,白狗估计是花狗的老婆。

博野从地上拿起了一根趁手的木棍,走到黑狗的面前。黑狗感觉到有人过来了,就停止了动作朝博野连吼了两声。

博野慢慢靠近木灌,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打得过黑狗,正当他踌躇地向前一小步一小步靠近时,黑狗嘶哑着喉咙离开了。

花狗跑到白狗身旁,用舌头舔着白狗的伤处,白狗流淌着眼泪一动不动,已经没有力气起来了。博野走到白狗跟前,用水洗了洗白狗的身体,又用一些跌打扭伤的药撒在白狗受伤的地方。白狗和黑狗打斗的时候,身上多处被黑狗咬伤,此时汩汩冒着鲜血。

处理完这些,白狗好多了,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博野又把火腿肠喂给它们吃了,把剩余的水也给了它们。花狗不吃,专留给白狗吃,白狗身子羸弱,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博野收拾好行李,向它们挥了挥手算是告别,自己一个人向车站走去。

现在太阳落的特别晚,才四五点太阳就日落西山了,博野得赶快找个宾馆住下来。

博野在前面走着,后面突然多了两声犬吠声,博野向后看去,见白狗和花狗居然跟上了自己。

博野走到车站,那里突然冒出了好多司机,拿着牌子问博野去哪,博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临上车时,博野隔着车窗看到白狗和花狗正瞭望着自己。博野对司机道:“能让那两只小狗也上车吗?”

司机回头看了看站在路旁发抖的小狗,对博野善意地口气道:“别离那些流浪的猫狗,它们身上携带的病毒不知有多少,传染给贵客你就不好了。”

博野没有出声,司机缓缓地开动了发动机,出租车在太阳的余辉下踏着细碎的斜阳缓缓向敦煌城驶去,敦煌城里此时已经灯火通明了。

博野通过座位后面的车窗向后看去,看见那两只小狗迈着小步伐一路追赶着出租车。博野向后挥了挥手,意思别让它们赶了。两只小狗完全没有理会博野的意思,蹦跳的越发有精神了。

博野挥手让司机停下来,司机在路旁踩住了刹车,两人等着小狗过来。小狗跑的很卖力,白狗跑不动了,花狗在白狗身上舔了舔,于是两只小狗又开始迈动自己的小步伐开始追赶博野。

两只小狗跑到车前,博野打开了车门,两只小狗依次跳进了车里。司机重新启动汽车,两人两狗被汽车载入历史悠久的古城。

古城是向所有人都打开的,她的怀抱历经五千年的洗礼,已经变得宽大博厚了。她不拒任何人与门外,博野坐在车上看到车驶入了一个城门,博野知道自己是完全进了敦煌城里。

司机是很健谈的中年人,估计长期的工作让他的口才得到过升华。他介绍的这里的人文环境,更倾向于介绍这里的旅游景点,在他流利的口才下,敦煌又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车在敦煌城里一个写着宾馆两字炫耀的地方停了下来,博野付清车费,带着白狗和花狗下了车。一人两狗开始在城里寻找自己今晚的容身之所。